回宫后绿娥把这件事告诉了戎音，戎音也同意了。 宁月自己也很惊讶，她本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如果客人这种中立派能对戎音和皇上多几分好感，哪怕现在看不出有什么作用，但若是以后出了什么变故，说不定这点好感就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这弄得宁月惶恐不安极了，连忙对外解释，说自己那次能拿到名额只是意外，自己以后也不会再去帮谁申请预约了。 不过即便宁月这么说了，点的她客人也还是不见少。 因此近段时间，但凡是宁月的客人，每一个都跟谦谦君子似的，对她尊重又客气。 连老板都忍不住感叹，最近清秋阁的客人们都好有礼貌，这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奇景。 戎音来时带了饼干，分给了老板和几个比较熟的小厮，然后把一个巴掌大的奶油蛋糕留给了宁月。 看见戎音进门，宁月欢喜地招手：“快来，你上次教我的那首歌曲我练熟了，待会儿就唱给你听。” 清楚知道里面是什么的宁月瞬间眼睛就亮了，她最喜欢吃甜的东西了，特别是戎音店铺里买的点心和奶茶。 宁月拿起叉子挖了一大块塞进嘴里，随着跟戎音越来越熟，她也不用时时刻刻端着架子扮淑女了，可以随性自由些。 只不过因为身处这个时代，又是这样的身份，为了更好地活下去，她只能压抑天性，做个世人喜欢的温婉淑女。 戎音其实是在变相地夸奖宁月受欢迎，对于她们这种职业来说，坐冷板凳其实跟慢性死亡没什么区别。 戎音吹捧回去：“也是你有本事，才能留得住客人。” 等她唱完，戎音立即鼓掌：“唱得比我好多了，你果然很适合这首歌。” 之后两人坐在一起喝茶闲聊，说说自己最近遇见的事，宁月便提起了她前些日子被人请去某个公子哥举办的宴会上演奏时，看见了贺家的姑娘。 听见这两个字，戎音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这曾是跟崔陈李三家齐名的京城世家，最后因参与谋反，被宗政逍抄家砍头了。 原本高高在上的管家女眷沦落为妓子，这种惩罚很残酷，但正因为残酷，才能威慑朝臣，使他们不敢借用权势犯错。 原来那天的宴会，公子哥们请了清秋阁的姑娘去演奏跳舞，又要了几个教坊司的姑娘作陪。 但教坊司的姑娘就不一样了，公子哥们左拥右抱，大庭广众之下手脚也极不规矩，还逼姑娘们喝酒，若是谁被酒水呛到或者喝醉，就会引得公子哥们哄堂大笑。 其中一个姿色最出众的姑娘被要求以口盛酒，要她同时喂酒水给几个男人喝，那姑娘不依，就被提出要求的公子哥打了一巴掌。 宁月也是听了他的话才知道，原来宴席上有贺家的姑娘。 那公子不知是不是被她的眼神惹怒了，又骂骂咧咧地吼了她几句，并且作势还要打人。 出于同病相怜的心态，宁月仗着自己在这群纨绔子弟面前有几分薄面，也上前劝了几句。 宁月看向戎音，道：“戎老板可知举办宴会的人是谁？” 宁月道：“那天宴会的举办人姓陈，并且宴会上还有崔家和其他小世家的少爷，对贺家姑娘动手的就是陈家公子。” 宁月点头，或许是感同身受，她还说了句脏话：“的确是畜生不如的行为。” 谁知等贺家能主事的一死，他们立即就暴露了本性。 悔恨不知死活得罪宗政逍，悔恨不该与狼共舞，最终落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后代还要被曾经的同伙欺负。反而一再欺辱，听闻逼得贺家有两位姑娘都自缢了，属实是过分到了极点。” “这也是我好奇的点。”宁月道：“李傲常年混迹青楼南风馆，贺家出事后，他却极少去教坊司了，去了也是躲着贺家姑娘走，而且打听消息的人说，李大少曾经想帮助过贺家姑娘，只是贺家姑娘因其他世家当初对贺家的处境冷眼旁观而气恼，并未接受他的帮助，后来李大少好像就没有出现在教坊司了。” 宁月猜测：“或许是个人品性不同？” 回宫后，戎音将这件事告诉了宗政逍。 听完李家跟贺陈几家截然不同的举动后，宗政逍意味深长地道：“有意思，我会叫人去查的。” 宗政逍把戎音抱进怀里，喟叹一声：“幸亏有阿音你，不然我都没注意到这些异常。” 宗政逍抵着他的额头，笑问：“阿音想要什么奖励？” 宗政逍道：“宝宝，你这样有点霸道了吧，万一到时候那个要求我做不到呢？” 见他还在犹豫，戎音扁嘴：“这你都不答应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果然是坏男人。” 戎音重新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卫生纸在今年年初开卖，因为跟面包奶茶一样是第一次出现，不仅新奇，价格还便宜，再加上有前面的低价宣纸做铺垫，百姓们信任他们生产的货物，所以开卖初始生意就很不错。 卫生纸的市场一下子被打开了，生意好到爆。 因为纸这种东西保质期长，所以大家都爱买来囤着，他们本以为足够应付一段时间的存货量，不到半个月就见底了。 他转头问宗政逍：“开拓市场的事应该没问题吧？” 戎音蹙眉：“他们要的货量应该不少吧？我们这边赶得出来吗？” 这些眼红的人，自然就是那几个世家。 这是去年年末的事儿。 陈家奶茶店整体定价比戎音的奶茶店低，开张那段时间又一直做促销，将戎音大半的客人都吸引走了。 自己奶茶店都开了那么久他们才开店，说实话戎音还觉得有点慢了。 不少人感叹，其实陈家奶茶的味道不如戎音家的好，大家只是贪图他家便宜才去买的，没想到便宜没好货，省下来那点钱还不够买药的。 绿娥也不再整天愁眉苦脸了，天天就想着要严格管理卫生和口味问题，绝对不能像陈家一样，做出赶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