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之夜 总而言之,先把蕾蓓卡带回去收容起来,再仔细进行调查。 芬兰军士长正在大厅和大家交换着搜查情况。花见祭奠将至却出现了这么多事,本地的治安力量都有些捉襟见肘。 “肯定不是普通货色,”芬兰指了指楼上的牢房:“他的伤口愈合非常快,自身的位阶却仅仅是序列9,他身上肯定有什么黑魔法的隐秘。” 安柏正靠在不远处的一张躺椅上吃三明治,嘟嘟囔囔地说道:“驻守法师去给米洛万·内维尔议员送行了,少尉在市立医院那边调取自白剂,我一会就回圣恩堂,在那里值班。” “法师大人问了,还说回来以后要询问你是否进行了不适当的刑讯,并且要你提交一份如何获得邪教徒窝点信息的过程报告,”芬兰军士长从桌子对面递过来几页记录:“没问出什么,哈米斯磨磨蹭蹭的说了自己从东方的哪个小城邦来,是造物主的信徒,还有一堆有的没的。” 在没有适当途径的情况下,审讯要遵守调查规则,自白剂也要走程序,第一轮询问往往只是走走过场。第二轮审讯将会非常重要,准备工作一旦就绪必须立刻开始刨根问底。 “就这些?你们一起讯问的?” 恩……格里菲斯沉默了一会,在吃晚饭的安柏身边坐了下来,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她。 “米洛万·内维尔议员是个怎样的人?”格里菲斯若有所思的问道。 “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 “中央调查局有专门的超凡者调查部门,”安柏摆了摆手:“你别想啦,他的身份可不仅仅是序列6的超凡者,他还是知名的学者,高贵的议员,王国的尊贵人物之一,这样的人是不会和我们这些基层有联系的。” 格里菲斯点点头:“驻守法师为什么会去送行?他看着也不像是这样体贴的人。” …… “这是要来暴雨了吗?”芬兰跑过去关上大门:“你就在塔里休息吧,需要和家里说一声吗?” 过了一会,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道闪电,狂风裹着暴雨敲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格里菲斯又开始动刑讯逼供的脑筋,但是有本地的非凡者和其他人在,他也不敢唐突。 格里菲斯点点头,端起凉了的水喝了一口。外面雨下的越来越大,占星术士们早上可没说过今天会有雷雨。 “说了一堆,看着挺老实,”芬兰点点头——“来自东方的佩特拉城邦,入境日期、家庭情况什么的,不过都没有佐证,行李也都被偷走了。” “喂喂喂!别这么看我!”芬兰嚷嚷起来:“我自己觉得态度挺好的,没有刑讯也没有逼供,小姑娘看起来都是自愿说的!” 接着,阵阵惊雷翻滚而来,道道闪电像是永不停息一样敲打在大家的心脏上,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可能呢,”芬兰摇摇头:“不过这个季节倒是没见过这么可怕的雷电。我们的法师塔不会给拆了吧!” “保持戒备,”格里菲斯说道:“所有人武装起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约一刻钟后,雨势渐渐趋缓。 他留着金色的板寸短发,脸庞英俊且刚毅,双目直视前方,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动摇他的内心。魁梧的身躯上健硕的肌肉一块块隆起,比完美的雕塑更加挺拔俊美。法师塔里的几十号人为之侧目,在场的士兵、文员和滞留的平民用惊讶、羡慕或是贪婪的目光打量着他。震惊之余无法将目光移开。 雄壮的男性象征和礁石般的肌肉在人群中前进。男人们无不惭愧地避让开来。 所有人看着他一时都呆住了,犹豫着是不是该吹响警笛一拥而上把这个男人带走。 芬兰瞅瞅格里菲斯,然后冲男子叫道:“嘿!伙计,你这活看着不错,不过比我还差点。” “啥?” “站在原地,举起双手!你也是邪教徒一伙的吗?”格里菲斯大喊一声,一支投枪已经被他拔出握在手里。 “哈米斯在哪里?”陌生男子一个冲锋打飞了军士长,用平稳雄浑的声音向格里菲斯问道。 “你要干什么?!” 大厅里一片叫喊。格里菲斯问都不问,破甲投枪脱手激射而去,钉入了邪教徒男子的胸膛。这个巨汉被击退了两步,却对足以致命的重伤竟然视若无睹,双手发力直接将立柱从地上拔起。 “展开攻击!”格里菲斯怒吼道:“发出警报,我们需要支援!” 格里菲斯眼看着巨汉扑来,抓住一瓶次级减速药剂就往地上砸下。邪教徒立刻陷入了减速效果。 非但阻止不了,这个男人竟然只喷出一点黑色的血液,全然不像是人类被重型投枪命中的反应。 不等格里菲斯第三发投枪出手,一根立柱就呼啸而来。他急忙往旁边闪去,就这么一丁点的耽搁,邪教徒已经冲出了减速范围,朝着他一拳打来。 格里菲斯又想起了在呓语森林遗迹被伊莉雅·伦迪鲁斯的幽魂痛击的经历。他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在惨叫,直接飞了出去。 “喵!” 远在一条街以外的路人都能听见法师塔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摔打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阵惨叫和呼救,还有连绵不绝的警哨声。蕾蓓卡、滞留的民众和成群的城防军一窝蜂地逃出大门,就像快要沉了的船上的老鼠一样。 “站住,你这混蛋!”芬兰一声怒喝冲了出来。他耷拉着一条胳膊,另一只手里还举着一把重型十字弓,指着裸男吼叫。 邪教徒用身体接了一发十字弓,一脚踢飞了军士长,毫不在意地径直往二楼走去。 痛,痛死了!格里菲斯挨了这么一下疼得嘴角抽搐,骨头大概断了三四处,淤青和擦伤更是满身都是。 “快来救我,使徒大人,”哈米斯在牢房里高呼:“我在这里。” “没错,使徒大人,”被俘的邪教徒感激涕零:“没想到会劳您大家。” 只听咔嚓一声,哈米斯的脑袋在格里菲斯的面前被拧了整整一圈。 “嘀!” 邪教使徒对此毫不在意,他的喉咙在蠕动,接着从嘴里呕吐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圆球,塞进了哈米斯已经合不拢的嘴里,随手扔回牢房。 邪教使徒越过满嘴是血的见习骑士,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