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风暴:席卷男同胞

第130章 瑞士姑娘五(1 / 1)

美咲给的地址在一栋老洋房里。我站在铸铁大门前,雨水顺着伞骨流到脖子里。按门铃前,我反复练习着要说的话,却发现准备好的台词全都变成了碎片。 开门的不是美咲,而是艾玛。她穿着那件印有瑞士国旗的睡衣,金发乱蓬蓬的,眼睛还有些肿。 "你来了。"她说,语气平静得让我心慌。 美咲的公寓比我们的大不了多少,但布置得像日式庭院般精致。矮桌上摆着茶具和吃了一半的和果子,墙上挂着浮世绘复制品。 "美咲去便利店了。"艾玛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她说给我们空间。" 我在她对面跪坐下来,膝盖硌得生疼。"睡得好吗?"这愚蠢的开场白让我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艾玛摇摇头,一缕金发垂到眼前:"楼下酒吧的音乐响到三点。" 沉默像第三个人坐在我们中间。雨点敲打着法式落地窗,远处传来电车驶过的声响。 "我带了你的教案。"我从背包里拿出文件夹,"想着你可能需要。" 艾玛接过去,指尖碰到我的,又迅速缩回。"谢谢。"她翻开文件夹,里面夹着我手写的便签:"对不起,我的瑞士奶酪公主。"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要笑又忍住。"这称呼真蠢。" "但你喜欢。"我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就像你喜欢我奶奶做的臭豆腐,虽然第一次吃时差点吐出来。" 艾玛终于笑了,虽然很快又抿住嘴唇。"爽朗,我们需要谈谈。" "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气,"关于瑞士的工作机会,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不只是这个。"艾玛把教案放到一边,"昨天我太激动了,但有些话是真的。我确实...不适应这里的生活。"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水珠在玻璃上汇成小溪。我想起在因特拉肯的那个雨夜,艾玛也是这样不安却又坚定。 "哪些部分最困难?"我问。 "所有。"艾玛掰着手指数,"学校家长只看考试成绩,公寓小得转不开身,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连生日派对都要担心吵到邻居..." 她越说越快,英语混着德语,最后声音哽咽起来:"最难受的是,我明明那么努力想融入,却总像个局外人。"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条红绳——是上周奶奶寄来的,说是保平安。艾玛一直戴着它,即使在与我最激烈的争吵中也没取下。 "艾玛,"我轻轻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带你回黄山吗?" 她摇摇头。 "因为在那里,我也总像个局外人。"我苦笑,"从小在景区长大,说普通话带口音,同学笑我是'山猴子'。上大学第一次去上海,连地铁都不会坐。" 艾玛的蓝眼睛微微睁大。 "后来当导游,外国游客把我当服务生,国内游客又嫌我'太洋气'。"我摩挲着她的红绳,"直到遇见你,第一次有人觉得我的'两边不靠'是种优势。" 艾玛的眼泪掉在我手背上,温热得像瑞士的奶酪。 "我昨天不该说那些话。"她抽噎着,"我知道你为我放弃了多少。" "不,你说得对。"我摇头,"我确实擅自做了决定,因为害怕你会选择回瑞士。" "傻瓜。"艾玛用袖子擦眼泪,"我要是想回去,当初就不会跟你来中国。" 美咲的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打断了我们。艾玛迅速擦干脸,我也赶紧坐直身子。 "我买了关东煮和啤酒!"美咲拎着塑料袋进来,看到我们红着眼睛却靠得很近,了然地笑了,"看来不需要我调解了?" 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湿漉漉的梧桐树上,法租界的老洋房像被洗过的明信片。艾玛收拾行李时,美咲把我拉到阳台上。 "艾玛很爱你。"她递给我一罐啤酒,"昨晚她说梦话都用中文。" 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说'爽朗,回家'。"美咲抿嘴一笑,"虽然发音很怪。" 回程的地铁上,艾玛靠着我肩膀睡着了。我看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想起周先生说的定制游建议。也许我们的"两边不靠"真的是种优势——既了解中国,又懂得西方游客的需求。 手机震动起来,是周先生的信息:"德国汉诺威工业代表团下周到上海,需要五天定制导游,有兴趣吗?" 我轻轻捏了捏艾玛的手。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了?" "我们的第一个定制游客户来了。"我给她看手机,"汉诺威的工业代表团。" 艾玛瞬间清醒:"太棒了!你会德语吗?" "会一点...但肯定不够专业。" "我可以帮你!"艾玛兴奋地说,"工业德语我熟,爸爸在机床厂工作。" 我看着她的笑脸,突然意识到:我们根本不需要在"中国"和"瑞士"之间做选择。我们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位置,像彩虹桥一样连接两端。 周小林获得德语演讲比赛冠军的消息,比艾玛预期的来得更快。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Frau Schmidt!"电话那头,周小林的声音尖得刺耳,"我赢了!用你教我的方法!" 艾玛开了免提,好让我也听到这个好消息。我们正在为明天的德国代表团做最后准备,客厅地板上铺满了上海地图和行程表。 "太棒了!"艾玛用中文回应,"你爸爸妈妈高兴吗?" "高兴疯了!"周小林切换回德语,"妈妈说要把你的教学视频发到家长群里!" 挂断电话后,艾玛呆坐在一堆资料中间。自从那次失败的生日派对后,她开始把课堂游戏录成短视频发在家长群,原本只是想让家长们理解她的教学方法。没想到视频被不断转发,最后连校长都找她谈话——这次是表扬。 "看来你的奶酪火锅复仇计划成功了。"我调侃道。 艾玛拿起抱枕砸我:"这叫专业坚持!" 门铃突然响起。快递员送来一个包裹,寄件人是"黄山程奶奶"。 "又是奶奶的爱心包裹?"艾玛熟练地拆开,里面是两罐茶叶和一封信。 我展开信纸,奶奶歪歪扭扭的字迹跃入眼帘: "朗朗、艾玛: 茶叶是新炒的,记得用80度水泡。艾玛上次说喜欢,我特地多寄些。 你们吵架和好了吧?年轻人哪有不拌嘴的。当年你爷爷跟我吵得最凶那次,是为了一碗豆腐脑该吃甜的还是咸的..." 艾玛凑过来看,虽然看不懂汉字,但指着"豆腐脑"三个字问:"这是什么?" 我解释后,她大笑:"所以你们家为食物吵架是遗传?" 奶奶的信最后写道:"对了,村里要开发旅游,想找懂外语的顾问。你们有兴趣吗?" 这个提议来得正是时候。明天开始的德国团是我第一个定制游项目,艾玛的教学视频也开始受到关注。也许,我们真的能在上海和黄山之间找到属于自己的事业道路。 汉诺威代表团的首席工程师穆勒先生是个严肃的秃顶男人,初见时对我充满怀疑。 "我们在中国有过不愉快的导游经历。"他直截了当地说,"希望你不会只带我们去购物点。" 我递上精心准备的行程表:"穆勒先生,这是我根据贵公司需求设计的工业考察路线。上午参观临港的智能工厂,中午在德资企业餐厅用餐,下午与同济大学机械工程学院交流。" 穆勒的眉毛微微抬起:"你会德语?" "只会基础交流。"我诚实地回答,"但我的未婚妻是瑞士德语老师,她帮我准备了专业术语。"说着,我掏出艾玛制作的德语小抄。 这个细节似乎打动了穆勒。五天的行程中,我不仅带他们参观了常规景点,还安排了许多特别体验:在老弄堂里寻找德国传教士留下的建筑,在豫园的茶室讲解莱布尼茨受《易经》启发的故事,甚至找到了一家地道的德国面包房——老板是穆勒老乡。 最后一天送机时,穆勒握着我的手说:"程先生,你改变了我们对中国的印象。下次来德国,请务必联系我。" 回程的出租车上,我迫不及待地给艾玛打电话。她正在学校开家长会,但还是偷偷接了起来。 "他们很喜欢!"我压低声音,仍掩不住兴奋,"穆勒说会推荐我给其他德国企业!" "我就知道你能行!"艾玛的声音也充满喜悦,"猜怎么着?校长刚才宣布要推广我的游戏教学法!" 我们同时笑起来,像中了彩票的傻瓜。出租车驶过外滩,夕阳给黄浦江镀上一层金色。我突然觉得,上海不再是我们挣扎求生的丛林,而是一片充满可能的沃土。 奶奶的脑梗发作在凌晨三点。姑姑的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听筒里传来混乱的哭声和医院广播声。 "朗朗,奶奶突然说不出话了...医生说可能是..." 我猛地坐起,撞到了睡在旁边的艾玛。她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奶奶住院了。"我声音发抖,"我得马上回黄山。" 艾玛立刻清醒过来:"我跟你一起。" "但明天是你的教学比赛..." "不重要。"她已经跳下床开始收拾行李,"奶奶更重要。" 我们赶最早的高铁回黄山。车厢里几乎没人,窗外天色渐亮,田野和山峦像水彩画般掠过。艾玛握着我的手,她的掌心冰凉但坚定。 "会没事的。"她不断重复,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奶奶那么健康..." 医院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姑姑见到我们,红肿的眼睛又涌出泪水:"医生说梗塞面积不大,但位置不好..." 病房里,奶奶躺在苍白的床单上,显得那么瘦小。她看到我们,眼睛亮了一下,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 "奶奶!"我跪在床边,握住她布满针眼的手,"我们回来了。" 艾玛站在我身后,眼泪无声地流下。她轻轻抚摸奶奶的银发,用德语说着什么。奶奶虽然听不懂,但眼神变得柔和。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接下来的三天像一场模糊的梦。我和姑姑轮流守夜,艾玛则忙着用手机查各种脑梗康复资料。她甚至联系了瑞士的医生朋友,把最新的康复方案翻译成中文交给主治医师。 "这姑娘真有心。"姑姑悄悄对我说,"昨天我看见她给奶奶擦身体,动作轻得像对待婴儿。" 第四天早上,奇迹发生了。我正在打盹,突然听见奶奶虚弱但清晰的声音:"朗朗...水..."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奶奶!您能说话了?" 医生说是小面积梗塞的自然恢复,但姑姑坚持是艾玛的照顾起了作用。不管怎样,病房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艾玛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德文版的《小王子》,每天给奶奶读一段。虽然奶奶听不懂,但她喜欢听艾玛的声音,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奶奶年轻时是语文老师。"我告诉艾玛,"她最爱给学生朗读课文。" 艾玛眼睛一亮,第二天带来了奶奶年轻时写的教学日记——是我从老房子翻出来的。她请美咲帮忙翻译成德语,然后开始用德语朗读奶奶自己的文字。 "1965年9月1日,今天教学生们《荷塘月色》..."艾玛的德语温柔地流淌在病房里。奶奶安静地听着,时而微笑,时而落泪,仿佛穿越回了自己的青春岁月。 一周后,奶奶能坐起来了。医生说她恢复得比预期快得多,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我和艾玛也该回上海了——我的第二个定制团即将到达,艾玛的教学比赛虽然错过,但校长特许她参加期末的公开课。 告别时,奶奶拉着艾玛的手,用刚恢复的语言能力结结巴巴地说:"艾玛...好孩子...下次...教我说德语..." 艾玛红着眼眶点头:"一定!我们很快再回来看您!" 回上海的高铁上,艾玛靠在我肩上睡着了。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金发上,像镀了一层金边。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想起奶奶昨天偷偷对我说的话: "朗朗,这洋丫头心地纯善。你们要好好的,听见没?" 手机震动起来,是瑞士旅行社林先生的邮件。他正式邀请我担任亚洲区业务主管,常驻苏黎世。附件里还有一份薪资表,数字高得让我屏住呼吸。 与此同时,艾玛的手机屏幕亮起——上海国际学校给她发来了长期教职邀请。 我看着熟睡的艾玛,思绪万千。我们像是站在十字路口,每一条路都通向不同的未来。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无论选择哪条路,我们都将一起走下去。 就像艾玛常说的那句瑞士谚语:"Geteie Freude ist doppee Freude, geteier Schmerz ist halber Schmerz."(分享的快乐是双倍的快乐,分担的痛苦是一半的痛苦。) 而我,已经准备好与她分享人生的所有快乐与痛苦了。喜欢艳遇风暴:席卷男同胞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艳遇风暴:席卷男同胞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