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陌香。 清绝漠然,野地的草如我的思绪般若荒芜着,寂寞的岁月仿佛是近日冷风凄雨中陨落的花魂,瓣瓣嫣红,纷然凋零。他的视眸里没有万端风情的繁艳,恪守着自生自灭的伦常法则,一任自己心神悸动颤栗。 片刻间,若轩已走到面前。他的面庞隐隐有了支离憔悴之意,却又暗自透着喜悦,翩翩风姿颇有消沉之意,然而风骨却丝毫未减。若轩朝璟棂淡淡一笑,念道:“璟棂。” 流光可以带走一个人的生命,却不能带走他深沉的记忆与悠长的往事。神秘的消逝已不为人知,前行,不断地前行,将是生命化为另一种生命的形式。心语心愿在春日的丰盈里悄然绽放,如馥郁清逼的花香氤氲盘桓,久久不肯逸去,没有彷徨没有怅落,岑寂处满心芳醇皆是伊人的清新俊逸…… 他的痴语,她的翩然,彼此的默契,在春光里蓬勃生长…… 此时,帝炫瞠目望着若轩,则是气青了脸。心爱的王后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公然之下深情对视,叫他何等难堪! 璟棂方才回过神,余光扫了眼帝炫,淡淡一笑,目光保持离开他三寸的距离,冷冽叫了声:“若轩皇子,哦不,应该是若轩太子才是。呵呵,若轩太子近日可好?” 帝炫强撑一抹微笑,看来这两人还真是旧情牵连,愈想愈是不快极了:“王后,你身子经不住疲劳,我们还是早早休息为好。” “原来太子妃也在此,璟棂失礼。”璟棂无意间瞟了若轩一眼,四目相对,他们两人之间已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若轩的喉咙说不出话,终于切身感受到了相视相思不相亲的感觉,好痛!说不出任何话,帝炫一句“王后”简直如刺心一般,刺伤了他的心。璟棂一句“太子”“太子妃”则让他明白伤害璟棂的还有他自己。 璟棂点点头,傲视若轩、鸾玉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小影扶着璟棂的手从若轩身边走过。 头好晕,璟棂停了步子,忍不住回头再次凝视着他,无视帝炫的躁动,极力笑道:“多谢若轩太子关心,一切安好。” 璟棂侧首,幽花开得盛艳,繁花似锦,在艳阳下格外灼灼,含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若轩太子还是好好照顾太子妃,所以请太子不要劳心关怀璟棂了。”璟棂硬一硬心肠,瞥了眼若轩身旁的鸾玉,闪烁一丝恨意,她终究赢了,夺走了她最在乎的东西。 璟棂的泪水顿时无休止落下,再挣扎,再不甘,又能怎样,还是要在蓦氲的宫廷里活下去,走到力竭,走到身死。前面花团双双飞过两只蝴蝶,倍觉凄凉,人尚且不如蝴蝶,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双宿双栖。 若轩退后两步,采夜扶住他的身子。 不远处,幽花丛中,飒君与彤素宁并肩而立。 璟棂与彤羽化一样,为了某个缘由掩埋了真情的流露,她与他又何尝不如彤羽化与飒君那场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相爱? 此情此幕,似曾相识。 裔叶说道:“刺杀帝炫一事若成,则蓦氲大乱,群龙无首,你我可趁机而起,浑水摸鱼。若不成,此事之后,帝炫心乱恐慌,局面上你我也胜了一半。” 日阳脸露淡色,说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千古悠悠,不少大事皆乃刺客所成!当断不断才是其后自乱” “采夜是魔法师,我相信你的实力在我之上!”无霜笑了笑,难得谦虚了一回。 裔叶给日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尽数道来。日阳说道:“我先来举个例子吧,百年前,幽瑟另一强大帝国吴国内部发生权力斗争。吴云王爷雇刺客专一刺杀王位竞争对手吴僚。话说事发当日,吴云宴请吴僚,私下埋伏甲兵于室内。吴僚也早有防范,命人沿途布满兵卒,门窗台阶左右也都部署上自己的亲信,夹道而立的侍卫,皆手持长铍。酒酣耳热之时,吴云佯装有足疾,退入内室。这时刺客专一出现,创 无霜应道:“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裔叶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接受我们的提议,我们可以另外商量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如何?” 裔叶的目光凝聚到深思中的若轩脸上:“若轩,成大事者,必当果决!当断不断,气候自乱” 若轩也不愿意听从裔叶摆布,同盟会上被裔叶唆使去干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简直是儿戏,何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青丝的立场想法他岂会不知道?于是若轩故作正色念道:“我叶枫国要胜蓦氲自然得光明正大,不屑于用这样的雕虫小技!” “呵呵,怕了帝炫?两日后的论剑会,我与帝炫一较高下,以此为证!”若轩厉声说道。 看来若轩是铁了心不干了,裔叶也不想多费唇舌,脸色露不悦,只得说道:“那好吧。还望若轩日后不要后悔。” 夜幕降临,小影已经在浴桶中准备好了雾气弥漫的热水,水上洒了一些玫瑰花瓣,香气弥漫着整个屋子让人心头畅快。 “姐姐。”小影怔了怔,神色为难,而后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姐姐,每个男子都有属于自己的欲望,女人也能有很多,但是真心却只有一个,我看得出……你在若轩太子心里有着不可取代的位置。” “好的,小影告退。” “是的,王上喝下了姐姐让我送去的安神汤,已经睡下了。” 小影退下,璟棂接了满满一掌心的花瓣放在鼻间轻嗅,好想念他,爆发中无法回避的想念,在重逢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还没死得彻底。 此夜,翎辰在房中轻抚晨曦宝剑,忽然余光看到窗外一个黑影闪过。 翎辰顿了顿神,有这样身手的人在世上是屈指可数,在同盟会会出现的也就不过三人——采夜,无霜,古维亚! 翎辰顺着这声音轻迈步子,这么晚在这偏僻之地,是什么? “是你。” 璟棂对若轩一抹柔情触而即闪,不敢正视,故作陌生:“巧合吧,睡不着。” “对不起。” “看着我好么?”若轩不堪忍受她的无视,他靠近她,柔情说道。 “不,璟棂,不要走!”若轩拉住璟棂的手腕,很紧,怕松开了她就不在了。 “不!为什么?”若轩发疯似的抓住她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身体。“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明知道我…” “璟棂,你是属于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若轩忽然强力将璟棂搂住,璟棂自然想猛烈挣脱,若轩把璟棂死死搂在怀中。 当真是天命难为,逆天尔!片刻回神,若轩的心里只有“不”字,他想失去了理智一般将璟棂扑到在地,癫狂地撕扯着璟棂的衣裙。 璟棂没有反抗,任凭若轩抓扯了她的衣,有点麻木了,无论爱与不爱,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谁也不会用心真爱一个女人,所有人需要的是她的身体。 “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你征服女人都是征服她们的身体,那你始终是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看不清现实,不懂爱,不敢承担,不敢放弃!”璟棂没有流泪,甚至没有悲哀,只是有些木讷。?这份温柔到底是残忍的 “我已经不再信任何人了,请你放过我!” 若轩尽量温柔地轻吻着她,他的眸子闪亮清澈:“如果你真的不爱我,我可以不要你,可是明明你也是想要的,明明你是爱我的,我们为什么要屈服这份世界,难道我们不该争取自己的幸福么?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这很无耻吗?放弃,这个在我长孙若轩眼中,不可能,这个我做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