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 （一百四十八） 距离最后一次见闫怀进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气温渐渐降下来，秋天悄然而至。路过s大门口，看见很多新生报道，她突然就又想起他。 于是那天她驱车去了养老院，事情对她来说依旧不明朗，想要弄清楚只能靠自己。 没了那些坏人黑山似乎都在慢慢变好。 “这附近新修了个喷泉，小孩子多，总有不听话的喜欢乱跑。” 司机见她不怪罪，忙附和。 临月倒没听江湛提起过这件事。 司机也是听人说的，哪里说得清，于是正好拍马屁转移话题。 临月越听越离谱，只好道：“汉江的事我不太好过问，你可以问问江湛。” “我就是开个玩笑，咱们楼盘好，以后总有机会买到。” “我有机会帮你问问。” 临月被他一番恭维话说得不好意思极了。 她凭借记忆询问了好几个人，找到了从前和闫怀进亲近的那位孙教授。但不幸的是，老教授前不久因为病情去世了。 “这段时间来找孙老师的人还真不少，你又是他什么人？” 护工这才放心下来。来这里的人五花八门，有的一身匪气，有她这种学生，还有警察。 护工将她上下打量几遍，怎么看也觉得这姑娘不像个坏人。 临月说罢还从包里拿出草稿纸来，正是几年前她私自留下的那一张。 临月客气地笑笑：“他工作忙，最近打算去外地。还说临走之前要来看看孙老师，可惜了。” 大约临月看着真像个好学生，对着那些枯燥的纸张翻翻看看，护工和她说刚刚也有一个人来，说是孙老师的学生，却连学校户籍都对不上。 护工摇了摇头。 临月在脑中过了一遍，她一时想不起闫怀进身边是否有这个人。 来找孙老师的人很多，闫怀进真要留下什么东西大概也没有了，她不报什么希望。但这些东西又不能带回去，她带着侥幸开始翻看那些东西。 正如她的猜测，很多纸张被揉得乱七八糟，连书也掉了页，若是老人家自己的东西，必然不会这么不爱惜。 司机连忙下车替她接过纸箱。 司机把箱子放在后备箱，再要上车讲话的时候却发现小姐已经闭着眼睡着了似的。 他没再说话，专心把车开往玉和路。 闫怀进家的旧小区还是很热闹，她依稀记得上次来这里也是匆匆忙忙，有求于人，却不顾人家是否方便。 临月别过头对司机说。 她上次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把钥匙放在花盆下，如果换了位置，那这箱子学问就留给这里的孩子吧。 但很快司机就下来，一边和她说：“奇怪，那门是开着的，我把东西放进去也没见人。问了周围的邻居又说刚刚确实是有人进去。” 两人碰了个正着。 她看着眼生，问：“你是谁？” “江小姐吧，我是闫怀进的助理。” “你怎么认识我？”她没记错的话，两人根本没见过。 “这时候还能到这里来的，除了你和我，也不会有别人了。” 秦卓元点头。 临月看向那个箱子，那里面的东西又被拿出来了一次。 秦卓元走近床边的箱子，很相信她的话一样，把拿出来的几张纸和几本书又整整齐齐地放了回去。己留后路。” “他让你找什么？你知不知道找这些东西的人有很多。” 他诚恳道：“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他告诉我自从帮江总处理项目开始，他逐渐获悉了整个黑山见不得光的资金流转。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殷家的倒台和他留下的东西有关。” 秦卓元环顾四周，道：“这屋子看着整齐，其实早已被人翻过了，有多少人盯着呢。连他死的消息都不会轻易放出来，我又该怎么早点来？” 她有心安慰：“找不到什么了。就算你能找到，黑山这么乱，你也没力气捅破这天。” “他是那么一个厉害的人，怎么平白无故就没了，一定是阴谋！” “过去的事没办法重来，真相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分别，往前看才是最实在的选择。” 临月不敢再多留。 其实该她留下的，只是这里人多眼杂，司机还在楼下等她，要是把秦卓元这个学生牵扯进来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麻烦。 “对了，你还在念书？哪个学校的？” “s大。” 只可惜她在校的时间不多，否则或许能早一些认识这位学弟。 这件事难解，她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局势盘根错杂，待到结局分明的那一刻，谁又不是棋子呢？ 坐上车，临月依旧客气地和司机说。 张叔显然有些为难，毕竟他的雇主是江湛。 “他在我身边还留了人，该知道的他一定会知道。而你只要不主动说，工作和房子的事情就都会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