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竹眨眨双眼,该死的另有其人!“你、你是仙二代啊。”“此话怎讲?”“你娘到你这个岁数,就已到达了大乘期,位列仙班也就几年的事儿。”易平秋星星眼,“我娘这么厉害!”盛淮竹生出一股类似于同情的情感来,可怜了易平秋从小没有娘亲,不敢想象这一路怎么过来的。盛淮竹挨了挨易平秋,然后拍拍她的背。话题告一段落,易平秋说道:“淮竹,你有什么想要让我帮忙的吗?”盛淮竹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摇了摇头。“除了和玉衣轩成亲,没什么想要的。”易平秋灵光一现,“我去把玉前辈给你叫来吧。”“她无影无踪的,我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也是,”易平秋随口道,“说不定在你我说话的时候,玉前辈便在暗处听着呢。”盛淮竹笑了一声,没将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仔细数数,盛淮竹从关禁闭以来就没吃过什么东西,饿是不饿的,就是馋了。两人正坐着,盛淮竹咂嘴道:“平秋,我好久没吃你做的烤鱼啦,你晚些时候能不能给我送烤鱼过来呀?”一说到吃的,盛淮竹眼睛都亮了。易平秋爽快答应下来,还因为心疼盛淮竹这几日的遭遇,承诺给盛淮竹送一份丰盛的佳肴过来。快到晌午了,易平秋也该走了,盛淮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送易平秋离开思过崖。石门关上之后,盛淮竹听着潺潺的水声,时而湍急、时而平静,她又是一个人在这个孤零零的思过崖里了。这么些天,那只老狐狸居然真的一面都没有见她,当真狠心!想着玉衣轩,盛淮竹坐在石凳上,嘤嘤嘤地哭起来。反正这里也只她一个人,哭成什么丑样儿也没人看。盛淮竹哭得更加放肆,哭声甚至和水声合在一起。“呜呜呜……负心女,怪不得几千年找不到媳妇儿,脾气那么差,性格那么坏……还这么绝情!我不和你做道侣了!呜呜呜……”狠话说着说着就上了瘾,盛淮竹一边哭,一边控诉平日里她对玉衣轩的不满。玉衣轩听她骂了半个时辰才现身出来。几日未见的人一下子出现在眼前,盛淮竹全然将方才的狠话抛在脑后,毫不犹豫地扎进玉衣轩的怀里。“忘八端【注】!你跑哪儿去了,这些天我一个人在这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盛淮竹趁机将鼻涕眼泪都抹在玉衣轩身上,不解气,还狠狠锤了两拳。玉衣轩任由盛淮竹在怀里闹别扭,等她闹不动了才缓缓开口:“我看你倒是过得很滋润,不是睡大觉就是在瀑布里玩水。”盛淮竹一惊,又锤了玉衣轩两拳,“你从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早来了还不出来,你就看着我一个人孤单啊。”“你过得那么开心,我怎么舍得出来打扰你。”听听,这是什么话。盛淮竹瘪着嘴,伸着手在玉衣轩眉眼的脸蛋上捏了捏。“你陪我,我会更开心。”轻轻把盛淮竹圈在怀里,玉衣轩没再说话。盛淮竹的耳朵贴在玉衣轩的胸膛上,听玉衣轩的心跳。“我不愿和你分开,你同我一起,我们一起到师父跟前去求他,他若不同意,我们便继续求,求到他同意为止,我只希望这一生一世,都和你在一块,到哪里都不分开。”玉衣轩轻道:“那你可要记得,莫要叫我伤心了。”盛淮竹收紧怀抱,闷声说:“我记得的。”作者有话说:注:忘八端,这是民间一句骂人的话。古代时,“八端”是指“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此八端指的是做人之根本,忘记了这“八端”也就是忘了基本的做人根本。在北宋欧阳修撰《新五代史》中,书曰:“王建少时无赖,以屠牛盗驴贩私盗为事,里人谓之贼王八。”于是演化出骂人的“王八蛋”,“王八羔子”等均寓有杂种语言的脏话。第108章 你也是磨镜吗(五)从思过崖出来,易平秋随即御剑飞去后山。易平秋没着急捉鱼,而是先行去了后院。半月没有回来,后院的灵草长势喜人,不愧为灵力充沛之地。修仙步至金丹期,易平秋仍然不知晓水车到底是怎么修好的。在水车哗啦啦的转动声中,易平秋收割了几棵成熟的灵草,准备回去炼丹。堂屋落了些灰,易平秋一一施法清洁,又寻了几件长衫与中衣带走,储物戒的储存量极大,她将书房的秘籍卷轴悉数放入了储物戒。而后易平秋锁好门窗,到河边捉鱼。她与苍云深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吃鱼了,今日趁盛淮竹想吃,她多捉几条回去一并烹煮。晌午,易平秋回到山头。苍云深正坐在院中躺椅上,太阳底下没有一块阴凉,晒在她脸蛋上白晃晃得还要反光。“平秋,回来了,怎么去得那样久?”见易平秋手里提着鱼,苍云深又问:“去后山捉鱼了?午饭吃烤鱼么?我将饭焖上了,等会儿一起做菜好不好?”苍云深自顾自地接过易平秋手里的鱼,从伙房的水缸里舀了水倒入水桶,又将鱼放入水桶中,濒死的鱼顿时活蹦乱跳起来。易平秋擦着汗,半日不见苍云深,她竟有些想念了。“你猜我去哪里了?”苍云深收拾好伙房的活计,同易平秋一起坐到院里,怕太阳晒到易平秋,苍云深还撑了把油伞。“去了功善阁,还去了后山?”说话间,苍云深给平秋倒了杯温茶。易平秋摇摇头,眉眼弯成一道月牙,喝了一口茶后道:“我还去了趟思过崖,淮竹被掌门师伯关了禁闭。”苍云深疑惑问道:“那丫头犯了什么事?”“她想要和玉前辈成亲。”易平秋话罢将茶杯放在嘴边,看苍云深惊愕的表情。“后山的狐神玉衣轩?”易平秋点头。“这两人哪里能走到一块去。”易平秋笑了两声,将她们之间的因果与苍云深说了。苍云深是个犟种,甄中天更是个犟种,眼下盛淮竹被甄中天关禁闭,不到他气消盛淮竹是不会被放出来的,苍云深也无可奈何。“我和淮竹说了你我的事。”苍云深点头,“是该说了,等时机成熟,我也去和师兄说你我的婚事。”“结婚”对易平秋一向遥远,没想到在有了女朋友之后这么快就到了结婚的地步。易平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被苍云深全然捕捉到。“难道你不想和我成亲?”易平秋轻抬放在嘴边的茶杯,温茶又入肚。没有回应,苍云深神情愈发慌乱。“平秋,你在吓我对吧?”本没有那个意思,可苍云深既然说了,易平秋又起了逗弄之心。她故意不说话,眼睑低垂,沉默地喝茶。天气愈来愈热,院中圆桌上放一壶茶已是寻常,易平秋喝满一杯下去,果然解燥清凉。苍云深挨到她身边,拿下她手里握着的杯子,纤纤玉手钻进易平秋的手心,只听苍云深柔声去问:“与我在一起是腻味了?”易平秋看着忽然靠近的俊脸,呼吸一滞,紧接着摇了摇头。苍云深瞧见她眼底的惊艳之色,心知自己这幅容貌还是对易平秋有些吸引力的,于是苍云深撩起发丝,攻势更猛了些。素手捏着发尾,苍云深用发丝去蹭易平秋的鼻尖和嘴唇。头发扫在上面,痒痒的。易平秋忍不住眨眨眼,继而又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苍云深的眼睛,俨然被勾住了。“我说过,若平秋对我腻味了,我便对你加倍的好,叫你再爱上我。”苍云深的鼻息洒在平秋的唇周,她们间的距离愈发近了。“平秋,我这几日,对你好不好?”易平秋被苍云深的嘴唇吸引了目光,一双眼睛追随着,直至苍云深蹭了蹭唇角又离开。“好……”“作为报答,你亲亲我怎么样?”易平秋脸上闪过一抹羞意,很快就被跃跃欲试所代替。她莽撞地扶住苍云深的肩膀,正想吻上去,苍云深却忽而向后一闪。“不是对我腻味了吗?”苍云深的嘴角依旧嵌着坏笑,叫易平秋生出了一丝往日的熟悉感觉。苍云深从来都是苍云深,就算两人的关系变得亲密,苍云深也没有收敛恶劣的性格。易平秋连忙摇摇头,“没有的,我怎么会对你腻味。”苍云深笑着反问:“那你方才果然是在吓我?”易平秋挠了几把后脑勺,低头又抬头,对上苍云深时神色懵懂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