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术眉眼间笑意更盛,一笔一划地缓慢写起长句。 意料之中的,牧元术在向他解释方才发生之事。 眼见牧元术又要直接写,白书悦垂着眼睫忽地道:“既是游戏,更应该有来有往,不若你一句我一句轮着来,你看如何?” 白书悦“嗯”了一声,将牧元术未伤的那只手拉了过来,同样是一笔一划地写下字句。 另一手的指尖轻轻落在牧元术手心,慢条斯理地划过,带起微微痒意,亦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牧元术亦看向白书悦,思索片刻后诚恳道:“仙尊介意再写一遍吗?方才顾着想仙尊的手好好看,摸起来也好软,忘记感知笔画了。” 这般近乎于调情的话于他而言和寻常夸赞并无不同,他听惯了牧元术的直白,未作他想,又重新写了一遍。 这次牧元术没再分心,分辨出来后学着方才白书悦的随口胡诌,又继续于白书悦手心书写。 这句之后白书悦没有继续书写,牧元术便接着方才没解释完的内容。 最后一句话牧元术指尖无意识间带上了更重的力气,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轻声开口说了句“抱歉”。 「无妨,我自是信你的。既是你的计划,我相信你会备好完全打算。」 「仙尊不问问我具体是什么样的计划么?」 「你想让秦守勾结魔族,从而声名狼藉?」 他声音放得轻,听起来与其说是夸赞,倒不如说是在哄小孩亦或是调笑似的,总之不太正经。 只是这“错”的究竟是游戏,还是夸赞之语,便不得而知了。 小小的插曲之后,牧元术又继续这场“游戏”。 牧元术写得好似同之前的情绪相差无几,眉眼间的情绪亦看不出这是随口一问,还是在意答案。 「你要问一个修无情道的人,这样的手段会不会太无情?」 孤傲恣意,且自知。 能坐到第一仙尊的位置,又入无情道五百余年,白书悦本就不会是什么纯善的性子。 纵使人间炼狱,又与他有何干系? 纵使杀了秦守会让世界崩塌——又何妨?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无情道,对己无情,对世人同样无情。 没了唯一的负担,接下来的计划牧元术便打算按照原本的进度稳步推进。 牧元术收拾好东西,同白书悦一道起身离开。 他停下脚步,朝不远处的一个树丛中看去。 白书悦直言:“附近有妖族气息。” 妖族常年隐世,虽然神山秘境亦会吸引一些隐世妖族前来,但基本他们都不会惹事,秘境开放前根本寻觅不到他们踪迹。 怎么会有妖族于此刻现身于神山镇? 但这不能说明这只隐匿的妖族究竟是意欲埋伏他们,还是单纯像往常一般藏着不想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