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竹点头：“开心啊，这样就可以天天看见音音和久诚了？对不对？那我能和音音睡吗？” 罗玉竹皱着眉头，满眼的失望：“我……” 顾久诚从卧室拿着抹布出来，也笑着说：“妈，音音都同意了，你晚上可以和她一起睡，也不用担心会伤到音音，因为音音现在是大孩子了。” 丝毫不管一旁的顾正南脸色难看。 叶笙点头：“好啊，晚上吃了饭就去我家。”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久诚打断：“爸，妈难得这么开心，你就让她去吧。” 罗玉竹像个孩子一样，贴着叶笙：“音音，一会儿妈妈给你做饭吃，包饺子好不好？” 罗玉竹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就包猪肉白菜的。” 王颖本来就是会说话的，这会儿哄的罗玉竹开心不已：“阿姨，你看着可真年轻，一点儿都不像顾久诚的妈妈，像顾久诚姐姐一样。” 王颖连连点头：“对，音音很好看。” 顾正南坐在客厅简易沙发上，看着厨房里的动静，心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不堪。必须要找机会给罗玉竹吃药才行。 顾久诚和周砚深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打扫完屋里的卫生，这会儿又开始修屋里的灯和水管。 王颖和叶笙帮罗玉竹包好了饺子，这个过程中，罗玉竹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她感觉这是她几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刻。 罗玉竹给叶笙夹给饺子，再给顾久诚夹个饺子：“你们都在家吃饭，我真开心啊，我记得以前久诚想吃饺子，你爸爸又没在家，我也没钱买肉，就剁了白菜包了饺子，久诚竟然没吃出来，还跟我说妈妈，这个肉饺子好香啊。” 每天都活在恍惚中，时而清醒，也只记得音音怎么没回家，从来不提他的。 顾久诚有些动容，眼底发热，哽咽了一下：“妈，那次的饺子虽然没有肉，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妈，我还记得那一年我六岁。” 顾正南听着母子的对话，脸色变了变，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罗玉竹没吃药，她会慢慢恢复正常的！ 心里冷笑，过年都不在家，这会儿提起还这么心虚，说不定是在情人那里吧。 罗玉竹皱着眉头，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不，我不要去睡觉，我要和音音在一起。” 罗玉竹欣然同意，顾久诚却反对：“爸，我妈这会儿好好的，就不要吃药了，是药三分毒，吃那么多干什么？” “而且这些年，你也知道，你母亲睡眠一直不好，也是靠这些药维持着。” 叶笙没忍住，突然开口：“顾伯伯，医生不是说了，顾伯母的肠胃不好，不要长期吃药，你当时还说顾伯母很少吃药的，现在怎么又要天天吃药？” 这一句话无疑是给顾正南堵了后路，让他再也装不下去，黑着脸看着顾久诚：“你……你现在长大了，有本事了，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罗玉竹却吓的一个激灵，然后迅速的站起来又蹲下，抱着八仙桌的一个腿瑟瑟发抖。 叶笙心里更不是滋味，想想昨天罗玉竹的下跪求饶，还有现在听见摔门声不自觉的恐惧，都不是一次两次造成的，恐怕是长期生活在这种压抑恐惧中，造成的条件反射。 罗玉竹眼神惊惧，看看顾久诚，又看看叶笙，才一点点放松戒备，任由两人扶着她缓缓站起来。 顾久诚明白叶笙的意思，看了眼卧室门：“好，就麻烦你了。” 她记得郝小毛说猪圈后面有果园子，可以带罗玉竹去那边转转，也不能一直窝在家里。 叶笙看向周砚深：“我带顾伯母先下去了啊。” 叶笙和王颖带着罗玉竹下楼，顾久诚愣了一会儿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只是端了碗进厨房就有些忍不住，把碗往水池一摔，快步过去推开卧室的门。 顾久诚愤怒的看着坐在床边发呆的顾正南：“我妈为什么会 顾正南缓缓抬头，怒视着顾久诚：“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顾久诚，你上了这么多年学，还当了这么多年兵，是一点儿尊卑礼仪都不懂了？” 顾正南站了起来，走到顾久诚面前：“你想质问我什么？我已经跟你解释的很清楚，你还在怀疑什么？你难道觉得是我一直在害你妈？我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让她吃药，那是为了她的身体好。你只是看见她现在好好的，那是因为她错把叶笙当成了你妹妹，好像是变的正常了，其实一点都不正常。” 说着红着眼，声音都哽咽起来。 周砚深站在门口听着，忍不住扶额，顾久诚又冲动了。 顾正南见顾久诚不说话，苦笑一下，声音又多了几分悲怆：“我真不该带你妈来这里，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竟然让你这么怀疑我。如果我想瞒着你，我完全可以不说我跟你丽敏姑姑曾经有过旧情，我只是不想骗人。” 说到动容时，眼泪都掉了下来：“你根本不了解我对你妈的感情，如果你妈不在了，我都活不下去。你肯定觉得我在你妹妹这件事上有些冷血，只是我想保持一份冷静，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你妈妈。” 顾久诚皱眉：“也不是不可以。” 周砚深就发现顾久诚根本不是顾正南的对手，过去拍了拍顾久诚的肩膀：“行了，我们也让叔叔休息一下，让他们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是开心的就行。” 顾正南站在窗前看着两人站在楼前的槐树下说话，心里还是慌乱的，现在走是走不掉，只能期待罗玉竹能争点气，不要那么早想起来。 因为太开心，罗玉竹躺下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来想去，却发现很多东西想不起来，反而是也想头越痛。 罗玉竹揉着头懊恼的坐起来：“我就是睡不着，而且我头痛的很，以前我每次睡觉，你爸爸都会给我吃药，我吃了药一下就能睡着。要不，你去问你爸爸要两片药吧。” 罗玉竹一听会记不得叶笙，赶紧摇头，话不自觉的冲口而出：“不要不要，可是不吃药，你爸爸会打我。” 叶笙愣了一下，看着罗玉竹：“你说什么？你不吃药他会打你？他怎么打你的？” 叶笙见罗玉竹开心的样子，知道她是在潜意识忘掉一些东西，也不想提起，而刚才无意的说起也是不小心。 叶笙心疼的伸手抱住罗玉竹，不管怎样，这个女人是可怜的，而顾正南肯定打过她。 罗玉竹睡不着，叶笙就带着她去摘苹果，下楼时喊上了王颖，拎着水桶一起去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