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束云荷,束国年糟乱如麻的心,登时更乱了。 憋了半晌,憋出一句:“为父没有奶!” 束云荷冷冷的盯着束国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猖狂的大笑。 笑声中,有悲鸣,有嘲讽, 有痛苦。 整座束府,虽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和痛苦。 可从小到大,无人在乎过她的痛苦。 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年小小的她,被窝在衣柜里侵犯的痛。 她鼓足勇气,将此事告诉母亲,母亲却下意识的捂住她的嘴。 如今回想。 衣柜里的狼藉,母亲怎会不知? 她许是,早就知晓了。 但是她见一个爱一个,每次都会爱的死去活来。 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可她不一样,她爱她的孩子。 怀中的枕头,在束云荷眼里,就是肉乎乎的小奶包。 她轻抚着“孩子”的脸,任由泪水肆意横流:“宝宝乖,宝宝不怕,娘爱你,娘疼你,娘护你……” 暴雨顺着屋檐,扫进室内,打湿了束云荷的脊背。 在她的身后,一个小小的人影光着脚,出现在暴雨里。 它没有穿衣服,好似十分享受暴雨的冲刷。 明明很小的个头,却已能行走。 束国年望着这个孩子,面上浮现出惊恐。 后退中踉跄两步,摔倒在地。 束若云也是面色大变,手上帕子死死搅在指尖,急忙撇清关系:“我没有动她。” 那孩子没有理会束若云,迈动脚步,走进房中,全身透着青紫,明明是个死婴的样子。 却可开口说话:“娘,儿子饿了。” 束云荷闻声,当即扔了手上的枕头,抱住它,“饿了,饿了,饿了娘给你找奶喝,娘给找奶喝!” 束云荷抱着它,觉得心也归了位,她伸手去擦它身上的水珠:“伤着了?怎么有血?” “嘿嘿,”它笑出了满嘴的獠牙:“儿子不喝奶,儿子刚刚吃了个丫鬟。” 束云荷“嗬嗬”笑道:“儿子饱了就好,儿子不饿就好,儿子活着就好……” 束国年望着这对母子,恍惚明白一个道理。 束府,完了。 他束国年,完了。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 好像是从束长安进京开始。 这些年,他跟杜氏,相安无事。 杜氏在外面玩的花,他不在乎,他一心只想要转正。 心里记挂的,也都是朝堂之事。 司天监监正,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为此努力了半生。 他知晓自己老了,想要升职,只有走偏门。 所以,他又将希望寄托在束若云身上,寄托在两个女儿身上。 府里的腌臜,只要不暴露在天光之下。 他都无所谓。 束长安回来后,就像是带着锄头来的,将府上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全部刨了出来。 任由阳光暴晒,任由京里人取笑,也阻住了他的上升之路。 他这才将精力,放在府上,事情,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 不是束长安。 是杜氏。 是当年他和朱蕴的挚友苟且后狼狈为奸,害死朱蕴开始。 从那时开始,他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冷眼看去,不得不承认,束长安是他几个子女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喜欢抓鬼招魂送入坟,谁说我是正经人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抓鬼招魂送入坟,谁说我是正经人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