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好梦,我亲爱的波本。” 他好像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实在太漫长了,好像在无尽黑暗的轮回里度过了几百年一样无力,脑袋沉重又混乱。 现实……比梦境还要更可怕。 在逐渐清晰的视线和思维中,降谷零抬起头,穿过不明材质的透明窗口,看见了外面的景象。 像是电影一样清晰的巨大投影,被人快速地拖着进度回去观看,从金发青年和银发男人死在火海中到金发青年重生回到警校的那棵盛开的樱花树下,最后定格在漆黑的画面中,只有熟悉的声音响彻整个安静的实验室。 “波本。” “安室透。” “降谷零。” “我已经死了。” “你想复活吗?” “你想让已经死去的人复活吗?” “你们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相信你们。” “拒绝无效,我们很满意你。” “游戏开始。” 机器人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就算背对着无法看清表情也能轻易发现他此时的情绪处于极度兴奋中。 当乌丸莲耶肩膀上站着的那只浑身漆黑的乌鸦猛然转头用那双冰冷的红色眼睛盯着他时,降谷零知道,一切彻底完了。 降谷零垂下眼睛观察自己的身体。 不,也许这个项圈没有爆炸功能,因为乌丸莲耶不会杀死他,大概只有麻醉功能?那么有其他防止暴力拆卸的功能吗?比如电击?所以才会在他失去意识后拿下来才启动这台机器? 之前手腕上戴着的手表也不见了, 不知道是被丢在了哪里, 如果不在信号屏蔽器的范围内, hiro可以根据里面的定位器找过来。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皮革柔软却很紧地绕了一圈, 让他完全无法开口说话, 甚至连试图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降谷零顿了一下, 抬起头, 和那边转过身的乌丸莲耶对上了视线。 “零君,你醒了?我们好好谈谈?” 虽说好好谈谈,但是乌丸莲耶根本没有给降谷零松开嘴上束缚带的意思,只是自己在说,然后让他点头摇头或者眨眼, 以及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乌丸莲耶坐在轮椅上,调高了轮椅位置,可以更好地和重新被绑在手术台刺眼灯光下的金发青年对视和对话。 金发黑肤的青年躺在手术台上,浅金的发丝散落在两侧,在惨白的灯光下几乎变成纯白。他小麦色的健康肤色也有点苍白,唯独露出来的眉眼依旧鲜明锐利,并没有因为突然遭遇的绝境和打击而陷入惊慌绝望,眼里甚至还有冷静沉着。 黑色的乌鸦和黑色的猫咪一左一右站在金发青年脑袋两侧的纯白手术台上,都在歪头安静地打量着他,红眼和金瞳亮得惊人,有种不像正常动物的诡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