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南:“……”孟柏声笑了笑,看向姜德音:“草草好一些了吗?”“退了一点烧,就等伊卡他们拿草药回来了。”姜德音说道。张司南双手插在裤兜里,扭头望向孟柏声:“等伊卡回来,你接下来有打算吗?”“我是不会允许阮鸣坤在这里继续作恶的,但我好像在这里一天,花空舍就永远得不到安宁。”孟柏声开始纠结起来。“傅彬还在外面,要是有办法联系到她的话,战警就有机会来到这里。”张司南道。“手机已经被那些家伙缴走了。”姜德音无奈道。孟柏声从腰带里拿出小小的手机,缓缓道:“我试一试吧。”她开始编辑短讯,给傅彬发送了过去。伐木区——正在开车的傅彬很快收到讯息:阮鸣坤和掠战兵在此处,屠杀村民,极其残忍,希望能调来警力,铲除阮狗,落款木白。她远离喧嚣的工厂,来到一条静谧的马路上,给沈遇春打电话。将意思传达给沈遇春,却收到沈遇春传来的等候命令的通知。孟柏声在洞口开始踱步,收到傅彬的回讯——等。“柏声!司南!”伊卡大叫着从山洞上方的藤蔓顺着索溜下来,紧跟着芍梦。“直升机往村庄那边飞去了。”伊卡急切道。“难道是阮鸣坤他们想要走?”姜德音道。张司南道:“依照阮鸣坤的性子,他一定会发现我们已经逃走了。”“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有直升机的话,我们的行踪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孟柏声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伊卡开口道。“不,我们留下来,等傅彬带人支援。”孟柏声站起身来,拍拍灰尘。伊卡急忙道:“但是阮鸣坤和那些掠战兵很快就会找上门来……”“那就让我们来对付吧。”徐芷兰慢慢地从山洞里走出。“姨母。”芍梦唤了一声。“徐夫人。”孟柏声等人恭敬称呼着。徐芷兰的脸有些苍白,一夜没睡使她上看去很是疲惫,但她的眼底全是凛冽:“花空舍不能让他们这样毁掉,我可以召集存活的族人,与他们决一死战。”几人很是讶异。张司南微怔,随即道:“徐夫人,他们手里的兵器不是花空舍的人能对付的……”“多谢这位姑娘的提醒,但就算是战死,也绝不能让花空舍落入贼人之手。”徐芷兰一字一顿,气度不凡。孟柏声沉吟片刻,对徐芷兰道:“徐夫人可想好了?”“纱徐家的人,从不食言,只是召集族人需要吹响陶笛,陶笛如今不在身边,各位须等我一阵,去去就回。”正当徐芷兰要离开时,孟柏声拦住了她。“徐夫人,你留下来照顾草草,我去就行。”孟柏声道。徐芷兰告诉她所在地方,正在照顾白家奶奶与白尧的苏昭尹也走了出来。“我跟你一起去。”她对孟柏声道。孟柏声望向她,因为一宿未合眼的缘故,她的眼圈有些加重,孟柏声走过去,握着她冰凉的手,想要把温度传给她:“信我吗?”“信。”苏昭尹怕自己的手太冰,想要脱离,却被孟柏声更紧地握住。对上孟柏声温柔的眸子,听着她的讲话:“那就等我,拿个东西而已,很快的,你在这里照顾一下草草和徐夫人。”“没关系,这里有我和以清在,就让昭尹和你一起去吧。”姜德音笑道。苏昭尹和姜德音相视一笑,接着望向孟柏声。孟柏声的唇角勾起:好。”根据徐芷兰所说,陶笛放在将军庙将军像上。孟柏声和苏昭尹从秘密通道走出,小心翼翼地避开掠战兵的视线,来到将军庙宇里。这里好像没有受到掠战兵的侵扰,除了香火燃尽外,其余的地方没有任何的烧灼痕迹。感到奇怪的孟柏声也没想那么多,拉着苏昭尹走进大殿之中。“听徐夫人说,陶笛在上面,我去看看。”孟柏声打算往将军像上爬时,苏昭尹拉了拉她的手臂。“怎么了?”孟柏声扭头道。“我想许个愿,你先别打扰神灵。”苏昭尹看着那尊雕像笑道。“好。”孟柏声应允着,在苏昭尹闭眼双手合十的瞬间,她踮着脚离开原位,绕到神像后面,找寻着爬上去的方法。苏昭尹对着无头将军像,慢慢开口道:“祈求这位神灵可以保佑我们度过这次难关,所有人都平安无事……”“收到。”将军上顶上忽然想起沉稳的一道声线。苏昭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她睁开眼抬起头,只见孟柏声在将军像上露出一个头来,居高临下地用低沉的声线装模作样道:“我会保佑你们,尤其是保佑温柔漂亮善良聪慧的苏小姐……”“孟柏声,你赶紧下来,整天油腔滑调,幼稚死了。”苏昭尹双臂交叠,满脸嫌弃道。当孟柏声听话地从将军像背后下来时,她没忍住偷笑了一下。在孟柏声拿着陶笛走到她身边时,她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孟柏声笑着:“我刚才说的是真话。”“浮夸。”“温柔是真,漂亮是真,善良是真,聪慧除了比我差一点,其余的我可没乱讲。”孟柏声笑嘻嘻地挽上苏昭尹的胳膊。苏昭尹依然给她一个白眼:“花言巧语。”“那我也许个愿好了,”孟柏声一下子跪在蒲团上,对着将军像作揖,句句诚恳,“将军作证,我孟柏声要是对苏昭尹说过一句假话,我就把头卸下来给您贡献上去。”“无聊!”苏昭尹一下子把孟柏声拉起来,有些生气,“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孟柏声微笑着:“好了,我收回刚才的话。”“对于我而言,发誓这种东西,不是对着神灵佛像,也不是对着相关的人说一两句请求作证的话就行,那些华丽的誓言多多少少都含有荒诞的成分……发誓从来都是跟自己讲话,讲到心里去的,我不要你为了一些承诺做出让自己难过的事,所以,答应我,不要轻易许诺,不要随便发誓,哪怕关于我。”苏昭尹凝视着她,慢慢开口。孟柏声记得,以前那些男同学送给苏昭尹的情书里,总会写到苏昭尹的眼睛,它向来都被倾慕者比喻成各种漂亮的事物,星星,清澈潭水,黑曜石,午后的阳光,极具魅力的璀璨宝物,要是可以绽放在雪峰之巅,一定会成为雪地探险者梦寐以求的珍品收藏……可这时,孟柏声忽然找不到可以和她媲美的任何词汇了。她能说的只是一句简单的:“我知道了。”一声咳嗽响起,打断了这片刻的温情。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大褂的老者跨进门槛,花白胡须,头戴谋士帽。“二位姑娘可是来祭拜将军?”老者沙哑着声音,摸着胡须道,他的目光落到陶笛身上,面露狐疑之色。孟柏声点头道:“是……我们受徐夫人的命令,来到这里拿陶笛。”“徐夫人?”老者喃喃道,“唉,只怕是花空舍遭遇了大难。”“这位老先生,外面很危险,将军庙怕是也不能幸免,不如跟我们一起去见徐夫人,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苏昭尹语气柔软。老者看向她,接着目光投向孟柏声,意味深长道:“也好,辛苦二位了。”孟柏声和苏昭尹带上老者一同去到山洞。第124章 见到老者,徐芷兰莫名惊讶,脸上满是尊敬与笑意。这让孟柏声的好奇心越发重了起来。徐芷兰谢过孟柏声和苏昭尹两人,站在山洞前,吹响陶笛,花空舍里的人们果真听见,存活在各个角落的村民与侍卫纷纷往这边赶来。待徐芷兰回到山洞里,跟老者谈话,得知老者会算卦测字,刘以清第一个跑到老者跟前,请求占卜。张司南慢慢凑到她身边却被她推开:“老先生说了,一人一卦,你上我后面排队去。”张司南无奈一笑。“以清你先别急着赶司南走,正好你两测一测姻缘……”伊卡在一旁笑道。刘以清连忙捂住他的嘴。张司南上前装作要打他的模样,却被孟柏声抓住手腕,细微的表情里示意跟她出去一下。两人走到洞穴外,张司南还在和里面的刘以清隔空打趣,孟柏声开口道:“要不回去测个卦再来?”“这东西只能信一半。”张司南望向底下的山谷。“你觉得加上舍民,我们和阮鸣坤他们对峙的胜率有多大?”孟柏声问道。张司南看向她:“你也应该很清楚,胜率为零。”“要是他们没有热武器的支撑呢?”孟柏声继续道。张司南若有所思:“这只是假设……”“这当然是假设,其实我们都知道,即使花空舍的人再有士气,武器也始终是落后的,落后就要挨打,历史就是最好的证明。”孟柏声说着,走到悬崖边上,往下望去,高出让她有些晕眩,她索性把目光投向远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