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杀了我_韩酒【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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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华渝出名的酒吧。调酒师是个漂亮的女生,她抹着浓妆,手上的动作飞快,不一会儿,一杯马丁尼就被他送到吧台前,吧台边坐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生,他栗色的头发已经染回了黑色,模样俊美,眼中满是冷漠,他的睫毛长长的,在灯光下投出的阴影几乎覆盖了他整个眼睑。他伸手接过马丁尼,开口道:“谢谢。”调酒师看了他一眼,接着,为其他客人调制酒品。张司南不是第一次来酒吧,但是第一次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他喝了一口马丁尼,琴酒和艾苦酒的辛辣气息使他差点掉出眼泪来。“试试这个,”调酒师忽然将另一杯色泽漂亮的酒推到张司南面前,“Amber Dream。”“我想今晚喝一杯就足够了。”张司南望向手中的马丁尼。“这是我请你喝的,看得出,你需要它,”调酒师伏在吧台,看向张司南,笑道,“生活中很多不如意,做一场琥珀之梦,也许会让你忘记一切烦恼。”张司南将马丁尼一饮而尽,辛辣感从他的胸腔蔓延到口鼻,他拿起那杯叫做琥珀之梦的酒:“我有个朋友,做清吧生意,也可以调出各种各样的酒,味道很好,我以前很爱去她那里喝。但今天,我没有去。”“口味变了?”调酒师问道。“不,只是我想了很久,因为我一旦喝多了,我会说很多话,但,我偏偏是个最不喜欢说话的人。”调酒师抬手招呼着另一个男生替她调酒,她看着拿着琥珀之梦的张司南,笑道:“分手了?”张司南将杯沿轻轻含住,没有说话。“一切都会变好,因为这是华渝,”调酒师凑到他面前,衬衣领口大开着,里面的黑色蕾丝若隐若现,她的表情很是暧昧,“总有其他的事可以让你开心起来,当你喝下琥珀之梦之后,你会忘记一切的。”张司南没有看她,只是淡淡道:“但愿吧。”调酒师但笑不语。将酒喝完后,他留下了足够支付两杯鸡尾酒的现金和一句谢意,走出了酒吧,调酒师望向他的背影,空空如也的酒杯上投射着她饶有趣味的表情。酒水的后劲大,张司南在走出酒吧没多久很快感到头晕,神经遭受麻痹,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街道上摇摇晃晃的人们说着朦胧的话,喧哗与吵闹被张司南很好地过滤掉。他不自觉地停在挂着游戏室招牌的店面外,径直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小型赌场,张司南来到华渝光顾的第一家赌场。一如既往的灯光昏暗,劣质烟草燃烧的气息缭绕在仅仅一百个平方的空间里,拥围在赌桌边上的人们身上的臭汗味,有些令人作呕。自从陈胜会经营的赌场因为毒品事件被查封后,人们只能来这些小地方。“哎哟,有钱的来了!”几个烟鬼张着满口大黄牙,看向从窄道里走出的张司南,猥琐的目光像是一只只黄鼠狼。张司南在一群人的注视里,不动声色地走到其中一张人数最少的赌桌边,庄家正在疯狂地收钱。“这位帅哥,你是来找人的?”庄家是个女胖子,她那肥肥的肚子正好挤在桌边,令她想要凑近说话但又不得不收到限制,看上去很是滑稽。“来赌场当然是赌了。”张司南兑换了筹码,望着桌上放大小的地方,淡淡道。庄家似乎觉得好笑,他开始打钟,摇晃着骰盅。盅落在台面上,张司南慢慢地把筹码放到“小”里。“新来的就是有意思!我买大!”一个汉子轻蔑地看了一眼张司南,直接将筹码砸到“大”上,桌边的赌徒清一色跟随他买了大。骰盅打开,赫然是小。这下子,赌桌边的人包括庄家在内,都微微惊讶起来。目光悉数落在张司南身上,然而张司南却是面无表情,开始收起筹码。“买定离手!大吉大利!”“开!”张司南继续收着筹码,那个大汉不淡定了,有人开始跟随张司南买大小,他咬咬牙:“老子就不信了。”庄家坐直了身子,一直盯着张司南。“继续!”“开!”连续九把,张司南都猜中了。“奶奶的!”大汉骂骂咧咧。一时间,赌桌边开始聚集更多的人,热闹异常。张司南在最后一把时故意输给庄家,接着,拿走赢到的筹码,去兑换现金。“妈的!肯定是个出老千的家伙!”大汉咬牙切齿,他望向庄家,“是不是你故意找这老江湖来整我?!”“我都是第一次见他,谁知道她那么厉害?奇了怪了,从来没听过新街有这样一号人物。”庄家道。“诶,他不是那个张司南吗?以前来咱这儿赌过,把老李赌爆的那个……”其中一个赌徒一边抽烟一边开口,“后来去了陈胜会的地下赌场也是干爆庄家,啧啧……那叫一个狠呐。”“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次在地下赌场,庄家面子挂不住,派出陈胜会的人去围他,谁知道回来之后个个狼狈不堪。”随着人们的议论声响起,那个大汉整张脸愈加发黑,他直接朝赌场外走去,路中抬抬手,其他桌上的几个男人立马跟上。“哥,干嘛?”“把刚出去的那个男的教训一下!”“大晚上的,不太好吧……”“你要是不去老子就教训你!”五个男人跟踪张司南来到巷子里,张司南在巷子尽头——被一堵墙封死的地方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向朝她走来的五个男人,冷冷道:“一起上吧。”五个男人面面相觑,接着,齐齐冲了上去。趁着酒劲,张司南奔跑起来,上前当头按住一个男人的头,将他朝后猛然摁去,男人瞬间栽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另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挥拳而上,张司南躲过,抱住他结实的手臂,肩膀撞去,潜伏在男人后跟处的脚用力站稳,男人顿时失去重心撞在硬邦邦的墙壁上。趁机以男人的身体为支撑点,张司南借力回身,一记飞踢,让想要上前的其余两人腮部遭受重击。四个男人倒地哀嚎,张司南走向为首的大汉。“大兄弟饶命!”大汉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是我错了!钱你拿去!我不会再找你麻烦!”张司南毫不理睬,朝巷子出口走去,但酒精实在使他的感官反应变得迟钝,隐约间,她似乎看见刘以清站在出口,对他嗔斥道:“张司南!你又去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地方不安全!”那头亚麻白金色的短发,看起来如此亮眼。但只是一瞬间,那影像渐渐消失,张司南还未说出那句“对不起啊,我以后再也赌了”,顿时,头部一阵剧痛,整个人朝前倒去。那个大汉站在她背后,将石头扔到一边,啐了口唾沫,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臭小子,跟我斗?!”他用脚尖把张司南翻面,摸了摸下巴:“你这臭小子给我记住,这是跟老子们作对的下场!”四个男人陆续搀扶着起身,一人往张司南身上踢了一脚,接着,走出巷子。雨水渐渐落下,冲刷着张司南的面容与他身上的污垢,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闭着眼,却渐渐地笑了起来,雨水进入他的嘴巴与喉咙,他闻到巷子里潮湿的气味和雨水,泥土的气息,毫不留情的雨珠敲击着他的身子,仿佛发出了冷漠的嘲笑与讥讽。“司南,你喜欢长发还是短发?”“我觉得你留短发很不错。”张司南记得,在南泠的时候,刘以清就一直留着短发,俏皮而漂亮,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染过很多发色,换过几次发型,但最终,都没有留长过。在他彻底睡去前,他依稀听到有人在巷口说话,他感受到雨忽然停了,在轻轻睁开眼时,他看见是一把透明的伞挡在她面前,接着,他便沉沉睡去了。在华渝的机场里,刘以清将SIN卡扔进了垃圾桶,她穿着白色卫衣与黑色夹克,戴着巨大的墨镜,头发整理得漂亮极了。林裴川在她身边,穿着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装,同样戴着黑色墨镜,两人的行李由阿森负责推送。“我伯伯呢?”刘以清问道。“刘老先生下周回南泠。”林裴川回答道。刘以清将新的SIN卡装进手机里。看着她的动作,林裴川淡淡道:“想忘记过去,就要重新开始。”刘以清开始走向安检处,她一边走一边道:“不需要你提醒。”递上身份证和机票,刘以清摘下墨镜,看向摄像头,但摄像头好几次都扫描失败。她开始对着摄像头开始微笑,安检人员这次放她进去。“刘氏项目即将启动,老先生说希望在他来之前,你可以去看看。”林裴川跟上她。刘以清问道:“伯伯打算在南泠开子公司?”“确切地说,是打算建立新的刘氏集团……遵循刘祯的遗嘱,”林裴川回答着,“在这之后……”他之后说的话令刘以清停下脚步,顿了顿,才继续朝候机厅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