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分钟杀了我_韩酒【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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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张司南笑了起来,他喜欢微醺的感觉,至少可以让他放松一刻,他看见调酒师今天并没有浓妆艳抹,反而是特别清新的装束,甚至,剪了一头齐肩栗色短发,他不禁有过一瞬间的失神。“你……怎么换发型了。”他的眼神有些恍惚。“我不太喜欢太艳丽的扮相。”调酒师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清媚来。张司南望着她,手边的酒杯却不小心被碰倒,调酒师伸手将酒杯扶起,却无意间碰到张司南的手,张司南忽然将她的手抓住,像个小孩子一般端详着,最后摇摇头:“不是她。”调酒师慢慢收回手,道:“你应该没有吃饭就来了,不然不至于现在就喝成这样。我知道有一家羊肉火锅,味道还不错。”“你不是她,我去了没有任何意义。”张司南难得任性道。“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可以让你忘记她,也许还会让你经历一些更有意义的事。”调酒师双臂手肘撑在吧台上,姿势撩人。“你可以试试。”张司南看向她的时候,飘忽不定,一瞬间竟生了短暂的错觉。酒吧的特征在于眩晕,迷乱,让这座城市的部分人得以释放,在天然催情的环境里,让白天或许被人们调侃的色情到了夜晚变得顺理成章。在欲望的催使下,张司南与调酒师来到舞池里,在周遭人们的欢呼下,音乐的声音回响在他们耳边,调酒师双手攀着他的脖子,柔软身段向后扭成妖娆的姿势,时而在他耳边吐出一丝热气,像是一只水蛇,一只腿缠绕上他的腰,跟张司南玩起欲拒还迎的把戏来。“吻我。”调酒师带着无限的诱惑在他耳边呢喃着。耳边的声音似乎盖过了所有嘈杂的音乐,他感受到短发在自己脖颈见细细地挠动,清香扑鼻,致使他的神经再一次遭受麻痹。台下的旁观者们举起双手,跟随着DJ的音乐欢呼着看着舞池上的一男一女。这是一场迷幻的盛宴。张司南想起,也是在一次盛宴之后,他跟刘以清来到了庵南山脚下,张司南以为,还会有那完的漫天烟火。“张司南,亲我。”刘以清的声音,是这场盛宴里最好的催情剂。他仿佛看见小朋友对她露出妩媚的表情,他不顾一切地亲吻上去,尽管台下的尖叫与欢呼不断,他也似乎没有听见。苦涩的,柔软的吻,在张司南的舌尖慢慢绽放,他闭着眼,搂着面前人的腰肢,死死贴紧自己。调酒师扶着他走出酒吧时,大概凌晨两点的样子。“今天,谢谢你。”张司南喃喃道。“不客气,但我好像没让你忘记他。”调酒师道。“我至少不会想要去死了。”“这是我接吻里最让人难过的一次,”调酒师望向他,“那么爱她的话,为什么不尝试追回来?”张司南站直了身子,不再摇摇晃晃,他摆摆手:“当初坚决分开,我是为了他,追回来的话,她不会幸福的。”语气里满是醉意。“但她如果看见你现在的模样,她一定不会幸福,”调酒师一字一句,她凑近张司南,在他嘴边轻轻亲了一下,“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就算你不去追回来,她自己也会回到你身边。”想要送张司南回家,但被他拒绝了。在张司南拿走她手里的一瓶啤酒后,调酒师不忍看向他走时仰头喝酒的背影,心也在一阵阵钝痛。那是一个绝望的人。张司南在街边一边喝一边行走。他尽量保持着自己理智的模样,不去和街上路过的任何人对视。手机响起接收信息的声音,他拿出,赫然是刘以清的微信消息。他几乎是狼狈地靠着街边的大树下,醉意似乎去除了一大半,他紧盯着微信,颤颤巍巍地点开。以清:在吗?啤酒被他扔到一边,他连连回复了一大堆,最后犹豫着很快删除,最后发出一个字:“嗯。”他等待着,犹如路边等人带走的乞丐孤儿。以清:我离开华渝了。张司南:我知道。过了不知多久,他再次接到了消息。以清:我会好好忘记你的,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后面还有一个乖巧的表情,那是张司南经常给她发的表情包。喝了酒之后,所有的情绪总会在某个时候陆续涌上,张司南的眼泪在眼眶里不断颤动,他拼命地在对话框里打出一大堆话,又拼了命地删掉,最后留在对话框里的,是简单一句话。他盯着手机,无法感知有人靠近,也无法听到脚步声。当头一棒,他倒在地上,额角的血液流淌下来,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摔出的手机上,渐渐地,无力地,闭上眼。第169章 大脑一阵混沌,醒来时,张司南正趴在一个脏兮兮的地方,黑漆漆的,还能听见老鼠的叫唤。他慢慢起身,四肢有些无力,突然,后背被人狠狠击中,他猝不及防地朝前扑去,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在身后的棍棒再一次袭来时,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但由于酒精的麻痹作用,使她无法精确接住,倒是手臂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四面八方的拳打脚踢如雨点落在他身上,男人们的唾沫声,鄙夷声,在他耳边环绕。他的头发忽然被人狠狠抓起,头发一阵疼痛,一道强光打在他的脸上,几乎致盲。苍白的光芒照射下,她微张着嘴,面带淤青,额角的血口再一次崩开,正在流血,脸上不知被什么刮上,一道小口泛酱紫色。“啧啧……”那道光芒背后响起一个男声,“你们下手未免太重了,把我们的新赌神打成这样……”“声音很耳熟啊,你是谁?”张司南微眯着眼,想要将那个男人看清楚。“我是谁?我也想知道我现在是谁,不如你替我看看……”强光消失,男人将光打在自己脸上,惨如白纸的脸,睁大得令人害怕的眼睛,他猛然拎起张司南的衣领,凑近道,“你看看,我到底是谁?”蜈蚣似的刀疤痕迹渐渐拧起,张司南微怔:“黎复森?”“是我,黎复森……”黎复森关掉强光,脸融入一片黑暗里。两个陈胜会的人将张司南架起,把他的双臂别再身后。“我可没打算,让你站起来。”黎复森操起一根木棍,狠戾地击中他的腿部。张司南闷声单膝跪下。“还有一条腿!”“两只胳膊!”木棒连续甩来,张司南顿时双膝跪倒在地。“还不够!”带着疯癫的笑意,黎复森一脚踹中张司南的胸口,使他整个人倒在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剧烈的疼痛从他的四肢开始蔓延,喉咙里冒着浓重的血腥气味。这是一个废弃掉的别院,在别院上方,只是悬挂着一盏晦暗的灯。张司南望着那盏明灯,久久不能回神。“不是在赌场里威武得很吗?嗯?张司南?”黎复森挑衅地将脚踩到他的肩膀上,带着报复的快感狠狠蹂躏着,他从身后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对准他的头。张司南只是淡淡地转移视线到枪口上,黑漆漆的,犹如刚才的一切。她淡淡道:“开枪吧。”“一枪结束掉你,还真是可惜——很快你就会去见那个叫做刺头的家伙了,我还记得你在赌场说什么来着?”黎复森嘲笑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将它举到张司南面前。就算是背着微弱的光,张司南也能看清那张照片上的人。刘以清。“你不是在赌场里口口声声地说,赌她飞扬跋扈,高高在上,一生幸福,安稳?现在呢?她跟林裴川走了,你张司南,只是一个快要被我结束姓名的,失败的赌徒……”黎复森嘲笑着,神色兴奋得不正常起来,近乎疯癫,“哈哈哈哈,你输了,张司南,你输了!我才是赢家!”“我赢了……”黎复森在张司南眼前,慢慢地把刘以清的照片撕成碎片。“以清……”张司南想要去夺过黎复森手里残存的照片,却被黎复森一把往天上扬去。“张司南!你满盘皆输!”黎复森发疯的叫喊使陈胜会的成员都吓得退避三舍。照片碎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却没有一片落在张司南身上。他睁着眼,几乎麻木。“去死吧!”黎复森拿枪抵上张司南的太阳穴,狰狞道,“你永远不会得到想要的一切!而我!将会像照片一样把刘以清也撕碎在你的墓碑前!”张司南手上沾染着血液,青筋暴起,他忽然暴怒地抓住黎复森的手腕,只听得骨头断裂的声音,黎复森面容扭曲地大叫起来,手枪被张司南打到老远。根本无暇反应,张司南沿着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往地上扯去,自己借力站起,瞬间手肘朝后,狠狠击中黎复森背部。这时候,陈胜会的十几个打手陆续上手,张司南在包围里面不改色地跟他们过手拆招,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嘴角流淌着鲜血,挥舞着满是血液的拳头,在他们身上尽数发泄着内心巨兽一般的怒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