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在华渝的赫连帮众其实都是林裴川在指示?”张司南这才明白过来。“哄骗刺头绑架昭尹,引我们去门胥大桥遭遇沧浪人跟阮鸣坤的埋伏,原来一切都是林裴川在背后捣鬼。”孟柏声忽然发现自己小看了那个表面绅士的商人。刘祁继续道:“林裴川在此之后又找到了我,在他的提示下,我找到了遗嘱,这时,他令手下人,也就是现在的黎复森,给我看了那段录像,提出与我合作,让清清离开张警官乖乖回到南泠,并且他愿意帮我得到那笔巨额遗产,巩固新刘氏的建立,也提出了唯一的要求。”“你们找到以清给她看了那段录像,就是想让她离开我吧。”张司南淡淡道。刘祁苦笑了一下,开口道:“然而清清从来不相信你会杀死她父亲,即使我们达到了让她离开华渝的目的,但在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像过去那样笑过了。”张司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林裴川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地帮你,我很好奇他对你提出的要求是什么。”孟柏声抓住了点,开始询问刘祁。刘祁看了一眼张司南,缓缓道:“他说,按照林氏的实力,完全可以匡扶起新刘氏,甚至可以让新刘氏再次成为南泠第一财团。他向我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和新刘氏联姻。”此话一出,孟柏声立刻想到了什么,她看向张司南,那张冰山脸上微微出现了一丝裂缝。“也就是说,他要跟清清结婚。”刘祁再度说明,审讯室变得安静极了。孟柏声看着刘祁:“你的侄女恐怕不会同意。”“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在我知道姓林的真面目之前,我以为他们是天作之合,至少林裴川可以让刘氏重新振作起来,也可以给清清一个好的物质归宿——我始终不愿意她在华渝吃苦,我相信那时候张警官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刘祁说着说着将话题移到了张司南身上。张司南望向他:“我以为她在你那里可以过得很好,在以前我跟刘祯刘总说过同样的话,我没想到你会将她当做筹码一样去进行交易。”“还有一份合同,关于联姻的所有条款。那是在被林裴川蒙蔽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我现在很后悔,当初为了确定万无一失,我签下了足够让我后悔半辈子的合同,并将它偷偷弄进了遗嘱里。”刘祁想起之前跟林裴川签下了新刘氏与林氏联姻的合同,以商人的方式将他的侄女卖给了林裴川。“混账!”张司南拍案而起,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那场离别里,决绝的自己和泣不成声的刘以清,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对刘祁讲,还是在骂那个软弱的,卑微的自己。“我对不起清清,”刘祁神色悲伤起来,他缓缓地靠上椅背,渐渐抬头,“但我可以告诉二位警官,林裴川并非没有把柄。林氏的人这些日子一直在南泠黑市转悠,两位可以通过这点去查一查。”孟柏声将张司南拉下,开口道:“放弃昔日‘合作伙伴’的确是明智之举。”“清清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不能让她就这样落到林裴川手里。”刘祁诚恳极了。“浚山城中学废弃更衣室,你们赫连帮在里面具体交易是什么?”孟柏声又问起。刘祁一五一十告知:“那个更衣室里的交易是林裴川提出的,跟黑市上的人进行军火买卖。至于为什么,我所知道的是,他要把军火高价转卖给汉明人。”孟柏声跟张司南面面相觑。“卖给汉明人?”张司南现在是丈二和尚,头脑完全摸不着。“我也不清楚他从哪儿招徕的生意,但利润很高,加上他的双重身份,买卖军火到汉明国并不是什么难事。”刘祁道。孟柏声来了好奇心:“我以为他只是林氏在迪瓦国度片区的负责人。”“他不仅仅是林氏在国内的负责人,而且也是汉明城林氏的股东之一,据我所知,汉明城的林氏财团近日财政情况并不乐观,他买卖军火,或许跟这件事有关。”显然,刘祁讲述出一个重要的信息。“那你知道更衣室那上锁的柜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孟柏声继续刨根究底,被一把要命的锁锁起来的东西,或许里面是林裴川犯罪行径的关键。刘祁摇摇头,顿了顿道:“那是林裴川锁起来的,他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果不其然。“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希望能给二位警官提供点帮助。”刘祁道。孟柏声起身:“多谢刘老先生。”这时候两名警员进来,左右将刘祁往审讯室外带。刘祁临走前扭头对两人道:“拜托了,我也只有这一个侄女。”他深深地看了张司南一眼。等孟柏声和张司南从审讯室走出,径直走向局里办公室。“林裴川想方设法跟新刘氏联姻,你怎么想?”孟柏声对旁边的张司南问道。张司南抛开“刘以清或许会成为新娘”的观点,理智分析道:“遗产。”“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按刘祁说的那样,林氏在汉明城的财团出现经济问题,那肯定是一个巨大的财政窟窿,要填补,仅仅靠军火买卖还是不够。”孟柏声分析道。“所以刘氏的巨额遗产成为林裴川力挽狂澜的‘最佳工具’。”张司南道。“不错,”孟柏声放慢了脚步,“我忽然有个猜测,需要找一个人验证一下。”“哦?”张司南看向她。“跟我一起,去一趟陈氏。”孟柏声很快调整了方向,往警局大门走去。陈氏大楼里,机器人一般的员工忙忙碌碌,在极具现代科技感的空间中,蓝色透明屏幕陈列在周遭,上面显示的各种数据与股市趋势走向令门外汉看了只觉得眩晕不已。被空调吹凉的整整一杯咖啡在倒掉后又接满,然而不出十分钟,它也许只会被喝上几小口。第214章 拥有全华渝最顶尖科技的集团,在第一区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每年都会有无数来自各大科学高校的莘莘学子前来报道,然而被拒之门外的不计其数,这就是陈氏。陈氏董事长每年都会跟西南地区各大科学研究院的学士们共同探究新新科技,找到一个令他感兴趣的科技产品时,他会尽全力地资助有关该产品研究的科学家们进行实验。然而他的唯一继承人,小安总陈安瑟却以集团利益为主,有时候会收购其他的公司进行买卖,也会跟其他根本与科技沾不上边的公司谈项目,在商谈中总是占据大部分利益。父女两人都是金融圈里的狠角色,在西南地区都颇具影响力。有人说,如果陈氏去到东洛,也一定会成为那里的金融大鳄。绝对的经济实力,绝对的人脉资源,绝对的社会地位,造就出来的绝对权力,使得陈氏站在金字塔顶端,陈安瑟始终以高昂的姿态站在塔尖。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陈安瑟坐在半环形沙发上,她对面坐着的是一名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厚厚的镜片显得他的眼睛有些小,但他有着跟张司南极度相似的脸。陈安瑟放下手里打印出来的文件,上面是一项发明的设计结构图。她靠在沙发上缓缓道:“张教授向来追求创新,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我个人并不太理解为什么它的外形像是一把钥匙,我记得几年前姜德音就配过这样一把,金色的,但总脱漆。”当然,张历不认识她口中的姜德音,他淡淡开口道:“现在打开一扇门输入指纹或者摁下密码,近期还有些住户用起了面部识别功能,但如果有一天,某些战争即将打响,辐射干扰电流,这些科技将会派不上任何用场,到头来,还不如一把钥匙。况且稿件上描述的这把,也许在未来某一天,可以造福许许多多的人。”“我很喜欢您的比喻,新科技注入旧事物……”陈安瑟思考着,“我父亲也跟我提起过您,说您简直是科幻片里的那些博士,有实力造出令人咂舌的发明,但就是数量有限。”“这个发明全世界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张历强调道。“这也是我父亲至今不肯资助您这项发明的原因……”陈安瑟起身,亲自去倒了两杯咖啡,“他说,这项发明会带来很大的商机,然而同时也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与风险,这种风险,陈氏目前还担待不起。”张历坐在沙发上,坚定着自己的立场:“但它也许会成为人类科技史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归迪瓦国人发明。”“听上去很不错,但你或许也可以听听我父亲的建议……”陈安瑟将一杯咖啡递到张历跟前,站立着开口,“发明一些小玩意儿,VR模拟之类的,国内很多人都喜欢,陈氏会买下专利,那将是一笔不菲的金钱。”“阿姆国将科幻片变成了现实,而国内,科幻片还是科幻片。这样的情况我以为在这些年会慢慢消失,然而现在太多人向钱低头了,但我不会,”张历毅然起身,一动未动的咖啡还在桌上摆放着,即将被空调吹凉,他缓缓道,“咖啡不错,谢谢小安总款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