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孑然一人,你不再回头,你身边——日月仍交替,星河又璀璨,朝暮落花走,堤岸云溪流,你心里——懂得了抉择,也做出了抉择,深知梦想已变改,生命将继续,一切将重新开始。”当江冷君念完后,应贞似乎还沉浸在这首诗的意味里,她缓缓道:“这首诗在人落魄的时候会给予一些帮助吧,关于命运。”“所以命运为我安排了Forest和江氏文化,果然,30岁是分水岭。”江冷君笑道。应贞静静地凝视着她,许久。气氛忽然沉默下来,江冷君摩挲着茶杯,色彩柔和的指甲盖划过上面好看的图案,她缓缓道:“小贞,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呢?”房间里满是红茶的香气,还有两个漂亮女人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水味。“梵肃宫的事,Goya姐姐也一定知道了吧,”应贞的视线落在别处,“纪音组合,还有KID,他们在那附近演出,激励着人们。”“我看过新闻,冷善也告诉我了。”江冷君回答,她看着应贞平静的脸色,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应贞慢慢地再次看向她,缓缓道:“三天后,Forest也会去那里。”江冷君垂眸道:“NE的艺人都会去吧,跳一些曲子,为游行队伍鼓舞斗志。”“所以Forest将会跳‘新世界’,但是素沉姐说过,如果人不齐是不会跳的,”应贞望着江冷君,依旧年轻的的脸上满是真切,“我们都希望Goya姐姐你能来。”江冷君顿了顿,看向她:“我已经离开了,应贞。”“我知道。”“人是朝前看的,我在做命运早就安排好的事,现在的Goya江冷君只是个作者,”江冷君一字一句道,“作者不喜欢跳舞。”应贞深深道:“我知道姐姐你已经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也知道打扰是不对的事,还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作家江冷君,然而没有人会忘记Goya,她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已经十年了。”“我很感激记得我的人们——但你们大可以改走位,改动作,分Part这样去表演,为什么非要我再回去呢?”江冷君显然不愿意再多提。“因为Forest一直是九个人。”应贞定定开口。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服务生将食物呈上来,发觉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很快就退了出去。江冷君毫无食欲,她只是看着应贞,没有正面回应应贞刚才所说的‘九个人’:“不管几个人,我都不会出现在梵肃宫的。”“Goya姐姐……”“NE的决定并不英明,如果财团反噬,游行失败,他们就没有想过后果么?”江冷君慢慢起身,拿起提包,“应贞,我建议三天后,Forest最好不要出现在梵肃宫上,参与游行不是好事。”“我们无法自己决定,而且,新任总统下台是迟早的事,游行是不会失败的,NE早就想到了。”应贞抬头看向她。江冷君逃开她的视线,转身道:“那提前祝贺你们演出顺利,应贞,谢谢你的款待,我还有事,必须得走了。”应贞沉吟片刻,站起身来看向她道:“Goya姐姐,那天,你会回来的,对吗?”“应贞……”江冷君没有回头,缓缓开口,字字清晰,“拜托你,忘记Goya吧。”在江冷君离开后,应贞整个人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江冷君刚才的最后的一句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人可以去主动忘记另一个人的存在,但应贞无法接受别人让她忘记这样的事,尤其这个人还是江冷君。不一会儿,服务生走了进来,他询问道:“不好意思,您让准备的巧克力牛角包可能需要再等一下。”应贞干笑道:“牛角包不要了,抱歉。”她永远彬彬有礼,成为镜头下无懈可击的艺人,然而总是隔着一道墙与人交流,真正的自己,如同孩子一般天真而孤独,把所有的情绪藏得滴水不漏。但是她再看见江冷君时,她还是会想到以前一起努力着,相互打气的日子。她分明记得这个大她三岁的姐姐眼睛望着舞台时说的那句话:“小贞,这就是我们练习那么久想要走上去的地方。”“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站上去。”她们做到了,从最初的坎坷,受尽嘲讽与谩骂,到十年后,九个人相互扶持,相互取舍,开始熠熠生辉,身上的光芒仿佛永不熄灭,在无数呐喊与期待下一步一步走到了巅峰。Forest女团,那时候,成为了许多想要出道的女孩们的信仰所在,她们的歌曲也成了女性力量的代表。但是,随着五年前Goya江冷君的退出,Forest也不再活动了,粉丝也四分五裂,散落满地,外界的人们很好奇为什么她会退出,一时间,这个问题成了不解之谜。应贞她们自己很清楚,其实梦想,是可以被改变的,在一生中,总有人会发现新的梦想,那么作为成员,她们选择祝福就好。也许是应贞有些念旧,她总是会回忆起那个老旧的练习室,回忆起后来会离开的Goya,她在作为姐姐的Goya那里受到了很多照顾,无比感激。她一直不相信,当年把梦想喊得那么大声的女孩就这样忘记了一切,激励自己走上舞台的那个人最后离开了舞台。或者真如江冷君所说,一切已经重新开始,但是应贞只想要一个真心的答案,仅此而已。第247章 平里江与阿诺川的交汇之处,正是这走鹰区,地铁匆忙行驶而过,从走鹰站上下车的乘客也不在少数。孟柏声也是打算乘坐地铁回到尧沅区的,但是她发觉苏昭尹总是不时地往身后看。“你在看什么?”孟柏声牵着苏昭尹凉凉的手,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开玩笑道,“又是哪个汉明国明星把你的魂儿勾走了?”苏昭尹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扭头过来,看着孟柏声,那双杏眼里写满了担忧:“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而且在沅子里街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存在了。”孟柏声思索片刻,将放在裤兜里的U盘握紧,她对苏昭尹低声缓缓道:“也许是被人监视了,一切小心,我们见机行事。”两人进入了地铁里,令人疑惑的是,车厢里并没有多少乘客,反而人们稀稀拉拉,大半的位置都是空闲的。孟柏声和苏昭尹随意找了排座位坐下。在她们对面坐着一个看报刊的男人,穿着严严实实的夹克,戴着黑色墨镜,而在她们左手边一个男人拽着扶手,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在右边看去,与其它车厢链接的地方,最尽头的座位上,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打盹,这时候,一个庄稼汉老伯佝偻着身子走在过道上,一直咳嗽,在他背着背篓即将打中一位才乘客时,又以很快的反应避免开来。而面对他的咳嗽,几个男人完全不予理睬,反而更加向周围释放出一种压迫感。异样的气氛笼罩着两人,孟柏声二话不说就拉起苏昭尹跑出地铁,下一秒大门关闭,两人微微喘气。“你也觉得那几个男人有问题?”苏昭尹回想刚才令人浑身不自在的场景,对孟柏声开口道。“他们有没有问题我不清楚,不过刚才那个老头很有问题。”孟柏声连忙朝扶手电梯走去。“为什么?我还以为他会成为那几个男人的牺牲品……”苏昭尹跟上她。孟柏声踩上电梯:“你见过哪个种庄稼的穿的军靴,跟人上车时合着前面人的脚步拍子?而且身手敏捷,反应不错。”“他一直在咳嗽。”苏昭尹帮忙回忆着。“那是伪装,而且他的鞋子里或许还放上了几颗石子儿帮他改变走路的方式,但是我总感觉他过去是个军人,在特种部队待过也说不定。”孟柏声猜测道。“什么?!特种部队?”苏昭尹只觉得不可思议,“孟柏声你没有搞错吧?”“猜测正不正确我不知道,不过嘛,这个‘庄稼汉’应该是汉明国本地人,”孟柏声小声道,“因为刚才我下车的时候故意经过他身边对他说了句迪瓦文,他没有任何反应。”苏昭尹根本不知道孟柏声观察到了什么,甚至在下车途中,车厢里还在播放汉明语广播,她也没听到孟柏声说了什么。所以有时候,苏昭尹总感觉孟柏声身上有一种小小的神秘感。“你说的就算他能听懂,他也不一定会回答你。”苏昭尹道。“可我说的话,当下迪瓦国人只要听见都会回答我,就算没有回答,也不会像那家伙一样无动于衷。”孟柏声神秘兮兮道。苏昭尹好奇极了:“你说了什么?”孟柏声凑近她的耳朵:“你的手机被偷了。”正当苏昭尹下意识地寻找手机,最后发觉手机就在自己手里时,她立刻看向孟柏声,敲敲她的头:“皮死了。”“这就是我对那人说的话呀。”孟柏声无辜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