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公主巧取豪夺后_小橘子灯【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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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锻看王阿花脸上丰富的表情,似乎是猜到了王阿花心中所想一般。“至于你嘛,一码归一码。”她踱步转身,慢悠悠道,“我救了你一命,你便要报答我,而我眼下又恰好有要你报答的地方。”“倒也不用谢本阁主给你一个报答救命之恩的机会。”如此浑然天成的逻辑,王阿花辩无可辩,心里又多加了几分无语凝噎。虽是这样说,但许言锻待她确实极好的,最好的药给她来养伤,采莲阁的伙食好像也很不错,待她伤好得差不多后,又天天来找她切磋。看起来是个逻辑浑然天成的武痴,不过至于顾端,王阿花觉得也不用等自己出手,想要顾端命的人进来好像突然就多了起来,那人买了一批接着一批的杀手,更不要钱似的来刺杀顾端。常人哪里顶得住如此高密度的刺杀,顾端不出所料的病倒了,身体日渐垮了下来,最近干脆连门都不出了。顾家一应大小事务,全给了他自己的独子顾柳然。不过顾柳然顶着断袖的名声,几大家族都不大待见他。顾家隐隐有了颓势。顾端看样子活不过今年,要不病死的,要不然就是死于刺杀,王阿花曾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过许言锻,觉得压根儿都不需要自己出手,仇人就会死掉。王阿花觉得这本来是一件喜事,但是这位逻辑浑然天成的武痴听了之后脸上竟然露出了三分愁色,“这可怎么办,我还没亲手杀了他来报仇呢,他如何能死得?”王阿花:……王阿花其实不是很喜欢回忆往事,她总觉得,一个人要是一直背着记忆而活,太过沉重,活得一点都不快活。但住在采莲阁的这些日子偏巧发生了一件闲事,牵扯出了王阿花的一些旧时记忆。押镖之前,采莲阁的姑娘们总会去堂里上一柱香,以求平安。堂里供奉着一座像,这像看得王阿花眼熟极了。王阿花盯着看了半晌,隐隐约约记了起来。许言锻见她一直盯着这座妇好像,便上前问了几句。王阿花开了一壶酒,饮了一大口,想了想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像眼熟,我从前在一处洞里也见过。”许言锻颔首,“这像是妇好像,许多地都有供奉,你从前见过也很正常。”“妇好?”“妇好是商王武丁的三位王后之一,”许言锻絮絮说道,“相传她手持两把十公斤重的青铜钺,一生征战九十余次,从无败绩。”“很多女子做武活都会拜一拜妇好像,祈求平安,你从前见过也不稀奇。”王阿花饮了酒,话匣子也打开不少,她看着这座妇好像,笑道:“这妇好像还怪灵验的。”“怎么说?”“我从前因为风雪被困在了一处洞中。”“外面风雪大得很,我这个人那个时候年纪尚小,又冷又饿的,挺害怕在这种冰天雪地里一个人过夜的。”王阿花小酌了一口酒,眼神望着远处,陷入回忆中,声音也变得轻了起来,“后来洞中有座妇好像,我拜了拜,在心里说了说我的忧惧。”“后来呢?”“后来?”王阿花轻轻地笑了笑,“后来我转个身,才发现这妇好像后面竟然躺着一个女子。”“女子?是何人?”“不知道,”王阿花摇了摇头,“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她戴着长长的面纱,从头到脚大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共处一处,你连人家是谁都没弄清楚。”许言锻道。王阿花转动着酒碗,笑道:“我那时候一身黑衣窄袖,头发高高束起,许是她把我认成了男子也未可知,荒山野岭的她见到我到时候下了一大跳呢,紧紧攥着一支簪子,浑身发抖。”“我见她饿极了,捉了只斑鸠给她烤了吃。”王阿花转着酒杯的手渐渐放缓,“总之有个人能跟我说说话,我也就不那么害怕了。”……长公主府。虽是已经开春了,但裴安懿的房里还是烧着炭。她这一病便病了小半年,落下了个畏寒的毛病。不过到底是年轻,大夫说不浸冷水慢慢养着,这毛病总归能养好。裴安懿的指尖一寸一寸,抚上面前的圣旨,这道圣旨比寻常圣旨长了整整一丈,当得上古今第一道圣旨,上面密密娟细小楷,写下了科举改制的大体事宜。有了这道圣旨,一是寒门子弟通过科举便可以直接做六品官,最高可做五品官,二是女子也可科举。今年春闱便会加考一场,女子可直接参加会试。这世间待女子多有不公,寒门只是一把刀,一把切开口子的刀,她此举最最要紧的就是叫天下的女子皆可入朝堂,能够做官。她本以为在大殿上提出开女子科举之先河会惹来议论纷纷,没想到事情办的出奇的顺利。所有人听完她的提议只是笑了笑,觉得她在闹笑话。他们没有大动干戈的反对这条女子也可做官的改制,亦或者他们是不屑于浪费精力去反对,因为在在这群迂腐老头心里,家中只会织布梭衣的小女儿家哪里会有治世之才。就算女子亦能科举,又哪里能做高官呢。他们世家在朝堂上只顾反对寒门的子弟,只不过这件事已然是民心所向,反对之声不过是扬扬止沸螳臂当车。如此,科举的改制,便定了下来。裴安懿指尖抚摸着圣旨上的“女子”两个字这只是一个开始,自己花了一年多方种下了这颗种子,只待今年春闱之时结出果实。想罢裴安懿忽然又叹了口气,心中涌起淡淡的哀婉,若是她还在自己身边的话,想必今年的武举她也是会参加的。只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花好月圆人长久之事。裴安懿又低低的咳嗽了几声,她长久的风寒未愈,全长安最好的大夫说,她这话寒气入体,得养着。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心病。长久的,午夜梦回之时,自己便能在梦中见到她,起初是桃源村的初见,再后来便是教她写字,再再后来,便是月下那一见,还有除夕夜烤斑鸠……朦朦胧胧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雪天,那个在洞里的初见。梦中出现的,反反复复也只是那几个场景,裴安懿才惊觉,原来两世,自己和她其实如浮游短暂相逢,连共处的值得在梦中回忆的记忆,都这样的少。可她还是夜夜梦见这些。她被魇住了,若不是甘愿沉沦,没有梦能魇住她。有时候她会觉得这样也好,白日相思,梦中相见。吱吖。门开了。张沁沁闻着满屋浓浓的熏香味儿皱了皱眉头。前些日子,裴安懿叫她去寻了西域的一种引梦香。据说这种引梦香能叫人夜夜与所思之人见面,只是伤身,不宜多用。张沁沁望着裴安懿乌黑的发髻上挽着的一朵白花,欲言又止。走了进去,道:“殿下,那件事情有消息了。”裴安懿淡淡抬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张沁沁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呈上。“暗网那边顺着查到了,那日动手的黑衣女子来自一个江湖组织。”裴安懿素手将密函拆开,睨了一眼,信笺上用娟细小楷写着三个字。采、莲、阁。第27章 春夜重逢第二十七章张沁沁觉得自己很是有经商之才干,不消一年,她便将各个铺子田地的盈利翻了三番,算是在长公主这边站稳了脚跟。长公主是个出手大方阔绰的,也没亏待她。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暗网上透进去的银子当然不能只是听个响,大把大把银子花出去,这暗网也有模有样的运作了起来。长公主第一次动用暗网,要查的便是那场刺杀的背后主谋。江湖人手,到底不是训练有素的专门杀手,留下的破绽线索极多,不费力的一查,便查到了顾端身上。许是顾端觉得自己权势滔天,就算查到了自己,也无人敢动自己,这种想法实在是很危险,但张沁沁又觉得人都是这样,被权势浸润久了,就越发不小心谨慎了。所谓登高跌重,不可谓不防。流水的银子花出去,顾端几乎每一日都有着一批又一批的江湖杀手伏击。而裴安懿却反常的只教杀手做出刺杀的样子来,却不真正的去刺杀顾端。此举在张沁沁眼里无异于实在白白浪费银子,她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银子就这样被裴安懿败了出去,心中不免肉疼,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开口问了句裴安懿“此举是何意?”,只见面前的长公主杀意凛凛,寒声道:“这样随便死去,岂不是便宜了他。”张沁沁彼时尚且不解此举,过了段日子,她便渐渐明白过来这位长公主殿下意在何处。一场接着一场的刺杀,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顾端是真的病了,缠绵病榻,索性连府都不出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