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公主巧取豪夺后_小橘子灯【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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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行也思卿,坐亦思卿。裴安懿心中默默念着,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总是能让她心安的人。她闭上眼睛,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那熟悉的轮廓。失而复得,短暂相遇便又是别离,是神对她残忍的惩罚。影影绰绰,长街之上人来人往,裴安懿一怔,仿佛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再见故人。她的心跳加速,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当她定睛细看时,却发现那里站定的不过是一个身着红衣覆着面纱的女子。是自己太过思念而产生的错觉。红衣打眼,裴安懿多看了两眼,那红衣女子恰巧也在人群里看着她,目光相会之间,红衣女子身形一顿,慌忙错开目光。世间竟有这般相似的人,身形眉眼,皆像她。裴安懿目不转睛得盯着面纱之上的那一双眼睛,就在此时,红衣女子身旁的青衣女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细的簪子,以簪为器,向她掷去。掷歪。周身的女侍都是她的人,提前便知道了她安排刺杀的消息,叫嚷起来,看起来叫得大声,手上动作确实有条不紊。街边的百姓霎时之间做了鸟兽散去。裴安懿眉心微蹙,不对。她策划的刺杀行动,地点选在了公主府邸的门口。在府中大门口进行刺杀,事后处理起来会更加方便,而这一场当街刺杀,看起来更像是其他势力所为。在夜色的掩护下,她目睹了两道寒光一闪而过,银针准确无误地斜插入目标。她凝视着这两根细细的银针,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她要么是这个刺客的技艺实在太过拙劣,要么……这个刺客的真正目的并非行刺,而是来帮助她完成这个精心设计的局。究竟是谁会伸出援手,愿意帮助她摆脱眼前的困境?裴安懿站在昏暗的角落里,目光入炬。“殿下,我们可要去追?”身边的女侍轻声问道,打破了裴安懿的沉思。裴安懿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必了,”话音刚落,青衣女子掀开面纱。辨认出来者容貌之后,裴安懿立即欠身向前,身体轻轻颤动,随即改口命令道:“速去追赶!务必将此人活捉。”当街摘下面纱,这无疑是在向整个长安城宣告自己的身份,通缉像不出半日便会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了。王阿花惊诧,她实在无法理解许言锻这种自寻死路的行为。情势紧迫,王阿花无暇他顾,原来的部署已抛诸脑后。她手腕一抖,两把飞刀脱手而出,将逼近的女侍逼退。她对身边的人喝道:“走!”局面混乱,王阿花没有发觉,就在她出手的瞬间,裴安懿无悲无喜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震惊,像是对眼前所见不可置信。那个人的武功招式她在熟悉不过。她的声音轻轻颤抖着,对身边的女侍嘱咐道:“去追,尤其是那红衣女子,务必活捉!”王阿花与许言锻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身后紧追不舍的是一等一的高手。许久没做这些事情了,王阿花觉得自己轻敌了。这些追兵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紧随其后,仿佛无论她们如何努力,都无法彻底摆脱这些如影随形的敌人。王阿花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汗珠沿着她的额头滑落,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心跳咚咚犹如击鼓,步履的每一次落地都仿若在与时间赛跑。她不时回眸一瞥,追兵的身影在林间若隐若现,其速度却依旧不减分毫。她和许言锻已经连续奔跑了数个时辰,体力逐渐透支,她们穿过了密林,越过了小溪,利用山石、藤蔓和陷阱,制造出一个又一个障碍……踏足城郊的荒野,王阿花依稀忆起前世此处似乎藏着一个被人遗忘的山洞。一丝期望悄然在她心底萌生,或许这个荒废的山洞能成为他们临时的庇护之地。她向许言锻示意,让她紧随其后,两人小心翼翼地潜入洞中,隐匿身形。暂时甩开了身后的追兵,王阿花缓了一口气。这个荒废已久的山洞,依旧保持着王阿花记忆中的样子,洞口被岁月侵蚀的痕迹明显,藤蔓和苔藓在石壁上肆意生长,十分隐蔽,从外面看几乎瞧不出来什么端倪,洞内的光线昏暗,只有从洞口透进的几缕阳光,勉强照亮了洞中的景象。在洞的深处,那尊妇好像依旧伫立,她手持长枪,但面容却显得慈祥和蔼。尽管石像的表面因风化而略显粗糙,但那双眼睛却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悲悯,仿佛能够洞察世间所有的苦难与不公。王阿花站在石像前,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时光荏苒,当年的她借一处容身之所躲雪,而今这个山洞和石像依旧静静地守在这里,如今的她又借着这处洞穴避难。这两辈子,说起来也和这处洞穴十分的有缘。“许——”王阿花刚想回身问问许言锻从举何意,却只听到身后的人低低道了声得罪,借着,王阿花感觉到脖子后面一阵刺痛,双眼一黑,直直的晕了过去。……长公主府的地牢,隐藏在繁华府邸的阴影之下。地牢的入口被厚重的铁门所遮掩,门上布满了斑驳的锈迹。铁门缓缓打开时,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这股恶臭来自于地牢深处的潮湿墙壁,以及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陈年污垢和腐烂的稻草。地牢的内部昏暗潮湿,仅有几束微弱的光线从高高的窗户中透进来,勉强照亮了狭窄的通道。墙壁上挂满了生锈的铁链和镣铐,它们曾经束缚过无数背叛者的灵魂。在这些铁链的阴影下,偶尔可以听到。水滴从天花板滴落的单调声响,这些声音在空旷的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在这些牢房中,叛乱者的呼救和哀嚎早已被时间所吞噬,只留下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今天,在地牢深处,来了一位新犯人。一位年轻的女子。许言锻身上布满了用过刑的痕迹。她的上半身被铁链高高束起,铁链紧紧缠绕着她的手腕和腰部,勒出深深的血痕。她的衣服破烂不堪,几乎无法遮掩那些青紫的伤痕和干涸的血迹。她的下半身泡在了水里,受着水刑。冰冷的水浸透了她的衣物,寒冷像把剔骨的刀,刮得她生疼。吱呀。许言锻吃力的抬起头。罗裙款款,面前的女子缓缓走近。许言锻的目光终于聚焦在了来者的身上,她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没想到长公主殿下会亲自来一趟。”裴安懿从怀里拿出七八封信件,“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同顾端的往来书信,皆在此了。”“是。”“你可知道这几封信件足够让孤参奏他谋杀皇室子女。”“知道。”“你的计划并不聪明,”裴安懿的嘴角缓缓上扬,“你是故意自投罗网当街刺杀,叫所有人都看到你的脸,再故意被孤抓到,打入地牢,搜出信件,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顾端来指使你谋杀孤的。”“虽然不聪明,但却十分有效。谋杀皇室血脉是重罪。”“孤倒是有些好奇,你同顾端到底有什么恩怨,值得你用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笨办法置他于死地。”许言锻沉默不语。裴安懿缓缓踱步,清冷的声音在大牢里响起,“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和顾端的恩怨不是孤最好奇的,孤最想知道的是——”裴安怡用指腹轻轻抵住许言锻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目光相交,“今日长街之上,你身旁的红衣女子到底是谁?”第35章 一夜枯坐【有修改】第三十五章许言锻下的手并不重,王阿花约莫晕了一个时辰就醒来了,但一个时辰足足能够发生许多事情。譬如说当街刺杀长公主的凶手已然伏诛。譬如说这场刺杀竟然是顾尚书所指使,从刺客的身上搜出了与顾尚书往来的信件,人赃并获,真真切切是抵赖不得的。长安城的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几件。这场刺杀过后,渐渐有消息放了出来,说银针杀人的手法本身就是冲着裴安懿来的,那日宴会上想要刺杀的也是裴安懿,不想误伤了庄亦之。也有消息传了出来,说接风洗尘宴上那杯毒酒的确是从长公主的酒壶中倾倒出来的,而原毒酒本是嫁给长公主的。庄亦之是替人挡了灾。原本就没有十足十的证据证明是裴安仪下的毒手,又加上这场刺杀之后,风口渐渐改变,朝廷上的人再也不能像裴安懿发难了。裴安懿的困境,暂且解开了。许言锻是被当街捉拿的,次日清晨家家户户一开门便发现自家门前飘扬着一纸信件。有人将许言锻和顾端之间的往来信件用娟细小楷腾写在了纸上,一夜之间洒遍了长安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