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意大,意味着风险也大。 姜榆说的这些,赖六子也想过。 姜榆眸色微闪,点出:“这次二十只鸭子,你弄回来就不容易吧?更何况是上千只。” 这么多钱,想想就觉得在割肉。 她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贺庭岳。 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家人。 她起身走进厨房,香味扑鼻而来。 贺庭岳还放了几根干辣椒进去一起炖,闻着就香辣可口。 “这汤汁拌米饭,肯定好吃!” “煮了米饭吗?”姜榆一脸惊喜。 “煮了,也贴了饼子,这回就不另外烙饼了。” 姜榆摸了摸肚子,饿得咕咕叫。 “快尝尝,别让飞燕瞧见了。” 姜榆忍着烫,就这么把肉吃进嘴里,烫得直抽气也舍不得吐出来。 贺庭岳把锅盖上,“再炖一会儿,汤汁收进肉里更好吃。” 趁着炖肉的功夫,她和贺庭岳说了赖六子提的事。 “没有,我都说了只小打小闹,不敢做大。”姜榆连忙摇头。 但凡早个十年,他大约都不会反对。 姜榆叹气,“但六子说的不错,那么多钱,让我放着不赚,心里就是不舒服。” 忽然又开口:“这个钱,不一定挣不了。” 贺庭岳摇摇头,“我得先和二厂的李师傅说说。” 卖给私人不行,但卖给食堂,说不定可以。 说话的功夫,鸭肉起锅了。 姜榆招呼:“六子、铁牛,快进来吃饭!” 大家只盛自己的米饭,姜榆迫不及待在米饭上淋了汤汁。 她埋头扒了一口,这种满足感,是其他任何食物都没办法带来的。 直到一盆鸭肉见了底,连汤汁都没剩下,吃了个精光。 这种饱,不仅是肚子的饱腹感,也是心理上的满足。 坐了一会儿,赖六子和铁牛有些不好意思。 说好送人家的鸭子,他和铁牛起码吃了三分之一。 “铁牛哥,你可别跟我抢,这是我的活儿!” 贺正东真不一样,还抢着做。 他们没有打扰太久,喝了两口水,起身告辞。 赖六子和铁牛对视一眼,他们当然信姜榆。 赖六子没想到,姜榆这两句话,会间接救了他们一命。 那人叫刘三,和赖六子没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些过节,两人不对付好几年了。 赖六子先前主要是为了棉花,鸭子不敢收多。 最后血本无归不说,人还被抓了。 赖六子一阵后怕,连忙去找铁牛。 铁牛也是直出冷汗,他想发财,但是胆小,只敢跟在赖六子身后捡便宜。 “那我们……还干吗?” 姜榆还不知道自己偶然提醒了几句话,让这俩人奉如圣旨。 买雪花膏不用票,她一次买了好几罐雅霜,还抓了一大把的蛤蜊油。 但贺飞燕瞧着心疼,刚到手的稿费,竟然就这样花了。 姜榆狡黠一笑,“你还不知道,家里的经济大权可是握在我手里,你哥才需要私房钱。” 姜榆嗔了她一眼,“不跟你这个小马屁精说话。” “那我还想再买两本新出的连环画,嫂子也成全我吧。” 贺飞燕啐了她一声,“我才不嫁人,赖着你一辈子,让你跟我哥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