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买这么多雪花膏做什么？就这么一张脸，你一天抹个十次八次，也用不上这么多吧。” “还有我的？我上回买的还没用完呢。”贺飞燕经常用雅霜，倒没觉得太稀罕。 这还不心疼？她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买蛤蜊油擦手！ “真给我们擦手？”她不可置信问了句。 她买了好多袋装的雪花膏，还抓了许多蛤蜊油，也打算叫姜野给王云珊带一些。 十一月初的时候，北城下雪了。 雪是夜里开始下的，到了白天，屋顶和外面都有了积雪。 姜榆嗔道：“怎么不戴着手套啊？” 姜榆故作神秘笑了起来，转身进了屋。 她从屋里拿出来，一双大一双小，小的是给贺飞燕的。 贺飞燕满眼惊喜，“我也有？” 贺庭岳面上不显，但唇角的弧度出卖了他。 虽然不防水，但戴着十分保暖舒服。 兄妹俩故作不满喊着：“嫂子偏心，只给我哥和我姐做！” “你们俩的旧手套还很好，所以我就先给你们哥哥姐姐做了，后面再做你们的。我可不敢不给你们做，免得徐大妈听见，又说我虐待烈士遗属。” 就算徇私吧？ 姜榆也没闲着，进厨房给他们做早饭。 吃过早饭，院子里的雪都被清扫得差不多了，而后就听见厂里组织人手去扫雪。 这是姜榆和贺庭岳结婚后的第一回 ，自然躲不过。 贺飞燕瞧见，也想要一顶这样式的，姜榆便说之后有空再给她做。 看着大家说说笑笑干活，姜榆心道这哪里能看出平日里有多少摩擦呢。 扫了一会儿，姜榆捶了腰两下，被徐丽华暗讽了一声娇气。 姜榆笑笑不说话，根本没搭理。 姜婷憋着一口气，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把怒气发泄在地上这些雪。 姜榆认得她，是隔壁大院的嫂子，张菊香。 “贺兄弟，我今个儿出来没带手套，能借我一双不？” 张菊香没想到去年的事，竟然还有人记得，笑容顿时尴尬起来。 贺飞燕哼笑一声，既然用破了，怎么不见你赔钱。 “我今天出来得急，没戴手套，贺兄弟你把手套借我，我这次肯定还。” 但这手套是姜榆特地给他做的，他哪里愿意。 重点是“媳妇儿新做的”，可张菊香却装聋作哑，只听见了后面那两句。 贺庭岳淡声道：“你不嫌我嫌，我媳妇儿给我做的任何东西，和底裤是一样的，不能借人。” 这样直白的话，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先前以为他是个大方的，如今看来，那都装的。” 二厂没办法，只好把他调去仓库，干不了重活，又没什么太大能耐，注定庸碌无为。 张菊香苦着脸，“我原先想着二厂不是招工嘛，兴许能让他给我一个推荐，我有份工作，你的压力就没这么大。” 孩子都还小，正是能吃的时候。 王国忠沉着脸，埋头扫了一会儿雪。 “要不你找你表哥探探口风，看他有没有办法。” 不过倒是可以问问。 在巷口见到了段玉珍，她立马笑了起来，热情得不行。 段玉珍面上冷淡，并不和她有多亲近。 她家里和张菊香有些亲戚关系，但并不亲，平时 张菊香笑容不减，语气依旧热情。 “玉珍，二厂不是招工吗？你家怎么都会给你找关系拿推荐名额吧？” 她得罪了周大妈，郑厂长和苗石兰的路子肯定走不通。 据说是因为隔天苗石兰在办公室话里话外敲打了他一番，让他很没面子。 她这回过来也是为了这事儿。 “表姑，你想找贺科长的话还是死心吧，他自己媳妇儿还没工作，怎么可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