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吃惊道：“你还会修收音机？” “我就是试试，不一定能修好。” 类似数学、物理这些，时常满分，英语能及格都不错了。 “姐，先不说了，我同学还在等我。” 她转身进屋，先把肉放下，拿出来的是一顶棉帽和一双手套。 “冬天就该戴这种帽子，你耳朵都有冻疮了。” “你再试试这手套，出门的时候戴上，不然手都冻僵了，还怎么写字。” 姜榆的眼光跟尺一样，非常精准。 姜野笑着点头。 徐丽华正盯着南房呢，瞧见他进去的时候都没戴帽子，出来却戴上了，用脚想都知道是姜榆做的。 谁不想要呢，但这帽子大，费布料不说，还得塞好多的棉花。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有些酸了。 “徐大妈，我弟弟特地给我拎了一块肉过来，说是庆祝我的二厂招工考试取得第一名呢，他对我好，我对他好也是应该的。” “是嘛？肉都舍得送，你这弟弟也是好的，不过你们今天中午才吃了肉吧？” 姜榆：“是啊，中午才吃，这块肉就留着明天吃了。” “徐大妈，别想了，我弟弟送来祝贺我的肉，我要是转头送了你，那我成什么人了。”姜榆毫不客气拒绝了。 林红霞伸手掐了姜婷一把，没好气道：“同样是亲姐，怎么他就给姜榆送肉，回回都没你的份儿！” 再看看付家，把她手里藏着的压箱底钱都搜刮光了，她哪里还有钱给姜野买东西。 姜婷喉咙泛起苦涩，“妈，我没这种意思，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怀上孩子，给付家传宗接代，妈你觉得呢？” 付向阳的身体什么模样，她再清楚不过。 她冷哼一声，嘴上埋怨着：“先前我同意向阳娶你，就是瞧着你老实本分好生养，可你看看你进门多久了，到现在还没怀上，怕不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回头我找人弄几贴生孩子的土方回来，你喝了看看。” 闹事 “张菊香跑去二厂闹事，说我大哥公然徇私，帮你在招工考试中作弊。” 先前王国忠腿受伤的时候，张菊香就带着四个孩子和瞎子老娘去厂里闹，惹了领导厌恶。 姜榆叹气，“她这种我惨我有理的想法，也是被大家惯的。” 开了这个口，她便会觉得这法子好用，屡试不爽。 “我过去看看吧。” 姜榆道：“他们相信我，不代表能服众。” “姜榆，大家都说你能拿到招工考试第一名，是走了关系呢，你要不和大家伙说说，是不是真的呀？” 段玉珍脸色微变，过去的伤疤被人揭开，和迎面打人巴掌有什么区别。 贺飞燕很快把段玉珍和张菊香这俩人联系上，当即厉声质问：“段玉珍，是你怂恿张菊香去厂里闹事的？” 段玉珍一愣，矢口否认：“不是我，姜榆文凭不高，她得了考试第一，本来就有大把人不服气，表姑去闹有什么不对？” 贺飞燕却一口啐了过去：“有个屁的道理！我嫂子只读过初中是不错，但她把高中的知识全部自学完了，她的水平，可比你这个正儿八经的高中生高多了！不然你当初去报社面试，何必顶替我嫂子的名头！” “段玉珍，你先前顶替我嫂子的名义去报社面试，她宽宏大量，没和你计较，你现在又挑唆张菊香去厂里闹事，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玉珍，你怎么能这么做！都是一个大院儿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姜榆也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干嘛老针对她。” 段玉珍拒不认错，哼了一声，转身进屋，嘴里碎碎咒骂着。 林冬花无奈又愧疚，和姜榆道歉：“姜榆，真是对不住，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爷爷。” 说罢，她便和贺飞燕走了出去。 “飞燕，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是隔壁来婶子的声音。” 贺飞燕已经往隔壁大院走去，给她解释：“来婶子是李师傅的媳妇儿。” 李师傅原先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但先后夭折。 这么大年纪生孩子本就危险，要是有个意外，怕是会危及生命。 两个没生过孩子的人，立马吓得脸色惨白一片。 “飞燕，快去喊人，最好找有经验的接生婆过来看看，得把来婶子送医院去！” 大杂院不少人都去二厂看热闹了，但她扯着嗓子一吆喝，听到动静的人纷纷跑了过来。 把来婶子送上了板车，姜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沾的血，一时有些失神。 “飞燕，这钱你拿着，你陪着去医院看着，我去二厂通知李师傅。” 而此刻二厂这边，因为张菊香闹腾大，不少人都在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