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姜榆过来,有些不怕事大的起哄道:“哎,那是姜榆吧?姜榆过来了,让她出来说道说道呗。” 但看热闹的这些又不是领导,没什么大局观,只知道张菊香家里确实可怜。 走近一看,大家才发现她身上都是血,不由得惊愕。 李师傅的媳妇儿老蚌生珠这事儿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 “怎么就摔跤了?算算月份,这才八个多月吧?” “我记得张菊香你出门前还找过来婶子吧,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摔的?” “我怎么知道,我就进去一会儿,之后就带着孩子来这里了,哪里知道她是怎么摔的。” 她一时气愤,就骂了几句。 就考了个0分 李师傅和贺庭岳匆匆出来,脸色沉重。 姜榆摇摇头,言简意赅说了几句。 李师傅扫了她手上的血一眼,立马老泪纵横,慌得不行。 先后没了两个孩子,他因为悲伤过度,头发都白了。 李师傅抹着泪,“都怪我。” “对,对!我得先去医院!”李师傅跑出去几步,被贺庭岳喊住。 李师傅用力一拍脑袋,“瞧我,我也是糊涂了!小贺,小姜,我回头再好好感谢你们。” 李师傅走后,贺庭岳才把目光放在姜榆身上,瞧见那干涸的血迹。 姜榆抬眼,刚才顾着着急,其实没反应过来要害怕。 “来婶子流了好多血,不知道……” 贺庭岳不惧脏污,直接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她无声安慰。 还是郑厂长过来,大家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王国忠出事那会儿,厂里按照规定给予了补助,你嫌少,当年也是这样带着家里的老小过来闹事。” “厂长,我是为了我自己,可也是为了大家啊!厂里好不容易才招工一次,就只有一个名额,大家抢破了头都想进去,是不是应该讲求公平公正?” 往前招工名额被内定的时候,怎么不见她闹起来。 张菊香不服气,认为自己考了0分,姜榆不可能比她强。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张菊香就慌了。 “姜榆又不是我们厂的人,她哪里有那个能耐作弊?贺科长为了避嫌,宁愿把推荐名额给你,都没给他自己媳妇儿,足以证明他为人正直,你凭什么怀疑他?”郑厂长振振有词,对她不耐烦极了。 张菊香讷讷,“可姜榆才读过初中,怎么可能比高中生强。” “北城晚报?贺科长这媳妇儿不是乡下人吗,竟然这么厉害!” “我就说嘛,贺科长能娶的人,肯定也是有能耐的。” “嘿!这又不冲突,张菊香家里确实困难啊。” 郑厂长一扬手,“都散了吧,都好好去公告栏看看,别回头再给我们厂领导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张菊香不服气,还想继续嚎,被郑厂长怒声训斥:“你再闹下去,我少不得要问问王国忠是怎么管束家属的,连家里的事都管不好,还管什么仓库,趁早给我滚蛋!” 她也想看看,姜榆的答卷是不是真这么好,好到能得第一名。 那么大一个红彤彤的“0分”,想叫人忽略都难。 “贺科长就是太正直了一些,就你这种文化水平,要不是看你家困难,有什么资格被推荐。” “张菊香,你还有什么脸面叫屈啊,机会人家给你了,明摆着是你自己没抓住!” 先前大家有多为她说话,现在就有多不忿。 不然等二厂的工人下班,人人都知道她考0分了。 “这些试卷都是要留档的,回头厂里还要回收。” “防的就是你这种人啊,试卷不在了,回头又有人跑来闹事,说我们厂领导徇私怎么办?” 本以为今天怎么都能把姜榆给扯下来,没成想姜榆没事,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 王国忠一早知道张菊香在闹事 他早年娶张菊香的时候,对她并不满意。 而且性格泼辣,能把家里撑起来。 闹吧,反正他只需要躲在后面清静。 下班后,终于有人往他跟前说起。 “贺科长愿意给她推荐,她怎么就考了个0分,白白浪费了一个推荐名额!” “我算是清楚了,往后想要什么,就带着一家老小来厂里卖惨,不择手段才能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