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首辅的炮灰渣妻_灯月分辉【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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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谢清棋早就想着会再来这里了?谢清棋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牵起了黎淮音的手腕,无名指有意无意划过了那颗小痣。“你……”黎淮音冰冷的手腕忽然被覆上一层温暖,彷佛连带着动脉中的血液都热了起来,她下意识想要躲开。“阿音,别动。”谢清棋力道恰好地禁锢住她的手腕,多一分怕弄疼了她,少一分就被她抽回了手。脉搏微弱地在她手下跳动,谢清棋很努力地静下心,才能排除胸腔内强烈跳动的心脏带来的干扰。“好像比之前更差些了。”谢清棋皱眉下了诊断结论,却不愿放开牵着细腕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黎淮音见她如此,反而笑着安慰道:“总比几个月前好吧。”谢清棋心疼道:“那怎么能一样?”那时候黎淮音可是在冰天雪地里被折磨了半个多月啊……“你知不知道,这病治不好的话会折寿的,不是三年五年,是三十年五十年!”谢清棋整个人都在发抖,方才只是几根手指搭在黎淮音手腕上,现在她用整个手掌包裹起来,手心紧紧地贴着冰凉肌肤,彷佛下一秒黎淮音就会碎掉,从她身边消失。黎淮音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垂下眼帘,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谢清棋猛地抬头,眼眶在瞬间变红,双唇紧闭,死死压抑着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良久才颤声道:“还有很久!”“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阿音。”最后两个字,谢清棋说得珍重再珍重。“早睡有利于养生吗?”黎淮音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谢清棋不明所以,还是讷讷道:“有的。”“那我要休息了,你……”黎淮音看了眼床,“你自便。”“真的不要针灸吗?”谢清棋语气中带了些祈求。黎淮音无奈一笑,看向她的右手:“你确定这手还能拿针?”“我可以用左手!”黎淮音走向床边坐下,带着手腕上另一只手的主人一起,轻声道:“阿棋,明日可以吗?我……有些害怕。”害怕……谢清棋心尖一颤,不禁想到了原书中描写的黎淮音。惊才绝艳的新科状元,未来新朝的扶龙之臣。二十几岁便位极首辅,掌生杀予夺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内忧外患江山半颓之际,她身负病体,殚精竭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撑起半壁江山。在她死后,女皇悲痛欲绝,赐谥号文正,给了文官的最高赞誉仍觉不够,又亲书评语:争世夺天下,盛世守太平。谢清棋自小也被夸医道天才,但跟黎淮音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完全不值一提,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现在天上的白云向她飘了下来,跟她说,她害怕。谢清棋的心被撑得满满的,能够接触到黎淮音心里最柔软的深处,承担呵护她那些不为外人道的脆弱一面,她三生有幸。她看向右手,心里嫌弃地啧了一声。“阿音,你方才让我自便,那我今晚可以不走吗?”“你穿这身衣服,明日怎么回去?”“我写封信让人带去府里,送来一身新的就是了。”谢清棋见她不说话,只当她默认了,写了信当即就要出去。“等下。”黎淮音嗔怪地看她一眼,从她手中抽了信,出门吩咐了红莺几句。谢清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忘了我现在穿女装了。”“转过去。”“哦。”听到身后衣物窸窣的声音,谢清棋意识到黎淮音在做什么,忍不住红了脸,即便是背对着她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良久,她听到黎淮音说:“好了。”谢清棋转过身,看到黎淮音已经躺好,被子被拉到了最上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秀挺的鼻子,仍然不影响她的好看。旁边,留出了半个床位。她轻笑一声,将房间内烛火熄了,只留下床尾落地灯上最后一盏。见谢清棋毫无征兆地解开腰间系带,黎淮音立刻侧过头,面向墙壁,双颊渐渐染上一层粉色。很快,床上另外半边被占满。黎淮音感觉身后的人越贴越近,最后甚至隔着被子都能感受到那人的轮廓。“谢清棋!”“阿音,我有些冷。”黎淮音呼吸一滞,刚升起的气势弱了下去,她好像……忘记多拿一床被子了。第36章 立下军令状“你先下去……我让人再拿一床被子。”黎淮音撑起一只胳膊,作势起身。却被一只有力的手隔着厚厚的被子压了下去。乌檀木似的发丝随着黎淮音的动作先垂在洁白的颈侧,又再次被压在身下,一起一落,发丝间的香气尽数溢出,盈满床室。谢清棋眸光沉了沉,不动声色地压抑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温声道:“阿音,你穿得单薄,下床小心着凉了。”“那你……”“我披个大氅,趴在桌子上睡一晚吧。”谢清棋穿着中衣坐起了身,一条腿已经耷下床边,右手却突然被人牵住。她本以为整条右臂除了酸痛已经没什么知觉了,现在却清晰地感觉到了覆在上面的那只手的冰凉、柔软。掌心麻麻的,好像有一只蚂蚁在爬。房间昏暗,只剩了床尾的一盏小灯,上面的蜡烛只剩下最后一小节,缓缓燃烧着。谢清棋低头看那只从被子中伸出的手,很凉,很瘦,连带着纤细手腕显得露出的一小截衣袖有些空荡。黎淮音见她低头发呆,有些局促地收回了手,抿了抿唇问道:“你睡相好吗?”“啊?”谢清棋反应过来后一喜,长腿收回到床上,“我睡相从小就好,保证不会乱动的!”黎淮音默默让出了一半锦被,谢清棋见状忙小心翼翼掀起被角,快速躺了进去,生怕她反悔。清淡梨香扑面而来,谢清棋目光直直地看向头顶床幔,一动也不敢动,两人手臂隔着薄薄的里衣轻轻挨着,一个冰冷,一个温暖。良久,谢清棋缓缓开口道:“阿音,我想……”“你不想!”谢清棋噤声。黎淮音轻轻皱了下眉头,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了,阖着的双眼睁开:“说吧。”谢清棋侧脸看向她:“我想问,你方才说的害怕是指什么?”这么昏暗的环境,黎淮音余光都能够感觉到谢清棋眼中的明亮,她不敢看她,垂眸看着拉到胸口上方的被子,轻声道:“没什么。”“怕疼吗?”谢清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黎淮音没有说话,谢清棋知道她这是默认的意思。她连针灸的疼都害怕,却在被原主打得遍体鳞伤之时一声不吭,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谢清棋心口抽疼了一下,强笑道:“我虽更常用右手,但左手也是很好使的。”说着她便伸出来,修长手指在黎淮音眼前灵活地晃了晃。“……冷。”谢清棋急忙收回手,将被子掖好:“抱歉。”黎淮音被她一直盯着,且那目光过于焦灼了,她想忽略都做不到,手指不自在地捏着床单,“我脸上有东西吗?”换做平日,谢清棋肯定会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现在她却不躲不避:“我是在想,平日你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淡然的模样,竟然也会害怕。”竟然会把害怕告诉我,后半句谢清棋没有说。黎淮音轻笑道:“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怕疼、怕黑、怕——”“还怕什么?”“没什么,只是举个例子,并不是我自己怕黑。”谢清棋笑道:“好好好,你不怕黑。”黎淮音闭上眼:“……睡觉。”谢清棋:“我明日还要来的。”“你两边跑太麻烦了,还是——”“不麻烦,我睡在这里,不用来回跑路。”谢清棋看到黎淮音眉头轻轻拧了下,但仍没睁开眼。好的,她默认了。谢清棋嘴角噙笑,有些放肆地打量起黎淮音恬静的睡颜,鸦羽般的睫毛在昏暗灯光中投下一片阴影。鬼使神差地,谢清棋小心伸出食指,指尖也在姣好容颜上落下一节影子,与睫毛的影子渐渐靠近、相触,最终融在了一起。“阿音,晚安。”随着她话音落下,烛火燃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房间陷入黑暗。——翌日一早,黎淮音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谢清棋的身影了。她心下微讶,自己竟然会睡得这么熟,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打开门,外面白茫茫一片,青砖黛瓦都被白色取代,倒是另一种景意。下雪了。“小姐,您醒了。”红莺笑着小跑过来:“不要在门口站着,小心冷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