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延村破局者

第21章 豆腐坊的分钱夜(1 / 1)

豆腐坊的分钱夜 月光从瓦缝漏进豆腐坊,在账本上织成“利”字的碎影。刘老鬼捏着算盘珠子,噼啪声惊飞了梁上的“早”字蛛——那蜘蛛结的网总像个“工”字,他早想把它扫了。 “三成。”刘老鬼拨拉着算盘,黄豆大的汗珠滚在“丰”字纹的袖口上,“你就跑跑腿,磨豆子、点卤水、赶牛车,哪样不是我干的?”他偷瞄红玉,见她正对着铜镜抹粉,镜中映出的秀才影子抱着臂冷笑,袖口的青色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红玉转身时,铜镜在怀里晃出个“平”字光斑:“刘叔,秤杆离了秤砣能找平吗?我每天卯时起来擦镜面,算出镇的吉时;巳时在摊前解字,引来多少主顾?”她指尖点了点账本,上面不知何时爬了排蚂蚁,正衔着豆腐渣拼“四”字。 第二节:鬼秀才的算盘经 窗纸突然被风吹破个洞,秀才的影子挤了进来,马褂下摆沾着井水泥浆,在地上洇出“理”字。刘老鬼哆嗦着往后退,撞翻了盛豆腐渣的木桶,豆渣落地竟堆成“公”字形状。 “刘叔,”秀才的声音像浸了井水,凉丝丝的钻进人耳朵,“上月十五,城隍庙的阴差买了三碗豆腐脑,那碗底的‘安’字,可是红玉用指甲刻的;前儿个镇东头的产妇缺奶,红玉把陪嫁的银簪子融了,给人家煮了‘催’字豆腐——这些,你算盘上可打过?” 刘老鬼额角直冒冷汗,他想起确实有个银簪子变戏法似的出现在豆腐筐里,当时没在意,如今想来,簪头刻的“福”字竟和红玉镜中影子的胎记分毫不差。 第三节:阴阳秤下的分钱戏 秀才的影子抬手拨弄算盘,算珠竟自己动起来,噼啪声中算出个“五”字。“依我看,”影子从袖中掏出片槐树叶,叶面上用露水写着“均”字,“对半分。” “不成!”刘老鬼急了,“她一个女娃子,能懂啥叫‘家财万贯,不如手艺在腕’?”话音未落,窗外传来老李的咳嗽声——不知何时,老李牵着枣红牛站在窗下,牛嚼草的声音竟合着算盘节奏,嚼出“情”“义”二字。 老李往屋里探了探脑袋:“刘哥,上月你犯心口疼,是谁替你赶了三天牛车?那牛车上的‘顺’字车辙,可是红玉每天用井水洒出来的。”他顿了顿,看了眼秀才的影子,“再说了,有些账啊,不是只算银钱的。” 第四节:哭无泪的老算盘 刘老鬼忽然发现自己眼眶发涩,想掉泪却挤不出一滴——就像去年旱天,磨盘转不出浆的难受。秀才的影子叹了口气,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竟挤出颗黄豆大小的水珠,水珠落在账本上,晕开个“悔”字。 “罢了罢了,”刘老鬼扯下算盘上的“财”字挂饰,递给红玉,“四成便四成,只是你得答应我,别让你那夫君总在秤杆上晃悠,吓得主顾都不敢买豆腐了。” 红玉接过挂饰,挂饰上的铜锈竟在她掌心化成“和”字。秀才的影子冲她摆摆手,退到窗边时,月光把他的轮廓拉成个“散”字,可散到一半,又聚成了“合”字。 终章:分银夜的字中理 铜钱分罢,红玉往秀才的坟头添了把新土。土堆上不知何时长了株双生豆苗,两株苗的藤蔓缠成“互”字,顶端各开了朵花,一朵是“利”字形状,一朵是“义”字形状。 刘老鬼躺在炕上翻账本,发现最后一页多了行字,墨迹是新鲜的豆腐渣:“豆腐分两半,一半敬阴阳,一半养人心。”他摸出怀里的槐树叶,叶上的“均”字竟变成了“久”字。 窗外,秀才的影子正沿着月光往井边走,每走一步,就留下个“舍”字脚印,等他走到井边时,脚印竟连成了“得”字。红玉趴在窗台看他,镜中的自己和影子慢慢叠成一体,像是块完整的豆腐,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如今豆腐坊的算盘声里,总夹杂着些细碎的笑声,像是秀才在给红玉报账。刘老鬼偶尔会看见两人的影子在磨盘旁晃悠,一个推磨,一个添豆,磨出的豆浆里,隐隐有“同”“心”二字在打转。而那杆乌木秤,不知何时多了颗新星,星光里嵌着半块铜镜,照见的不再是鬼魂,而是两个端着豆腐盆的人,盆里的豆腐堆得老高,像座小小的“富”字山。喜欢荒延村破局者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荒延村破局者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