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觉得自己能做到。 这下傅朝年无路可退了，他十分无奈叹了口气，不得不以一种赴死的心志，在许老师期待的目光中轻声开了嗓。 然而傅朝年才刚唱了一句“我想和你赏最美的风景”——许应的眉头就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满眼写着：怎会如此。 空气有点沉默，也有点尴尬。 许应从他的眼神里品出来了几分哀怨，他咳了声，尽可能地安慰道：“其实还行，就是没有伴奏，有点干。” 傅朝年叹气摆手：“算了。” 许应反而被傅律师这幅放弃挣扎、心如止水的沮丧模样给逗到了，他手抵着唇低声笑起来。 “有那么糟。”许应不得不承认：“是我的错。” 他也没想到平时说话嗓音和语调都那么有魅力的一个人，唱起歌来却如此的……割裂，和傅律师那张脸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十个字里面有一半以上在跑调，也就仗着音色好听才显得歌声没那么难以入耳。 许应过去抱住傅朝年，轻声道：“你是律师，会伸张正义就够了，不需要会唱歌。” “真的？”傅朝年回抱住他，像一只大型犬那样将脑袋埋入许应颈窝，汲取他身上的温度，低声问：“许老师不会觉得我不好吗？” 这句话刚落地，许应就有一点后悔了，因为以他对傅律师的了解—— 许应：“。” 我想和你 比如在剧院用话剧表白，在他最心软最松动的时候求婚。 又比如傅朝年知道他喜欢他的脸和身材, 所以时不时会用这两样诱惑许应。 许应和他不一样，也许是性格原因, 许应遇到事总会习惯性的、下意识地先退一下, 发现实在没有退路, 逃避不了才去面对。哪怕他其实原本就能解决的很好 不是不愿意给傅律师唱歌, 他愿意的。他可以在其他任何时候，比如做饭，比如睡前，比如逗猫……这些任何时候许应都可以给傅朝年唱歌，但往往眼下这种越是“专门”、“特地”等着他唱的节骨眼上，为人内敛的许老师就越开不了口。 傅朝年还在安静地等着。 唱不了也有唱不了的办法，也就是有退路。 先发制人，堵住傅律师的嘴，亲他一个措手不及, 亲得越狠，傅律师越没时间管他唱歌不唱歌的事。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傅律师稍微有点意外，但不多，立刻就扣着许老师的后脑回吻，反客为主转为进攻的一方。 傅律师果然没时间听他唱歌了。 许应仰面躺在沙发上，瞳孔失神地想：大意了，还不如唱歌。 他们用一种最简单的友好互助的方式，差不多是同时发生，他却比傅律师先达到了阈值，许应不懂这人怎么这么久。 事后许应又忍不住阴暗地想：说不定傅律师早就料到了最后的结果。 最后被骗的干干净净的是许应自己，末了他还迷迷糊糊地答应傅朝年欠一次唱歌，很莫名其妙地就摁了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