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过头,唇角压不住的笑意,“嘶~这姓许的不会喜欢我吧?”“不儿?真要和她搞同性恋啊?”陈默卿甩甩头,“咦…”,她将糖摘下,然后鬼鬼祟祟的望了下四周,快速扯开糖纸将糖送进嘴里。嗯,真甜。嘴上笑容烂在了唇边。几个刚进门的同学朝着她这边望了一眼。“她这是咋了?”其他人摇摇头,摆手不知。“谁知道啊,有时候坐我旁边莫名其妙脸红…”“我靠!陈默卿不会暗恋你吧?”“谁喜欢一点就炸的女的啊,跟脑残似的…”男同桌一脸嫌弃。“…”几个人起哄往教室后面疯闹…第41章 望您二老,能是第一个见证者。冬夜白雪,窗外静默飘落。秦远枝是从梦中醒来的,撑起身时借着卫生院走廊外不明不暗的灯,她看清楚趴在自己床边的人。是庄梦蝶。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沉重的眼皮想要努力挣开,却没有任何力气。直到今夜她才真正从现实中醒过来,梦醒时分,她想微微挪一下身子,却感到胸背部传来剧烈疼痛。秦远枝醒来带出的些微动静将庄梦蝶惊醒,抓住床上人的那只手心也跟着紧了几分。昏暗的光线下,秦远枝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对方眼角上挂着的泪珠。“远枝…”庄梦蝶声音发颤的唤了她一声。虽说自己醒了,但秦远枝觉得自己力竭那般,此时此刻说话气音加重,吐字有些费力:“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姨妈,有为难你吗?”庄梦蝶双手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去,喜极而泣,然后猛然摇摇头:“没,没有。”自己姨妈什么性格,秦远枝很清楚。对方很有可能在自己受伤昏迷的时候,将这份莫须有的罪扣到庄梦蝶身上。“姨妈人呢?”秦远枝说完突然又想起什么,然后咬咬牙问:“陈默卿呢?”,说到此,她咬字明显加重了些。“雪崩埋了好多茶叶,村长这几天带着人正在挽救,跳跳和她妈妈也去帮忙了…”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庄梦蝶才能偷偷跑来照顾秦远枝。不过正是这样,她每次白天就得离开,村子里的人明里暗里已经不愿意让她俩在一起相处了。村子里的人隐隐约约察觉得有什么不对,庄梦蝶一位从北京来的舞蹈老师,走路有些颠簸不说,两只腿似乎还有些费劲。但碍于急需要处理地里茶叶的事情,村子里的人暂时没有将庄梦蝶这件事放在心上。自从秦远枝受伤以后,村里的闲言碎语似乎多了起来,传得多了久了,也就越传越邪乎。说什么秦远枝为了救庄梦蝶这个村外人连自己命都可以不顾,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太过了。有人嚼舌根,庄梦蝶住在村里也就自然而然听得见。这些糟心事,她没向“主角之一”的秦远枝提。思来想去,她们说的捕风捉影的事,自己与秦远枝的的确确做过。但自己的事成为了别人茶后饭余的谈资,她心底也做不了风平浪静。那几日,庄梦蝶半夜偷偷跑进秦远枝的病房,趴在床边和她哭诉,除了寂静的夜回荡自己的哭声,什么安慰的话语也没有。但为此消化掉这些的,从头至尾只能是她自己…秦远枝的肋骨骨折,幸的是没有戳破胸腔的脏器。在卫生院休养得差不多以后,她才办了出院。不过胸口上还得戴上固定袋,不敢太过于剧烈活动。这些都是医生交代的,为此秦远枝也在对方口中知晓了到底是谁给自己做了手术。在床上躺了快接近两个月时间,她将因没电而关机的手机重新充满电。打开后,短信收件箱里多了一条消息。陈默卿走后,对方发给她的道别消息。不过这条消息,她两个月后才看到。【秦远枝,谁让你给我挡了!你被砸个半死不活,还得害我跑回去求我那八百年都不想看见的妈。好了好了,知道你人好,但以后凡事多考虑考虑自己。你救我,我救你,那就算扯平了,可不许讹我啊!还有,等你恢复了也许我就不在萍水教书了,我回去了。你和庄老师,多保重。】秦远枝摁掉屏幕,唇角带笑。尽管舍不得,但陈默卿本就不属于萍水,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临近过年,镇上也比平常热闹了一些,就连回萍水的班车次也比往常多了。回萍水的时候,两人正好坐上王国庆在的那趟班车。对方的事,王国庆也略有耳闻。秦远枝就挑了个离驾驶位没多远的座位,然后和庄梦蝶一起坐了下来。刚坐下,王国庆一脸关心:“今天出院啊?远枝。”她坐在座位上,还未来得及回答这句话,迎面走来一位脸生的人说:“你好,请问走哪儿?”秦远枝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们两张票,回萍水。”她记忆里似乎自己还从未提过辞职,但看见这人忙里忙外,她也明白了些什么。自己耽误的这几个月,车站又怎么可能不重新聘用别人。王国庆见了,便又说:“远枝啊,你好好修养,等好了之后重新找个活做吧。”秦远枝浅浅的弯唇,脸上隐隐透着尴尬,“庆叔,你不难过啊?没法和我做同事了。”“有机会替庆叔去大城市看看呗。还真想和我做一辈子同事啊?”,王国庆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山路崎岖,驾驶位老旧的椅子被震得吱呀乱响。“好,有机会我肯定去。”听到秦远枝话里似乎还有犹豫,王国庆哪壶不开提哪壶,“跳跳到时候也跟她妈妈走了,你还犹豫什么呢?你还年轻正是打拼的年纪。”萍水教育物资匮乏,乡里大部分年轻人去了省城,不安就是去了更好的大城市,很少有人愿意留在这里。毕竟这里能够一眼望见自己的未来,更何况还是年轻人,又怎么可能甘心将前途就消磨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王国庆其实很清楚秦远枝,只是她一心为了跳跳,不愿意出去冒险。现在秦辛兰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回来了,秦远枝肩上的重担子也就没了,以他看来,没什么不可以出去闯荡一番。对方提了跳跳,秦远枝也彻底接受了秦跳跳会跟她妈妈回去的事实。这是早晚的问题,或许她们母女两就是在等自己醒来,然后向自己道别也说不定。旁侧的庄梦蝶见着秦远枝眼眸下垂,她将一只手搭了过去。她轻轻叫了对方一声,“远枝…”秦远枝抬眸,神色恢复如初,然后摇摇头扬起笑来:“我没事,你放心…”到了萍水,只有她们两个人下车。从村口到村里这条小雪路,秦远枝突然主动拉起了庄梦蝶的手,后者脸色惊讶的望着她,“我们这样……可,可以吗…?”秦远枝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没犯法,没伤害任何人。我只是跟喜欢的人牵手走在一起,凭什么不可以?”这话让庄梦蝶紧张畏缩的心情削减了一些,明明这样在正常不过的举动,她如今却害怕在人前做出来。之前村里本就有人在传两人可能关系不纯,今时今日,秦远枝在众目睽睽之下牵住了庄梦蝶的手。虽说自己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之久,但秦远枝多多少少是知晓的,因为她知道秦辛兰,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以至于她不得不此刻鼓起勇气牵住庄梦蝶的手。村里人如炬的目光打过来,庄梦蝶脸红的埋下头,走过一截路,身后便时不时传来小声的议论声。“两个女人家牵手不是正常吗?”“哪里正常了。你想想看,那个秦远枝之前我和她说相亲的事,她从来没听进去过,这么一想你觉得她两真没什么?”“好像是,在看看她们的动作,看着是不太像朋友。”“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啊?秦辛兰那晚都捉到她俩在床上做那些事了。你说说秦辛兰也真是的,家丑不可外扬,还可劲儿的往外宣传,真是不知羞。”“她哪里知道羞,她不过也是别人用过的破鞋而已。”一句一字,庄梦蝶又怎么会听不见。回了屋,两人将门半合。忍了一路,庄梦蝶着急的说:“远枝,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秦远枝耷拉脑袋,苦苦笑了一声,“等今晚你就知道了。哪怕我们只是像朋友一样牵牵手,乡里人该安的罪名一个都不会落的…”庄梦蝶不太明白,似乎又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但秦远枝话里还有其他信息,只有她自己心底跟明镜一样。深夜气温骤降,院落门外亮起一片火光来。“远枝,开开门啊!我!刘春富!”里面没人应,过了会儿,秦远枝带着庄梦蝶从偏门出去。门外依旧站着一行人连续敲了几次门,磨了不少耐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