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佳藏着苦意摇摇头。杜若佳抬眸的瞬间,伞面微微抬高了些,她直视前方,不敢去看对方抛来的视线,“所以…阿姨是知道你和秦远枝的关系了吗?”,说这句话时,她的心底酸涩蔓延,淹没了那个十六岁的杜若佳。同样,对庄梦蝶抛去这个问题,也是自己下了很大的勇气。“今天…我和她吵架,就是因为这件事。”庄梦蝶的回答她不意外,早在对方脱口而出对秦远枝的喜欢时,她就应该识趣的认识到的。到底还是心中那份不甘在作祟。两人的身后,秦远枝站在阴雨里,表情苦涩,眼尾炸开一片红。无数雨点打落在身上,她身躯微微发抖。——“除了她谁都可以!但不可能是那个穷女人!”林红的话跟着如针一般的雨一起劈头盖脸砸了下来,紧随而来的是自己心脏带来剧烈的刺痛,连带着眼角边无法控制的泪珠,泪水与雨水共同划落,融进潮湿发腥的地面…第55章 及时止损庄梦蝶身子陷在泥潭里,秦远枝也默默站在不远处注视着此处。夜晚黑雨,周边死一般的寂静。庄梦蝶在趴在地上,另一只手带着哭腔愤恨的敲打着自己的右腿。不远处就是秦远枝的住处了,可却没等到那儿,残肢却不听使唤使得她重重摔在了地上。下一秒,秦远枝跑进雨里。落雨遮住了视线,庄梦蝶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知道是她。秦远枝将人打横抱起来,回了自己的屋子,两人的衣物都还挂着水滴,直直往底下砸去,地上瞬时湿了一大片。庄梦蝶的眼尾被水晕过更红艳了一些,五官上都挂着湿漉漉的水珠,看起来格外惹人怜。“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她的嗓音跟随着身躯一起发颤。秦远枝垂下眸,拉开一个抽屉,将里面躺着一张照片递到了她视线里,然后轻轻的点了头。庄梦蝶一把扯过,情绪激动了起来:“这谁拍的?你又是在哪儿拿到的?”秦远枝说:“今天白天工地上,有人贴了很多张。”,说完她又将对方的鞋主动脱了下来,抬眼看着她:“梦蝶,你先洗一个热水澡好不好?别着凉了。”事情暂且搁置,庄梦蝶裹着浴巾进了浴室,看着水不断浇在自己身上,身心的糟乱稍减了一丝。秦远枝跟随着草草的冲了个热水澡。身上简单的穿着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底下一条黑色长裤,如墨的发批在了腰以上。出来以后见着庄梦蝶吹头发不太方便,她快速将自己的发拿发圈松松垮垮的收了起来。而对方也自然的将东西交于她手上,对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一件稍长一些的黑色薄衫,这种色调秦远枝还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她解庄梦蝶黑色蕾丝边内衣的时候。庄梦蝶将一头长发全然垂下来,少部分湿发贴合在白皙的天鹅颈上。秦远枝五指伸进发隙间轻柔的抖动着,有意无意间,她看见了视线下黑色中若隐若现的丰腴春色。坐在椅子上的人像是感觉到了她抛下来的炙热目光,一抬头,两人都直勾勾的盯住彼此。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鼻尖相抵,灼热的呼吸声缠绵,燥动萦绕在心尖处,视线相交剖开后是浓烈的欲望。庄梦蝶捧着对方的脸,轻点对方唇珠,拉开一丝距离,她的黑瞳里刻着秦远枝无比清晰的五官,“为什么不愿意专心看我?是不是发生了别的什么?”秦远枝不承认。庄梦蝶继续问下去:“还是…因为今天这件事,你意志变得不坚定了?”秦远枝退开身,这到让庄梦蝶有些意外。看来自己说得十有八九了。“梦蝶…”秦远枝情绪不太对的唤了她一声名字,继而道:“我可以被别人唾弃,但你不行。”“秦远枝,你什么意思?”庄梦蝶看着对方垂下的头,这人脸上到底是何种表情她都无法捕捉。说到此,秦远枝才抬起那双已然起雾的眸,视线里是身形模糊的所爱之人,“我们…是不是该回归现实啊…?在萍水求签的时候我们就该清楚的…你和我都是女人,不可能会在一起的…”庄梦蝶红眼看着她顿了半晌,似是慢半拍那般,情绪逐渐失控。她不可置信的瞪着泪眼望着秦远枝:“秦远枝!你说什么?”秦远枝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倒吸一口凉气:“我说…我们及时止损……”空间尚小,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回荡,余力震得秦远枝脑袋发晕。庄梦蝶的这一巴掌在她意料之外,秦远枝泪眼婆娑,哭笑不得,“想解恨的话,左边再给一巴掌。”意料之外的一巴掌落在了左边,接着是第三个巴掌。此时此刻庄梦蝶脱口而出的是什么,她两边脸发红发烫,麻木脑袋昏胀一同拔起。她也没再去看庄梦蝶的眼睛。“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结果。”庄梦蝶伤心欲绝的同时,说话间带着无尽的怒意,她食指抵在秦远枝的胸口上,咬牙切齿却又多了几分哽咽:“秦远枝!你凭什么认为你有那个资格做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人?”秦远枝被庄梦蝶抵在墙角,她依旧红着眼睛看她,声音颤抖的说:“你最好不要有后悔的那天!”,庄梦蝶推开她,直奔门口,却被身后的影子拦了下来。“你去哪儿?”秦远枝握住她的肩,顺势从背后抱住了她:“这么晚了,我担心你的安全…”庄梦蝶挣不开,扭脸尽显眸色失意,“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恶心人?”“你好好待在这里,我出去…”秦远枝拿着床上的外套攥进手里,然后合上了门。秦远枝倚靠在门上,黑暗处落着泪珠,她抹了抹眼边的泪,屋内空留庄梦蝶一人,她能够清楚的听到里面人崩溃痛哭的动静。这些违心的话脱口而出,便再也覆水难收…秦远枝守在门外,吹了一晚冷风,等到自己早上从臂弯里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屋里人早已不见踪迹。她走进屋,视线落在了床上庄梦蝶遗留下来的那根酒红色的围巾上,单手拿起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栀子花香钻进鼻腔。秦远枝叠好将她放进了柜子里,然后顺手从抽屉里拿了一张遗忘许久的名片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而后放进外衣荷包里出了门。秦远枝拿着名片对比着上面的地址,确保无误她才抬步往里走。这是一家经营规模很大的酒吧。看着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躁动着身姿,秦远枝挑了最里边儿的道走,不太想挨着别人一点。工地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和景明在电话里请辞,左思右想自己只有来这儿试试。人群翻滚的长廊,她停在了调酒台,逃离喧嚣反而让自己松了一口气。“需要什么?”听见旁侧人的声音秦远枝抬头才看他,视线交叠间,景明率先认出了她,“秦远枝?”秦远枝似慢半拍的,眸里闪过一丝尴尬。见她主动来这儿,景明自然猜到她是因为什么来,便抬了下眉,手上继续,“来找我姐的?”秦远枝点头又摇头,“请问…我能在这里上班吗?”“呦,景明,什么时候带的妞回来啊?”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杯红酒。秦远枝往一旁挪了挪。景明瞥了男人一眼,根本不惜得搭理他,到是对秦远枝抛来浅浅笑意:“能啊,今天我先让酥饼带你熟悉一下酒吧环境。”景明朝着不太显眼的位置勾了勾手,一个笑起来带着梨涡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穿着酒店的特有制服往这边走了过来。“明哥,有什么事?”“你带我姐朋友熟悉一下环境,以后她就在这里上班了。”景明抬眸看了下秦远枝的反应,这人眉眼淡然,看不出来多余情绪。秦远枝跟着苏夏走的时候,刚刚两手撑着调酒台的男人神叨叨的问:“诶?真是景烟朋友?”景明扯着他的花领子,一脸嫌弃:“你能不能把你这件破衬衫丢远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鸭子成精了。”“你妈!”男人唾了一口。景明慵懒的说:“我姐对人有意思,我能怎么办?还有,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男人挑眉不信:“啊?就你姐那块冰山能被融化了?”“别人有对象。”景明摇摇头,“孽缘咯…”秦远枝跟在苏夏身后打了个喷嚏,她稍作揉了揉鼻子,面前人转身递过来一张纸巾。“谢谢。”苏夏笑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秦远枝。”纸巾被揉作一团顺手甩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苏夏带着秦远枝将酒吧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熟悉了个遍,然后又带着她去了刚刚那个花衬衫那儿领了制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