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马上威风凛凛

第240章 凤如倾战甲未卸(1 / 1)

钦天监的丧钟裹着蛊虫振翅声撞在朱红宫墙上,凤如倾倚着鎏金螭吻回首,瞥见张妃寝殿飞檐下那串铜铃正渗出青紫毒烟。 金丝楠木簪上的赤金流苏拂过她眼尾朱砂,漠北文字在暮色里淬出寒光。 “传赵常侍。” 她将浸透赤铁矿粉的守宫砂玉牌按在龙案,护甲划过暹罗荧粉绘制的星图,“告诉御膳房,戌时三刻给张妃送碗驼乳羹。” 三更梆子响过第三声时,张妃正用染着腐毒的指甲挑开驼乳羹上的翡翠盖。 暹罗蜜枣的甜腻混着赤铁矿粉的腥气,将她鬓边九翟冠垂珠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铜铃突然发出裂帛之音,十二只蛊虫破铃而出,在殿内织出北斗星纹。 “娘娘!”宫女捧着的鎏金食盒突然炸开,三十八枚守宫砂玉牌滚落满地。 张妃踉跄后退撞翻鹤形烛台,火苗顺着浸透荧粉的幔帐窜上房梁,将铜铃表面蚀刻的星图照得纤毫毕现——那竟是李权臣与暹罗使者的密约拓本。 凤如倾立在火光映照的琉璃窗前,指尖缠绕的银丝正勾着钦天监新制的浑天仪。 当张妃尖叫着扑向燃烧的密约时,她腕间银链突然绷直,扯动暗藏在椒房殿梁柱中的八十一枚漠北狼牙箭。 “叮——” 箭簇撞碎东暖阁的缠枝莲纹窗,钉入李权臣刚呈上的《赋税新政》奏折。 老谋深算的权臣僵在当场,看着奏折缝隙渗出的赤铁矿粉逐渐显形,赫然是他在漠北私铸兵器的账册。 “阁老可知?” 凤如倾绣着苍狼的裙裾扫过满地星图碎片,“赤铁矿粉遇暹罗荧火,会显出三年前的血债。” 她突然扯断季然袖口缠绕的北斗星痕绳,浸透荧粉的断绳坠入炭盆,腾起的青烟在空中勾勒出双生妹妹遇害那夜的星象。 李权臣的朝靴碾碎满地星纹,却踩到暗格弹出的漠北镇魂玉。 当玉牌上的守宫砂突然渗出血色,老臣终于踉跄着撞上龙柱。 凤如倾的护甲擦过他颤抖的咽喉:“当年你用暹罗蛊虫害我妹妹时,可曾算到漠北的苍狼会循着血腥味归来?” 子时的更漏声里,赵太监捧着凤印穿过硝烟未散的游廊。 他袖中藏着张妃宫女的供词,每份血书都裹着赤铁矿粉。 当最后一滴荧粉滴入金水河,对岸突然传来九声丧钟——李权臣门生故旧集体暴毙的讣告,正随着蛊虫尸体漂满护城河。 季然在角楼望着河面漂浮的荧火,掌心的断绳已缠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他看见凤如倾立在尸漂尽头,发间金簪坠着的“吾妻”二字正被血色星纹浸透。 当最后一缕荧火掠过她战甲下的素白孝衣,帝王喉结滚动着咽下滚烫的呜咽。 而此刻的冷宫深处,张妃正用折断的九翟冠垂珠刺破腕间守宫砂。 腐毒混着赤铁矿粉渗入地砖缝隙,却在触到暗藏的金丝楠木屑时突然凝固——那竟是三日前凤如倾命人修缮宫室时,特意埋下的漠北苍狼骨灰。 季然指腹摩挲着断绳上凝固的荧粉,八角宫灯将帝王玄衣上的北斗暗纹映成血色。 凤如倾战甲未卸,肩头落着从金水河飘来的蛊虫残翅,发间苍狼金簪却比月轮更冷。 “当年漠北狼骑踏破暹罗王帐时,他们的占星师说过......” 她突然转身,护甲勾住季然腰间玉带,“北斗第七星摇光若染血光,当以帝王心头血祭之。“ 季然喉间滚过轻笑,掌心覆住她冰凉的腕甲。 琉璃窗忽明忽暗映着两人纠缠的影,龙涎香混着她甲胄间的铁锈气,在十二幅山水屏风上洇开暗纹。 当更漏声穿透三重锦帐,帝王突然咬破舌尖,将染血的北斗绳缠上她颈间伤痕。 “够不够祭你的摇光?” 血珠顺着金丝滚进锁骨,凤如倾瞳孔骤缩。 季然指间银链突然绷直,扯落她束甲的红绸——三年前裹着妹妹尸身的素帛,此刻正浸透荧粉飘落在龙纹砖上。 卯时初刻的朝霞泼进太和殿,凤如倾蟒纹朝服下的素甲泛着寒光。 当李权臣捧着《请罪疏》跨过金砖时,王忠臣突然击响殿前夔龙鼓。 鼓槌落处,七十二根盘龙柱同时震颤,藏在榫卯间的漠北狼牙箭簌簌而落,钉穿老臣朝靴上暹罗进贡的毒蛛绣纹。 “阁老可知?” 凤如倾指尖银丝勾动梁上星图,“三日前金水河漂着的不是蛊虫,是漠北战死的英魂。“她突然甩出浸透赤铁矿粉的《赋税新政》,账册遇光显出血字,竟是阵亡将士名册。 李权臣须发皆颤,腰间玉带突然迸裂。 三十六枚私铸的虎符滚落丹陛,每枚都刻着暹罗密文。 凤如倾战靴碾碎虎符,袖中飞出十二道盖着凤印的诏书,诏书边缘的荧火正灼烧着党羽名录。 “诛!” 王忠臣挥动玄铁令旗的刹那,藏在飞鱼服下的北大营将士破顶而入。 李权臣门生惊慌欲逃,却见殿外汉白玉阶上铺满浸透赤铁矿粉的守宫砂玉牌,遇光化作血色罗网。 当最后一名党羽被狼牙箭钉在盘龙柱上,季然突然扯落十二章纹冕旒,染血的指尖点上凤如倾眉心。 “够不够祭你的苍狼?” 庆功宴的烟火染红半边宫墙时,凤如倾正倚着冷宫断墙擦拭金簪。 赵太监捧着鎏金食盒踉跄跑来,盒中不是佳肴,而是三百里加急的江湖密报——青州漕帮的运粮船昨夜集体沉没,船舱里捞出的不是稻米,是裹着荧粉的漠北战甲残片。 “娘娘,漕帮主事临终前咬破手指......“赵太监展开染血的素绢,上面歪斜画着北斗星纹与苍狼图腾交织的图案,“在您妹妹的墓碑上,也出现过这个标记。” 子时的梆子声惊起寒鸦,凤如倾腕间银链突然绷直。 她望着角楼上独自饮酒的季然,发间金簪“吾妻“二字正被月光洗去血色。 当第一片雪落在素白孝衣上,她忽然将密报掷入炭盆,青烟腾起时幻化出双生妹妹临终前未说完的唇语。 “等我。” 这个字无声地消散在雪夜里,凤如倾解下染血的苍狼战甲,露出底下绣着北斗暗纹的夜行衣。 当最后一丝荧火掠过御花园的琉璃井,井底突然传来暹罗铜铃的震动——那正是三年前,妹妹遇害时戴着的脚铃声响。喜欢桃花马上威风凛凛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桃花马上威风凛凛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