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禄白的画廊开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装修极简,艺术气息浓郁。 简言之,这里不仅仅是一间画廊,更是政商两界交换资源和利益的聚集地。 他唇角浮起一丝笑,对她的出现并不意外。 身穿白裙的姜小梨停留在一幅巨作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画中长着翅膀的天使,那个人是她,准确来说,是林禄白想象中的她。 耳边飘来淡漠的男声,妥妥的上位者姿态。 “画只是一种记录的方式,你的美好,画笔复刻不了。” 林禄白凝视着她含笑的眼睛,她的示好如此明显,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他的胜负心。 他带着她在画廊转了一圈,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何必破费,你人到了比什么都重要。。” “晚上有事吗?我请你吃饭。”他趁机邀约。 男人微怔,笑容僵硬两秒。 林禄白被她的娇声软语哄得有些飘,“我和你之间不用计较这些,上次是哥哥太急躁,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这顿饭你别和我抢,给我一个补过的机会。” “我还得忙一会儿才能结束,你去办公室等我?” 林禄白没有强求,转身离开,小梨一直等到他完全消失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揉揉笑僵的脸,原来演戏这么累。 明明可以想办法解决的事,他非要用最蠢的方式伤害彼此,如果她糊涂一点轻信他的鬼话,转头再爱上别人,有他偷偷躲着哭的时候。 林禄白带她来了上次没来成的日料店,明知小梨不爱吃海鲜依然点了一桌刺身。 他故意给小梨夹了一片肥美的三文鱼,不容拒绝的口吻:“尝尝,你绝对喜欢。” “我正在经期,不适合吃生冷食物。”她找了个借口推脱。 小梨依旧面带微笑,眼底晃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要不是今晚有任务在身,她真想把桌子掀了,把刺身全拍在他脸上让他吃个够。 最终,小梨说服自己咽下那片三文鱼,强忍呕吐的冲动,猛灌几口水才盖住腻人的味道。 “还好。” “店里的清酒是我帮忙挑选的,每款都是极品,你喝了便知其中美妙。” “我再敬你一杯,谢谢你小时候对我的照顾。” 林禄白连着喝了好几杯,他自诩酒量不错,但架不住一杯一杯不间断地往嘴里灌,一壶酒很快见底,他全身燃起炙热的躁意,顺手解开衬衣纽扣,脑子也在酒精催发下混浊不少。 “小梨。” “你知不知道,我出国前给你写过一封情书。” “如果我当时把情书交给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他一口干完一杯,人还没到醉的程度,但神志开始迷糊,虚伪的面具渐渐撕开破口,不知不觉间暴露本心,“如果我们早在一起,是不是就没有那个烂人什么事了?” 他反问:“怎么,他还不够烂?” 提起此人,林禄白不禁冷笑,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我称他为烂人是给你面子,像他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二世祖,说他是一坨垃圾也不为过。” “我当然了解,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话几乎脱口而出,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立马补上一句,“我是怕你识人不清,担心你被人蒙骗。” “可是你和他睡过啊。”他脸色忽然严肃起来,阴冷的语调极具压迫感,“有过肌肤之亲的关系,是说忘就能忘的吗?”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收起眼底的锋芒,“我一直以为你是纯洁的。” “小梨。”带着几分醉意的林禄白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对你是认真的,这点无须置疑。” 林禄白被夸得轻飘飘的,酒精加持下更是找不到北,骨子里的自大占据理智上风,防备心降到零点。儿的人,至于某些上不了台面的垃圾,尽早解决也是为了你好。” “不怪叔叔看不上他,像那种动不动就打架闹事的暴力狂,有哪个家长会喜欢?” “我自有我的办法,想调查他易如反掌。”林禄白收起虚伪假面,摆出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听说他前段时间在一间会所酒后发疯,还把人打进医院,缝了几十针,下手真是残暴。” “叔叔有知情权,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了。” 她平静地问:“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动手吗?” “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动手,他不是你口中恶意动粗的烂人。” “你不怕我告诉爸爸?” “是吗?” “禄白哥,首先我感谢你没有在我不谙世事的年纪向我表白,万一我被你这张虚伪的脸蒙骗不小心踏上贼船,或许现在早就成了一具空壳。” “其次,你推荐的三文鱼不好吃,选的酒也不好喝,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感受,也许和饮食无关,单纯是你这个人让我感到反胃。” “你的确很优秀,只可惜人品不行,我家贺洵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随便秒杀你,你不懂他的好很正常,因为像你这样的人眼里只有自己,怎能容得下比你完美的人。” “虽然这顿饭我吃得难受,但我既不想请你也不想占你便宜,所以我们还是aa比较好。” 小梨转身离开,留下被怼懵的林禄白愣在原地怀疑人生,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酒醉出现幻觉。 上车后,她从小包里掏出录音笔,从头至尾听了一遍,确定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 隔天,林禄白收到了小梨送来的花。 他查到花的品种,发现竟是含有毒性的“天仙子。” —— 明天不一定能更,后天放狗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