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他语气中带上了些许苦恼，低声，“……不过，算了。” 过了会，他又悄悄抬眼看向林煊。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他这样的人。 江鹿微微叩紧了白瓷勺子，敛下了眼。 ——林煊家教这么好，看起来似乎出身很好，那他身上的那些伤是从哪儿来的？ 林煊问他，“在想什么？” 林煊看着他小口咬鸡蛋，喉结微动，挪开了眼。 啧。 · 林煊给他叫了网约车，但他脚上有伤，江鹿没让他下楼，自己走了。 林煊站在落地窗前，垂着目光，目送江鹿一步步走出小区。 电话响了几声，在堪堪转语音留言的前一秒被接人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出一道困倦的嗓音，“喂？” “成了，钩子一下就上钩，清澈愚蠢的男大学生，啧。” · 师嘉玉睡眼惺忪和他打招呼，“早啊小鹿。” 谢遇抓紧时间与周公缠绵，肾虚似地说，“打游戏。” 难怪群里一晚上没有动静。江鹿看了眼还没动弹的谢遇，把他从床上摇下来，说，“赶紧下来吧，你们还要去吃早饭。” “林煊那里。”江鹿解释说，“他住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他脚受伤了，我把他送回去的时候雨太大了，就留下来了。” 江鹿看着他的背影，问陈风和师嘉玉，“你们和谁打的游戏？” 江鹿微微启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紧唇角。 陈风还在絮絮叨叨，江鹿眼眸微垂，目光掠过指尖，没说话。 林煊脚上有伤，又请了假，而他几乎满课，没时间和他碰面，两人只在微信上保持联系。 他画身体画得炉火纯青，唯独在勾勒少年的五官时犯了难，但似乎不是不会画，是不太愿意。 但他很捧场，知道该怎么提供情绪价值。 江鹿回：[为什么？] 江鹿有事，没来得及回。 江鹿回得很慢：[我吗？] [可以吗？] [_] 江鹿很难说清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找其他人，你的其他朋友呢？] [抱歉，这件事比较复杂。如果小鹿同学不愿意，那就算了。] 江鹿抿唇，答应了：[如果你需要的话。] [小鹿同学可以发一张你的照片给我吗？_] 林煊很快回复：[谢谢小鹿同学_] 难得清闲的下午，宿舍里只有江鹿一个人，其他三人都出去了，似乎是去见那两个新认识的游戏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