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节选修课，江鹿去得早，刚坐下来不久，陈风就从教室前门进来，身后还跟了四个人。 他们这排能坐六个人，但江鹿不习惯坐走道边，习惯性在手边留了个空位出来。 江鹿愣了愣，点头，收拾东西挪到了走道边的座位，于是多出来的那一个人也坐下了。 江鹿点了下头，目光蜻蜓点水般掠过微微淡薄下去的指尖。 那两个人叫唐源和虞景荣，是隔壁工管的，他们冲江鹿笑了一下，却有点敷衍和疏离。 江鹿礼貌性朝他们弯了弯眼睛，转了回去。 江鹿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眼，连离他最近的陈风也扭头和他们说着话。 江鹿心里徒然有些无力，转回头，看着自己越来越淡薄的指尖发呆。 好烦。 他以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根本不会介意室友交新的朋友，他的边界感一直都很强。 “小鹿同学。”林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林煊手里拿着课本和素描本，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他指向走道另一边的空位。 林煊调侃似地说，“我想，小鹿同学应该也不忍心看我一个人孤零零上课吧？” 林煊让他坐在里面。 “恰好也选了这节课。”林煊淡淡一笑，“没想到会这么巧，和小鹿同学是同一节。” “嗯。”林煊嗓音轻缓，“用了药，走慢点就没事。我不能再缺课了。” 江鹿犹豫了一秒才伸手。 江鹿有些窘迫，翻开素描本。 ——他只用了拇指，其他四根手指都有些绷着，没动。 画上是一个在街边抱着三花猫的少年，江鹿很快认出他怀里的三花猫就是布布，目光最终落在少年生动的神容上。 江鹿认出这是他的脸。 江鹿抿唇，心里的不舒服和烦闷一下烟消云散。 除了他，没有人能看见这怪异的一幕。 “这是刚画的。”林煊笑了笑，“时间太短，以前的画我打算抽空再补上。” 江鹿点了点头，“好。” 见他身边又跟着林煊，陈风发了条微信问：[林煊又来陪你上课？] 这节选修课整个学院都可以选。 [汤圆他们和林煊是一个高中出来的，知道点林煊的事，我们刚才帮你打听了。要听听吗？] 江鹿低头：[？] [他小时候有只特别喜欢的鸟，后来被车碾死了，他没什么反应，那个时候他才六岁吧，看到宠物被碾得血肉模糊还特别冷静，不哭不闹，跟没养过似的。 他爸就说他心理变态，当时这句话他们学校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