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日, 南越国破, 尸山血海之中,青天白日之下, 她见到了让她心神无比平和的“月亮”。万籁俱寂, 皎洁无瑕, 安宁又美好...回到朝华国这些时日, 梁应安还有些不太适应天亮后的平静和安宁, 心中仍有些期盼着夜晚快快到来, 月亮快快升起, 甚至有些时刻,她的脑海中止不住的浮现那抹纯白蹁跹的身影。她曾“偶然”的路过国师府几回,但每次都是大门紧闭,看起来像是个荒废的府邸。寂寥又孤冷。后来,梁应安又一次发了疯,又一次见到了“月亮”。梁应安不禁有些懊恼和苦涩, 为何每次月亮都会将她的疯癫照的明明白白,让她连伪装都难以维持下去。将她的腐烂和破败显露无疑。所以, 当梁应安知道林深便是那日真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那一刻,梁应安只觉得绝望又无助,因为她深刻的清楚自己的卑贱与低劣。那样一个完美清高的人,她怎么忍心将其拉入肮脏不堪的泥潭之中?梁淮安说的对,林深这样优秀的人,世间没有人能与之相配。梁应安便自顾自地欺骗自己,也许只是待在林深身边,她就可以满足了。林深就这样孤独着,而她陪着林深孤独下去,两个人一同“孤独”,便是变相的相守。可爱意蓬勃汹涌,梁应安不敢在林深面前待太久,不然会暴露自己的歹念,所以她便躲了起来,想着平复一下自己躁动的情/欲,让自己缓和下来再去陪伴林深,与她一起孤独终老。但梁应安没想到,林深竟然会和南镐走的那么近?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互换信物,笑谈甚欢。那一刻,嫉妒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怨毒的盯着那两个人,那一份潜藏在心底的恶毒渐渐发酵浓烈,最终都被她无法压制,冲破那道岌岌可危的防线。梁应安疯了一般赶过来,她宁可与南镐同归于尽,也不肯那人污染了她的月亮!结果,眼前的局面让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表情茫然怅然。梁应安听到林深说出了她心中的疑惑,点了点头。她说:“守株待兔。”何为守株待兔?梁应安脑中突然浮现刚才被自己抓来的太监,那张脸让她有些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脑中飞快的闪过各种场景,灵光忽地乍现。梁应安睁大眼睛,惊呼道:“那太监是南镐的心腹!?”林深弯唇一笑:“帝姬果真是聪慧过人啊,奖励你一颗糖。”那人是南镐心腹,故意说谎诓骗她来到望月亭,而南镐并不在林深身边。梁应安看着递来的薄荷糖,瞬间明了一切,她抓住林深的手,“你与南镐也是假的?”“是。”梁应安眨眨眼,想到宴席上梁淮安一直拿话蹿火,让她的理智越发薄弱,很明显是故意为之,“所以,梁淮安也是故意说那些话来气我的?”“是。”梁应安不可置信道:“你与梁淮安,南镐两人,合伙算计我?”“是。”梁应安心头狂跳,呼吸乱七糟八,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林深看着她红润的眼眸,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因为你老躲着我,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逼你出来见我。”梁应安嘴唇一抖,话音带着哭腔,“所以,为什么?”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将她逼出来面对你?她不信,可她又不敢多问!“因为..”林深黑眸内蕴着幽幽光泽,浓烈的爱意在此刻流转于眉目间,她凑过去,吻住梁应安颤抖的唇,眼角的泪滴滑落,“..我喜欢你。”系统:【滴!好感度+10,目前梁应安好感度总计100%,任务者林深攻略任务完成!】系统:【滴!任务者林深请选择继续留下当前任务世界?还是立即退出?】梁应安嘴唇微张,刚想说什么,却让林深得以侵入牙关,缠绕着她闪躲的软舌。她轻柔的扣住梁应安的后脑,收起刚才的温柔,霸道又强势的将梁应安搂近怀里,倾泻自己的所有思念与爱意。在此刻,林深的脑中浮现种种。她曾经的爱人,名唤“谢安衾”。她此刻的爱人,名唤“梁应安”。她曾以灵魂对赌,换与爱人永世相伴。系统飞到梁应安身后,看到林深望向它的目光,讳莫如深又如此清冽明亮,仿佛一切虚拟的伪装在此刻无所遁形。它震惊的张大嘴巴。这怎么可能?林深竟然想起了上一个任务世界的所有记忆与情感!?难道是玉衡殿的神辉失效了?系统瞬间否认了这个猜测,那可是玉衡殿啊!那可是神辉啊!系统不可置信道:【你..你想起从前了?】林深得意的笑道:“之前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但此刻全部记起来了。”系统想起林深曾经问它,被玉衡殿净化的任务者,是否还会记起从前?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林深便慢慢有了前世的记忆。系统抓头疯狂:【这..这怎么可能呢?】林深理解系统的抓狂和吃惊,好心给它找了个理由,“也许是你们的哪个流程出BUG了,从而让我想起了从前。”系统找不到问题点,也只能按照林深的说法,暂时默认了下来。系统长叹一口气,问:【既然你都记起来了,这个任务世界你也会继续留下来吧?】林深点头:“当然。”系统也没太纠结,飞向远方:【那等你想离开的时候,我再回来找你。】“好,多谢。”林深看着系统消失在虚空之中。月色婉约,湖水泛起波澜,木船在湖中摇晃,荷花随风舞动,裹挟幽香浮动。梁应安躺在林深怀中,仍有些不可置信自己会被林深喜欢。她仰起头,看着林深精致的侧脸,不确定道:“你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林深:“?”“亦或是鬼上身?”林深:“!”梁应安搞不懂,想不明白,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林深好气又好笑:“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喜欢你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梁应安诚恳点头:“不是吗?”她虽贵为帝姬,但朝华国百姓并未尊敬过她一分一毫。梁淮安曾想过为她招驸,可那些世家公子表面恭敬顺从,实则背地里觉得她不干不净,娶回家实在羞耻。她常在平乐坊玩,经常能听到有人谈论她这位嚣张跋扈,污浊不堪的帝姬。九罗有时候气不过,会教训他们,但谈论的人那么多,她能堵住多少人的嘴巴呢?难道要把他们都杀了嘛?后来,梁应安也就无所谓了,再难听的辱骂她都听过,他们的话倒显得无关痛痒了。林深看着她,满目心疼,柔声道:“我才是大逆不道,对一国帝姬动了歹念。”梁应安心尖一颤,抬手抚上林深的嘴,指尖都在抖,“你不是,我才是。”林深不想与梁应安纠结这些,她握住她的手,亲了亲,“那我问帝姬一个问题?”梁应安因为林深的动作,脸颊染上红晕,“你问。”“若是我真的看上了南镐,并想和他在一起,帝姬意欲何为?”梁应安眼中赫然浮现愠怒和嫉妒,她反手抓住林深的手,用力之大,指节都泛了白。“我会将南镐挫骨扬灰。”“可他是无辜的,”林深逗她,“是我看上了他呀。”梁应安眸色动摇,陷入一股纠结和挣扎,若真是如此,她杀了南镐并不能阻止什么。就算没了南镐,还会有李镐,张镐...“那我就...”梁应安心像是被毒蛇吞噬着,贪婪而又侵略的眼神凝视在林深那张含笑的脸上,“..将你囚在我身边。”林深单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帝姬如何囚禁我?我可是大宗师呢?”“大宗师又如何?”梁应安狞笑道,“我乃一国帝姬,可调动千万将士,双拳难敌四手,大宗师可抗得过数万人的长刀利剑吗?”“我要将你囚在公主府里,这辈子都无法从我的身边逃开。”“哪怕你会恨我?”梁应安越说越投入,“恨不得杀了我,可若是能与你同归于尽,我也是满足的。”话音一落,木船一片沉寂。梁应安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整个人慌乱了起来,垂下头,不敢看林深的表情。她竟然在林深面前展现出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这般的得意忘形,林深怕是会厌恶又鄙夷这样恶毒的她吧?下巴突然被人轻轻抬起,梁应安陷入那抹满是浓情爱意的眼眸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