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无情道_灌醉茅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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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奴一点脾气都没有,默默纵容。虞洲轻抬目光,往上看,看向了裙裾干净的少女mdashmdash她已然擦拭过,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来,昨夜那样的场景,仍然记得换身干净的衣裙。虞洲想,她说是就是吧。小阁主准备好了,就继续出发。灰奴脚程很快,虞洲脚程更快,一来二去,原先拖累的队伍慢悠悠的竟然是戚棠。戚棠现在在灰奴背上,自然不再耽搁行程。它走得又快又稳。虞洲有心不去看,架不住戚棠动来动去。戚棠伸伸胳膊伸伸腿,扯到了伤口还嘶一声,然后记起什么,抬手摸摸自己额角的伤痂。ldquo虞洲。rdquo她叫她,湿漉漉的眼眸望过去,清冷如画的人真实存在,朝她瞥过来的眼神不带情意。戚棠满怀希冀:ldquo你说会留疤吗?rdquo虞洲看到小阁主指着自己的额角,神色担忧:ldquo你看,是不是不好看了?rdquo伤口怎么会好看。虞洲瞄了一眼那块血痕,印在小阁主一张白白嫩嫩的脸上,看着吓人而已。她心知那伤口不深,只是沾了水又未经妥善处理。虞洲说:ldquo不会留疤。rdquo那么小点的伤口。戚棠很信虞洲,松了口气:ldquo那就好。rdquo小阁主在意自己的容貌。虞洲话总是很少。戚棠又伸伸胳膊,觉得筋被拉扯,还是很疼:ldquo我浑身都疼,虞洲,你疼不疼啊?rdquo虞洲淡淡道:ldquo疼。rdquo戚棠转转脖子:ldquo感觉头还有点晕,虞洲,你晕不晕啊?rdquo她好像哪里不舒服都要问问虞洲有没有。虞洲也说:ldquo晕。rdquo好像戚棠哪里不舒服了,她就也哪里不舒服。戚棠侧脸贴在灰奴背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虞洲一通,虽然一同坠涯,但见她健步如飞,跟自己一动都动不了天壤之别:ldquo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呀?rdquo反观自己都瘫倒了!虞洲心说,骗你的。她既不疼,也不晕,只是语气一本正经,极其淡漠答道:ldquo嗯。rdquo也许疼也许痛,但是她对疼痛麻木很久了。戚棠悻悻收回眼神,她找了数个话题企图和自己小师妹熟络一点,可是每个话题都被一言终结,最终戚棠确定了mdashmdash小师妹是真的很难接近,跟书里一点都不一样,枉她还有点期盼,心想有朝一日能听见虞洲甜甜叫她一声师姐。而不是现在这样怪里怪气一句ldquo小师姐rdquo。她可没做过谁的师姐。戚棠轻车熟路的放弃了这个想法。算了。身为炮灰小角色,还是不要和主角产生过于亲密的联系才对。戚棠悠悠想起来自己的大师兄,也不知道看到这样的虞洲他会不会心疼。一想想这么复杂的命运,戚棠就头疼。只是平日里是思绪乱的人疼,如今却是真的疼,还很晕。她心思活络,还能说说笑笑,脑子里却跟浆糊似的一团,胸口发闷,她鼻尖埋在灰奴厚实的绒毛里,抽了两下鼻子,觉得在灰奴背上颠颠的,颠得她有些困。或许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坠涯,摔伤了头,以至于昏昏沉沉。戚棠想,等回了扶春殿,要找个医者好好看看。反正不用她走,戚棠惬意安心得眯眯眼睛,不知跟谁说:ldquo我再睡一会,好不好呀?rdquo昏沉之间没听见虞洲的回答,也看不见虞洲探向自己的目光,戚棠枕着自顾自已然睡了过去。虞洲剔透的眼瞳只看了一眼,小阁主睡颜安静柔软,眼睫扑朔若蝶。现在的感觉,和昨晚一样。昨夜她拖昏迷的戚棠上岸时就觉得,安静起来的姑娘可比平日里吵吵闹闹、叽叽喳喳招人疼多了。***沿途一路无话,野花无人采摘,耳边只有虫鸣鸟鸣和踩草的声音。那朵攥在戚棠手心的漂亮的小野花轻轻掉在了地上。虞洲余光里看到了。那是路边常见的小野花,虞洲捡起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了扶春,迎上来的是酒酒。酒酒一脸诧异,诧异于二者如此狼狈,忙上去扶灰奴背上的小阁主。她语气担忧:ldquo怎么回事呀小姐?rdquo戚棠一动没动,她没有回应酒酒,眼皮沉沉垂着,枕着乌黑的绒毛睡得十分安心的模样。酒酒开始没放在心上,只当小姐睡得熟透了。可无论她怎么叫都叫不醒自家小姐,酒酒开始慌乱:ldquo小姐,你醒醒!rdquo醒不来。昨夜雾霭重重,戚棠嗅着睡了一晚,到此刻才有弊端。浓雾中的毒素在体内蓄积发酵。困歇在灰奴背上的戚棠彻底唤不醒了。酒酒惊诧的看向虞洲,问她:ldquo怎么回事?rdquo虞洲也察觉不对,已然沉了面色,去摸戚棠的脉搏。脉搏颦促。ldquo小姐到底怎么了?rdquo虞洲冷然的瞥了一眼酒酒,没回话。酒酒只好托虞洲暂时照顾一下自家小姐,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就跑着去找衡中君。灰奴背着戚棠停在院落之外,怎么样都迈不进一步。虞洲探好脉息之后将面色惨白的小阁主扶下来,然后抄膝抱入房中。小阁主年龄还小,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面色白、唇色淡,乌黑的眼睫垂得很沉,连轻微的颤抖都不曾有。原先温温的小阁主浑身发凉,话那么多的人安静的不像话。虞洲放下戚棠,给她盖好被褥,听见门外渐进的脚步。先进来的是晏池,他只用了片刻功夫就到了这里。晏池并不如戚棠预想的那样多虞洲嘘寒问暖只是看了虞洲一眼,而后目光很快转到小阁主身上,他用手背试探戚棠额上的温度。他抓着戚棠的肩晃她:ldquo阿棠?rdquo叫了好几声,也没反应。晏池转身问虞洲,态度并不多狠,一如既往清清淡淡:ldquo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rdquo他收到了ldquo已从悔过涯脱身rdquo的小鹤,来的路上酒酒又语句颠倒说了好多,大概意思就是小阁主一夜未归,今日却与新来没多久的虞洲一同出现,而虞洲无大碍,小阁主却陷入昏迷。虞洲安静退至一旁,不看晏池一眼:ldquo昨夜,小阁主坠入悔过涯。rdquo她只字无关自己。ldquo什么?rdquo没追上晏池的酒酒才*踏入门槛,ldquo什么坠入了悔过涯?rdquo她脸上是惊恐、是难以置信,她质问虞洲:ldquo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大半夜去那种地方?rdquo悔过涯顾名思义,悔思过错。其内核却绝不仅是面涯思过而已。去过的人知道多恐怖。双手沾染血腥的人最知道多恐怖。虞洲没说话。晏池知道,他在探戚棠的脉息,没介入二者对话。酒酒一顿,眸光闪烁望向衡中君,而后艰涩开口:ldquo只有helliphellip小姐一个人摔下去?rdquoldquo不是。rdquo虞洲说,如预料中一样,一心在自家师妹上的晏池缓缓看了过来。他们都心知答案,却偏偏还要虞洲说出来。虞洲慢慢补充道:ldquohelliphellip还有我。rdquo酒酒明显不信,大声质问:ldquo那你怎么没事?rdquo她一字一句狠狠问道,ldquo为什么,只有我家小姐出事了!rdquo虞洲漠然抬眸,眸光冷漠,如冰似霜。***没有保护好戚棠到底是虞洲的错。后来进来的几人都没怎么看虞洲,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有戚棠。只有唐书气急叫虞洲出去跪着,虞洲便听话地跪在戚棠院落外。临出门前再看了一眼小阁主。她面无表情跪下,其实很狼狈,原先花里胡哨的衣裳都脏,沾了泥和血,发丝也乱,却清清冷冷,看着又疏离又矜贵,自带一身风骨。事已至此,哪里还猜不出来。虞洲记着那人说的ldquo忍心rdquo,含笑的口吻,做事真是不留情。灰奴等在门口。最后是阁主领着医修进了戚棠小院的门。戚烈叫随行而来的医修胡凭先进屋,而后他停步在虞洲身前,看跪着的虞洲,目光在大片血迹上流连,问:ldquo阿棠受伤,可与你有关?rdquo由于跪着,虞洲裙裾摊开,露出大片殷红血迹干在裤腿上。她受的伤远比戚棠重。荡在悔过涯下时,一下一下挨在峭壁岩石上,也是她做垫,硬生生扛着一声未吭。落下清潭时,也是她闷声砸在了水底的礁石上垫住了闭着眼睛不敢乱看的戚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