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话说。戚棠更气了。戚棠置气的哦了一声,站起身的时候故意用腘窝挺了一下圆凳,凳脚剧烈挪动发出声响mdashmdash小阁主很不开心。生闷气和没话讲,交流都是问题。她们一句话都没有,戚棠连走也没同虞洲说,起身迈步一气呵成,跨出门槛,才气鼓鼓的回头看站起身的虞洲,然后当着她的面,砰的一声阖上了门。还有哼的一声。她实在会使小性子,对越亲近的人越容易没分寸。虞洲:ldquohelliphelliprdquo虞洲意识到了,急急忙忙跟出去。她一贯冷静,下意识着急起来却也和普通人一样,早出了包厢门的戚棠故意磨磨蹭蹭,一步一步下楼,每一下都像泄愤似的。然而她气呼呼的外表之下,随着时间和与虞洲的距离拉远,忽而产生一种怪异的类似于反省的念头mdashmdashldquo我好像脾气确实太差了?rdquo她皱眉嘟囔,连自己都觉得诧异。耳畔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轻很轻,偏偏戚棠耳聪目明。那瞬间的自我反省又登时如一抹烟似的散了,骤然无痕。是谁呢?戚棠分出闲心想,酒楼人来来往往,迎八方宾客,如果helliphellip如果是虞洲,我就姑且不和她一般计较了。抱着这么个想法,戚棠抬头往上看,看见了似乎没料到她还在楼梯上的虞洲。虞洲明显顿了顿,泛白的衣摆幅度很小,手搭在扶梯上指尖蜷了蜷。小阁主跑起来嗖嗖生风,虞洲怪怕的,怕她一气之下什么都丢了似的跑出去。对上那双抬起头来看她的眼睛,居于位置、高低不同,虞洲俯身看,只觉得那双眼睛又亮又明净,被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看,会让人忽然忘了很多东西。那些横亘于她们之间,连死亡都无法消弭的东西。而戚棠乖乖的,像在等很期盼很依恋的人。她目光叫人错觉出湿漉漉而柔软的内在。她像是人至穷途末路,什么都想放弃时,忽然看见的温暖柔软、叫人生贪恋的东西。戚棠自以为摆着一张秋后算账的脸,却见虞洲一步一步下来,走到她身边,目光沉沉的、带有一点叫她心忽然打了个颤的内容。看上去,似乎比她要更冷静严酷一点。戚棠:ldquohelliphelliprdquo【作者有话说】今天短小,作者君没电了QAQ89第89章杀孽重的人总有份杀伐果断的气场在,戚棠很久很久没有再以这样清晰的旁观者角度看她这小师妹了。她眉眼冰冷,不是刻意装出来的那种冷漠,而是似乎所有人都死在她眼前也不会动容的那种。晏池也算是冷淡挂的修士,只是戚棠仍能从他眼中看到某些仁义与怜悯,即使微末,到底也存在。漤外到底是个怎么样地地方,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锻造成这样。戚棠想。可能黛娘口中的漤外在戚棠脑海中能够具象化,她有些心软mdashmdash我明明知道,她有很多秘密的。我明明知道,她冷漠寡情。除非师姐妹的身份,否则与她毫无瓜葛。我明明知道,我与她短暂交互后,会有各自的人生。你离开漤外,只是因为扶春吗?戚棠看她的眼神中藏了无数话,她一贯没心没肺,此刻眼底却深沉的摁住许多不欲脱口而出的话。她不会回答我。戚棠想,而我会因此更不愉悦。她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的几秒时间,虞洲打破停顿,几步下楼,站在戚棠身侧,仍是一言不发。她穿白衣最好看,也不需要花里胡哨的钗式,一个简简单单的后压流苏就足够helliphellip足够成为戚棠见过那么多人中最漂亮的唯一。跟虞洲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戚棠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受,只是偶尔会有冲动,想叫这个人露出一些不同于眼前这样面具样式的表情。想让她鲜活一些。戚棠叹了口气,她早就知道等虞洲先说话能等到地老天荒去。她们得在这楼梯上耗成石像。戚棠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抿抿唇,语气不太好,伸手拧了虞洲一把。小姑娘使性子,力气真不小。拧她小臂上的皮肉,还哼了一声。虞洲:ldquohelliphellip嗯?rdquo戚棠掐了人也不愧疚,看虞洲脸上出现某一瞬间意外与鲜活,反倒理直气壮:ldquo刚刚helliphellip有点生气。rdquo她直抒胸臆。她生气很明显,虞洲看出来了。只是虞洲不知道该怎么哄,毕竟原因在她。她想,如果是任何与戚棠相熟的人,林琅、酒酒、晏池,大概谁都能揉揉她的脑袋哄哄。他们与她的情意不浅,做什么事都能信手拈来,不怕戚棠生气。生气了就把人摁进怀里揉脑袋,揉的乌黑发髻都凌乱了也没关系,她消气就好。偏偏她不行。她在意太多,她也不能打破她二人之间微妙的界限。突破了分寸,也许会发生什么连虞洲都控制不了的事情。方才黛娘的话是警告,是虞洲逐渐淡忘的,随着轮回,一轮一轮在她信念中逐渐淡退的警告。行差踏错。不得轮回。虞洲垂眼看她们站的地方。戚棠裙摆沾了些脏污,仍然能漾出好看的涟漪。虞洲眼皮跳了一下。戚棠看着虞洲因垂眼而分外明显的眼睫,直白道:ldquo不过现在好一点了。rdquo她像在示弱,像在示好,像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虞洲抬眼看着戚棠,忽然笑了一下,笑意很淡。戚棠被取笑了,伸手拍了她一下,仍是气鼓鼓的样子,真就如她所言好些了,或许是见虞洲不像是无动于衷,试探性的给出意见:ldquo或许helliphellip你再哄哄,我就能彻底不生气了。rdquo虞洲在想,她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反倒是戚棠低低凑过去给了个慢动作的拥抱。她像是放任自己钻进别人怀里,额头抵在虞洲肩窝处,随拥抱垂下的眼底漠然似的划过了什么。她如今也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了。她想要拥抱,那一瞬的心软也是真的存在过,可是真的抱了之后,她贴着的躯壳心脏似乎跳得剧烈了些,而自己却没有多余的感觉。而心软如潋滟湖水波心的一点,轻风拭去就没有痕迹了。就好像,那只是再随意不过的举动而已。也许戚棠没有多少真心,她抱得很刻意,像是兴之所至的一个玩笑,也许只比玩笑多了一点认真。但是虞洲眼底出现了一刻空白,她冷而残忍的生命里,即使拥有了旁人艳羡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片刻柔软与温热。那是不同于鲜血喷洒的温热,不同于互相残杀之前所扼上的柔软的喉咙。她呼吸在耳边,很轻很轻的掠过一阵风。戚棠说:ldquo算了。rdquo没头没尾的一句,不知道在算了些什么。戚棠抱了她两下,手在虞洲后背叩紧,那是她们之间心脏距离最近的时候。虞洲喉咙动了一下。***林琅后来再没出现过。他本来是江湖游侠,算是被戚棠连累,想走随时可以走,只是helliphellip一句话不说,很奇怪。戚棠觉得古怪,又摸不准原因mdashmdash她这小师兄行为无章,一直乖僻,前段时间陪她,算是安分守己得像有阴谋。为了省钱,戚棠去把林琅的房间退了。倒不是真的差这么点钱,就是觉得反正他都不在了。用这点钱可以给虞洲买根簪子。算解被抛下的愤慨!解气!其实他们之间没有联系方式,她和晏池能通过小鹤交流信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除晏池之外的人有如此交流。原本不能如此确定,只是她往日过于相信别人,再傻也信别人,所以巴巴的被骗了好些年。所以,她与晏池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所以,她母亲和胡凭师伯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与她和晏池师兄之间的关系一样呢?提及晏池,戚棠总忍不住打量坐在她身边的虞洲,她最初将这两个人绑在一起,将梦里写的都当真了。ldquo洲洲,rdquo戚棠想起那段傻不愣登的时候,笑了起来,ldquo我原先,还以为你会喜欢我师兄。rdquo她施术法,将灵力凝结成句子,又预备飞了一只小鹤给晏池。虞洲诧异似的看了她一眼。那段被戚棠命名为不可说的梦被玩笑似的提起,戚棠似乎全然没当回事。虞洲说:ldquo为什么?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