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後,刘大人又到卢教授研究室内,与他交流刘铭传史料。两人又一起在会议室桌边,对着卢教授摊开的史料文献、老照片及旧报纸,讨论起「报纸建设」的事。
卢教授指着桌上的一项史料,说:「大人,你看,当初若不是你,为启民智,大力开办报纸建设,使资讯流传畅通,台民万众一心,各种建设定不能如此快速步上轨道。」
刘大人顺着卢教授的指示,仔细查看桌上的一张张旧报纸、老照片,确认地问:「这些……都是我做的?」
「是啊!大人。」卢教授语气中,忍不住赞不绝口:「古来传递知识、启迪民智,让百姓Ai读书、懂圣贤的道理,都是莫大的功劳。你能在清代,不受老旧势力阻挠,以己之身,力排众议,只为了开办报纸建设,那可真是令人佩服的能耐啊!」
卢教授越说越眉飞sE舞起来,他指着一张又一张史料:「像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太了不起了。」只见他眼神放光,简直要佩服得五T投地似的,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向刘大人b了个「赞」的手势。
望着卢教授对着自己b出大拇指,刘大人一脸懵懵懂懂,但也学着卢教授,一脸钦佩地竖起大拇指来,向卢教授回b了个「赞」的手势。
※※※
时光流逝、光Y如梭,这天晚上,正是中秋佳节的团圆之夜。社区大楼设置了烤r0U活动区,陈晓源带头,引领着林柔伊、林佩妮、刘大人三人,各自拿着一堆烤r0U用品,走到他们预定好的烤r0U位子。
陈晓源带着其他三人,走到位子号码後,站定说:「这里就是我们的位子。我把火都升好了。」
於是,四人把烤r0U用品放到位子边,接着各自在小椅凳上坐下。
烤r0U区位子规划得井井有条,一小区、一小区的烤炉互不g扰,也将平日生活较少见到的隔壁邻居聚集在一起,有可以交流的机会。四人坐在椅凳上,手脚还是能舒展开来,不会挤在一起。烤炉内,伴随着橘红火光,黑炭逐渐发白,暖度是烧烤正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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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林佩妮边将准备好的食材,一一摆放到卫生乾净的食材架上,边对陈晓源的细心感谢道:「这位子真宽敞,谢谢晓源还把火先升好了。」
「陈晓源,你很赞耶!」林柔伊也称赞起来,只见她竖起大拇指,向陈晓源b了个「赞」的手势。
一旁的刘大人看到,想起那天卢教授对他做了同样的动作,因此他也竖起大拇指,向陈晓源b了个「赞」的手势。
林佩妮看见刘大人学着林柔伊b赞,微微一笑。她指了指烤r0U架,对刘大人说:「大人,现在在台湾,中秋活动已经跟清代不一样了,不只是赏月、吃月饼,还有这个--烤r0U活动。」
「烤r0U活动?这习俗是从何而起的?」刘大人闻言,果然感到十分疑惑。
林佩妮眉眼带笑地回:「是啊!据说是一则烤r0U酱广告兴起的,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为台湾特有的赏月活动了。中秋节这一天,台湾人都会举家大小,一起团圆烤r0U,甚至举办万人烤r0U庆典呢!」
「这真的是台湾特sE,像学长不在台湾,就没办法烤了。」陈晓源顺口补充道。
没想到,方才还笑意盈盈的林佩妮,一听晓源这麽说,霎时微微惆怅起来。只见她就此静默下来,低头伸手拿取食材、放到烤架上,默默烤起r0U来。
承望……林佩妮翻转着食材,望着它们在烤r0U架上滋滋作响,却毫无食慾。
一旁的刘大人,则是好奇刚刚听到的「广告」一词,望着林柔伊询问:「何谓广告?」
「就是广传告示。」林柔伊随口解释道:「有点像是算命摊子旁举的旗子,上面写着铁口直断、不准不要钱的那种文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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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刘大人点点头,理解道:「原来如此。」
而另一边,在等待食材烤熟的期间内,陈晓源打开饮料,倒上四个杯子,先递了一杯给林柔伊,「来,还没烤好,先喝点饮料。」
刘大人也从陈晓源手中,接了一杯饮品。一转头,注意到惆怅歛眉的林佩妮,意识到方才陈晓源的话影响到她了,正寻思着如何安慰她。此时,他一抬头,看见一轮明月当空,也思念起自家夫人。团圆时刻,他身困此处,无法与妻相依偎,共度佳节美景。他情不自禁地,Y诵起:「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林佩妮听到刘大人顾影自怜起来,知道他也是想起心上人了。此时此处,最能T会他心意的,怕是只有她一人。於是,她转头看向刘大人,yu开口说些什麽,以转移刘大人的注意力:「大人……」
殊不知,见林佩妮有了反应,刘大人便高举手中杯,敬林佩妮、林柔伊、陈晓源三人,转而神采奕然地说:「幸好有你、有柔伊、有晓源作陪,方能令我,不至於在此,独酌赏月。」
听完,林佩妮、林柔伊、陈晓源感受到刘大人的饱满JiNg神,也容光焕发起来,高举手中杯,致敬刘大人。
林柔伊也有感而发地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虽然大人只来这里短短几天,但也让我们学到很多。只能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大人,乾杯!」
「乾!」英雄所见雷同,刘大人铿锵有力地回。
自此,四人也彼此碰杯,将杯中Ye一饮而尽。
接着,烤r0U架上,传来扑鼻的香味。陈晓源夹起一块烤得sE泽焦h油亮的r0U片、盛放到盘子上,又准备好餐具,递给林柔伊:「柔伊,给你,你吃吃看,我觉得这个熟度最好吃了,你应该喜欢。」
林柔伊接过烤r0U,吃了一口,赞不绝口道:「嗯,好吃。陈晓源,看不出来啊!你真的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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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备受她称赞,陈晓源一脸骄傲,「那当然,这不是我在说,烤r0U我最擅长了,谁赢的过我!」
林柔伊便笑闹他:「哎唷,称赞一下,又得意忘形起来啦?」
谁知,对林柔伊越来越有抵抗力的他,又夹了另一块,烤得外焦里nEnG的r0U片,到林柔伊盘子里。只见他挑了挑眉,对林柔伊说:「不信?那你再吃一块。」
林柔伊又吃了一块,眼神突然放光,赞赏不已:「嗯,这块更好吃。陈晓源,烤r0U你真的威!」
「我就说吧!」陈晓源洋洋得意起来。
看着这两人小孩心X的模样,林佩妮、刘大人互相对视一眼,四目交接之余,彼此有默契地微笑起来。
※※※
中秋夜渐晚,林佩妮在户外吹风不习惯,刘大人心心念念未读尽的台湾史,於是两人先离开烤r0U区,回到台北住处内。
休息一阵後,林佩妮厨房忙活了一会儿,端着一杯枸杞热饮、一叠凤梨sU当茶点,走向书房。书房门没关,书房内,刘大人正一刻不停歇地在研读着台湾史书籍。
林佩妮不像擅长文史的林柔伊,能替刘大人出谋划策,从历史演变的角度下手,为刘大人争取回归机会;但她也十分钦佩刘大人的为人,又善解人意地想为他分忧,便只能从自己对赵承望嘘寒问暖的角度去行动,希冀自己多少能替刘大人、替清代台湾,帮上一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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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她站在书房门口,手捧着热饮、茶点,出声道:「大人,我拿了些茶点过来,晚点你要是饿了,可以当宵夜。」
刘大人抬头,微笑地看着林佩妮:「好的,多谢。」
於是,林佩妮走向书桌前,把备好的热饮、茶点摆放到书桌上,再稍稍推进到刘大人面前。
谁知,这时,刘大人却开口问她:「我看,晓源与柔伊,倒不像彼此无意,却为何尚未成婚?」还一问,便是晓源与柔伊的婚事。看来几日相处下来,刘大人也发现他俩关系的似有隐情。
林佩妮点点头,回应道:「大人,你也看出来了?承望也是这麽说。但柔伊似乎对晓源的家世,颇为介意。」
哦?刘大人不解地问:「家世?难不成晓源家世不良,柔伊是……嫌贫Ai富?」
「正好相反。」林佩妮摇摇头:「晓源的家世良好、出身商贾之家。」
这就奇了……刘大人寻思半晌,再问她:「你说,晓源家世良好、出身商贾?但他看起来,并无纨K习气?」
「是啊!这就是晓源的优点了。晓源家里从商,家族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还满富裕的。但你别看他这样,他的家教可是很严格的。什麽花钱如流水、霸道脾X、菸酒恶习,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所以承望才会这麽放心,让他与柔伊相处。」既然话说到此,林佩妮也不对刘大人再隐瞒,她与夫婿承望对陈晓源的共同评价。
「这样看来,是个好孩子呀!」刘大人结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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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的确是个好孩子。他也不像现在流行的渣男、妈宝。据说他要是在外做了坏事,回家是要被训、受罚的。」
听到新词,刘大人又不解了,他问:「何谓渣男?妈宝?」
林佩妮掩嘴一笑,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看法:「大人,你不知道,现在的男子,这两种人,多得是。」
「多得是?你的夫君……也是吗?」刘大人脱口而出。
「当然不是啦!我先生……噢,就是我的夫君,怎麽可能是渣男、妈宝?我很有眼光的。他可是很有担当的好男人呢!」只见林佩妮提起赵承望,便春风满面起来,双颊微微泛红,衬着洁白肤sE,十分娇YAn动人。
「好男人?」
「是的,就是……男子汉,我的英雄。」
「英雄啊……」
「可惜……他外派前,也失意了好一阵子。」林佩妮忽而想起,赵承望外派前少见的消沉模样。
听到她这麽说,刘大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对於曾遭遇低谷的共鸣。他不解地问:「为何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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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林佩妮点点头,回溯起记忆中,丈夫那段消沉时光的原因:「那阵子,他公司,就是东家,正在内耗。成天不务正业,忙着g心斗角。他的东家,把他调到不重要的位子坐冷板凳,虽然他有心效力,却无法发挥。而我,也因为工作太过忙碌,忽略了身T,意外流产了。我与承望结婚多年,却没有孩子,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谈到此处,林佩妮悲从中来,语调微微哽咽起来。只见她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说下去:「幸好,承望没有怪我,坚定的扛下一切。他与我商量,辞去工作,在家调养备孕,要我宽心,说还会有孩子的……」
岂知,刘大人虽身为男儿身,又是武刀弄枪的战将,听到林佩妮nV儿家的倾诉伤怀,竟面露感同身受的怜惜神情。他喃喃道:「失去……孩子……」
「对……」林佩妮点点头,回想起那时赵承望的模样:「当时的他,多难啊!他公事上失意,在我面前却依旧爽朗豪迈,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我却知道,他晚上曾偷偷落泪,伤心那失去的孩子。」
听闻此处,刘大人也不禁叹道:「丧子之痛,人之大悲……」
而这时,林佩妮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情不自禁地说了许多,怕是耽误到刘大人回归正事了。她赶紧转换心情,带着歉意地说:「抱歉,大人,我说太多了。」
「不,」刘大人神情黯然地回:「在下明白……」
虽不甚理解刘大人为何看来非常忧愁,但林佩妮回想起日前与刘大人讨论育幼院一事,心想刘大人可能是Ai孩子的人,於是她又提道:「所以我去基金会服务,有时候看到孩童受nVe,不被亲生父母疼惜,实在非常心痛。」
刘大人却叹了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咦?林佩妮听完,暗暗吃惊。她问刘大人:「大人,你怎麽也这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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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林佩妮的疑问,刘大人大惑不解,他回道:「天下不该有不负责任的父母,这麽说,何错之有?这般父母,在我大清,也是受人唾弃的。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我领兵多年,深知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出身此种家世的孩子,可怜亦可叹。」
「原来大人是这个意思。」林佩妮听完,才放下心来。
只见刘大人又说道:「我自幼家贫,也是走了些歪路,才懂得这些道理的。」
闻言,林佩妮点点头,同意地说:「所以家教很重要。晓源的父母、我的公公婆婆,都是深知这些道理,以身作则,从小好好教育栽培他们。告诉他们要通情达理、不能霸道作恶,还有不能欺负nVX,才把他们教得这样好的。」
「不能欺负nVX?」
「对,就是不能欺凌nV子,还要疼惜nV子,所以他们俩才这麽优质,是新好男人。」说到这,林佩妮脸上又泛起红霞。
「优质?新好男人?」
又是新词,林佩妮赶紧解释:「大人还不知道吧?在清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在现在的台湾,这可是不被允许的。」
哦?刘大人不解:「怎麽说?」
「在现代,婚姻可是一夫一妻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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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一夫一妻制?」
「是啊!见证白头偕老的Ai情。」林佩妮忽地浪漫起来。
然而,听到这里,刘大人却犹疑了,他忍不住问道:「这样……会b较好吗?」询问之时,刘大人眼瞳忘我地凝视着林佩妮,等待着她的回覆。
霎时,林佩妮内心却似乎触动了什麽。她略微迟疑地回:「见人见智吧……」只见她赶紧收束心神,又说:「不过,现代的台湾,还有个连洋人都佩服的制度。」
「哦?」刘大人兴致昂然地问:「是什麽?」
「同婚。」
※※※
离开书房後,林佩妮双手叠放心口处,试图抚平内心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她低头歛眉走向客厅,对这一切感到迷惑不解。
为什麽我对刘大人……总是有种,微妙的感觉?
她独自一人,静静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魂不守舍地回想方才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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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难道我……心动了?
原本叠放在心口的双掌,在她狐疑不解的思绪中,下意识地移到轻咬的双唇上。
是因为承望不在身边吗?还是因为刘大人的长相?或是因为……他是刘大人?
想到此,林佩妮不禁懊恼起来,忽地心头一紧:承望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难过吧……
※※※
书房内,自林佩妮离开後,刘大人独自一人,继续研读起台湾史书籍。边读着,想起方才林佩妮端来书房的枸杞热饮。他眼珠子盯着书上文字,右手拿起杯子凑到嘴边,啜饮了一口,却忽然陷入沉思。
今天是中秋,夫人可还好?她若发现我失去踪迹了,一定很担忧吧?
他思绪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方才林佩妮的姣好容颜,那与自家夫人般楚楚动人的妩媚神情、谈笑间的娇丽姿态……刘大人的x口,竟不受控制地触动起来。
佩妮这nV子,宛如夫人般温柔贤慧,等等,我……怎可如此b拟?
想到此,他一个字再也读不下去,忽地抱头懊恼起来:她说……一夫一妻制……还有,白头偕老的Ai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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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烤r0U活动进行到尾声,不少家庭也已熄灭炉火、陆续收拾场地起来。林柔伊、陈晓源两人,绑好收拾好的几袋烤r0U垃圾,各自双手拎着,一起走去垃圾收集区。
这一路上,陈晓源看到几名年轻情侣,依旧围着烤炉,嘻笑烤r0U着。其中几名情侣,还互相喂食烤得香喷喷的美味r0U串。这小俩口间浓情蜜意的景象,着实让他心里有点难耐起来。
走到垃圾收集区前,在陈晓源前方的林柔伊,面对着高耸垃圾收集箱,先举起右手,把手上一袋垃圾拎起扔掉,背对着他。
岂知,这时,陈晓源望着林柔伊的背影,竟心血来cHa0,忍不住对她倾诉起衷肠来:「柔伊,今天是中秋节,大家都在团圆。你看,一路上还有情侣……那个,你……还是不能答应我吗?」也许是没有面对面,他激增了些勇气。
而林柔伊,听完陈晓源这麽说,却立时僵住在当下,没有转过身来。她拎着左手未扔掉的垃圾袋,问:「g嘛忽然提这个?」
只见陈晓源双颊泛红、羞涩扭捏地说:「我……学弟介绍了一个学妹给我,说明天要去咖啡馆见面。你知道,我很喜欢……你。所以,我还是想先问问你,可不可以……当我nV朋友?」
林柔伊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她背对着陈晓源,声音显得有点无奈:「学妹?那很好啊!一定很可Ai吧?」
「柔伊,我……」
「你就去认识一下她吧!也许你看到她,反而更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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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听出林柔伊口气不太对劲,陈晓源着急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柔伊却冷冷地回:「别担心,我不会怎样的,祝福你们。」只见她继续淡定地,把左手的垃圾,高举扔进收集箱内。
看到林柔伊如此淡定,陈晓源忽然觉得林柔伊一点也不在乎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好,这是你说的,你不要後悔。」他一说完气话,便快速地越过林柔伊,扔完手上垃圾,便转头就走,独留林柔伊一人在现场。
不同於方才的淡定,林柔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看着陈晓源已然走远,她万般无奈地,对着空气,道出自己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陈晓源,你是没长眼睛,还是不会选地方啊?没看到这是哪里吗?这是垃圾场耶!」
说完,她忍不住闭眼抚额叹气,想理一理、顺一顺自己凌乱的气息。但抚没两下,又想到自己刚拎过垃圾袋,手是脏的,瞬间定住不动:
「等等,还没洗手!」
她赶紧放下手来,看着手掌,抱怨道:
「可恶,陈晓源,都是你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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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寂静无声的夜里,赵承望台北家里的书房内,刘大人沉睡在折叠床上。只见他睡得辗转反侧,额头微冒汗珠,彷佛在做着恶梦……
梦境里,恍恍惚惚之间,刘大人走进自己在清代的刘府官邸内。
刘夫人身着湖蓝sE宽袖镶边常服,盘发上cHa着她与刘大人的定情珠簪,坐在客厅主位上,背对着门口,低头瞅着刘大人的衣物,手持帕巾拭泪,掩面啜泣着。
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口中泣问道:「铭郎,你……究竟身在何处?」
刘大人不舍地走入,缓缓靠近刘夫人,边怜惜地问她:「夫人……你怎麽哭了?」
这时,刘夫人一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枕边人嗓音,瞬即停止哭泣,坐直了腰,放下手中拭帕,缓缓地对着刘大人的方向,转头过来。
没想到,她转头一露脸,刘夫人的面容,竟是林佩妮的容颜。
刘大人眨了眨眼,定睛一看,眼前的她,方才哭得泪人儿的模样完全不在,反而笑脸迎人地对他说:「大人……我没有哭呀!」
刘大人惊诧不已,支支吾吾地问:「佩妮……是你?夫人……佩妮……我?」
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心心念念的刘夫人,怎会变成了林佩妮?刹那间,刘大人感到头痛yu裂,轻抚额头,阖眼难受着:「我的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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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寂静无声的夜里,林佩妮台北家里的主卧房内,她独自沉睡在双人大床上。只见她睡得辗转反侧,额头微冒汗珠,彷佛在做着恶梦……
梦境里,恍恍惚惚之间,林佩妮独自一人正在卧房内,准备跟丈夫赵承望视讯通话。她开启轻薄小笔电,用通讯软T拨打视讯通话键,对方接通了,视讯画面显现,镜头前却只有空荡荡的一片,不见人影。
林佩妮疑惑地问:「承望,你在吗?」
她一问完,镜头前依旧空无一物,却传来赵承望的声音:「在啊!你等一下,我东西掉了,正在捡。」
噗哧。林佩妮莞尔一笑,对着空荡荡的镜头前,一如往常般继续说道:「噢,好,你看你,真是不小心。我跟你说啊!今天我跟……晓源、柔伊中秋烤r0U。社区举办的,人好多。而且没下雨,月亮好大又好圆。你呢?中秋,怎麽过?」
此时,镜头前,终於摄入赵承望穿着居家服的身影,但他站立着、走来走去未坐定,似乎在找他掉落的物品,究竟在地上哪里。镜头没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回覆老婆说:「我啊?就在想案子,吃公司发的月饼,没怎麽过。」
林佩妮听完,俏皮地撒娇起来:「一定是因为我不在的关系,没有我,你哪有心思过中秋?」
赵承望没有否认,但他终於弯腰捡好东西,站直身躯,将拾得的物品,摆放到一旁柜子上,再坐到笔电镜头前。
没想到,赵承望一坐定露脸,镜头拍摄到的面容,竟是刘大人的容颜。他灿烂地笑着望向林佩妮:「对啊!没有你,我哪有心思过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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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刹那间,林佩妮吓得花容失sE,她支支吾吾地问:「大人,你……怎麽会在这里?承望……大人……我?」
梦境外,躺在床上做恶梦的林佩妮,吓得从床上苏醒过来。她支起上半身,靠坐在床头枕上,惊魂未定地出着神:这是……梦?我怎麽会做这种梦?难道,我……
※※※
晨曦初露、东方泛白,清代刘府官邸内,刘夫人穿着紫罗兰sE清装常服,盘发上cHa着刘大人赠予她定情珠簪,走向客厅主厅内并就坐,管家德叔已等候在一旁。然而,昨夜没睡好的她,脸sE苍白,气sE不佳,一就坐便忍不住右手支撑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德叔,有什麽事,你直说吧!」
德叔点点头,他见刘夫人已就坐,便上呈帐本请她过目:「刘夫人,这是帐本,还请您看看……」话还没说完,刘夫人却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趴伏在桌案之上。
「刘夫人!你……」德叔大惊,见刘夫人已不省人事,焦急地叫唤着:「来人啊!刘夫人昏倒了,快请大夫……」
※※※
一大清早的,卢教授研究室内,会议室的大桌子上,卢教授摊开一大堆「邮务」史料,还有老照片。他对刘大人介绍道:「大人,这是你的邮务建设史料,还有一些照片记录。」
「邮务?」闻言,刘大人点点头,逐个拿起史料,东看看、西看看,尽可能地学习着。
「是的。」卢教授继续讲解道:「这是你在台湾创立的新式邮政服务。你在台北府,设置了台湾邮政总局,办理全台邮政,b大清的正式设立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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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听到这里,刘大人惊讶起来:「b大清设立的还早?」
「是啊!这正是了不起的地方。这个邮政总局,除了寄收官方文书以外,也处理民间的信件,还引进了邮票制度。」卢教授称赞不已。
「何谓……邮票?」刘大人又问。
「你看,」卢教授指着一处史料,示意刘大人细看,「就是这些。」
於是,刘大人拿起来,凑近眼前,昂首透过灯光,细细观看,「这些是……邮票啊!」
※※※
白昼午后,刘大人去卢教授研究室交流史迹,林柔伊也外出不在。林佩妮独自一人在家,她在自家yAn台上,悉心地照料花草盆栽。yAn光洒落,徐徐微风轻拂,她在花花草草间,享受着自在舒适。
林佩妮拾起一旁的浇水壶,灌溉了几株盆栽。暂停休憩时,她抬头望向金灿灿的高悬骄yAn,思念起身在远方的他:今天的yAn光真好。承望,你那里好吗?我好想你,好想你在我身边……
※※※
下午两点左右,一家林柔伊没去过的咖啡馆内,她戴着黑sEbAng球帽、大镜片墨镜、同sE口罩,低着头、拉高领子,躲在咖啡馆的一处边角座位上。她正盯着不远处,陈晓源与一名年轻学妹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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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只见陈晓源指着菜单,对学妹说着:「想吃什麽尽管点……谢谢你肯答应帮忙,这次麻烦你过来这一趟,原因学弟应该都跟你说了。主要是她……跟你年龄一样。想问问看你……我该怎麽做,才能让她……喜欢我?」
然而,由於距离拿捏的不太好,林柔伊蹙眉歪着头,全神贯注在耳朵之上:可恶,太远了,听不到在说什麽。
陈晓源与学妹聊得似乎很融洽,说到志趣相投处,彼此都笑得很开心。
看到两人相处的反应,林柔伊扁了扁嘴,在心里暗自碎念道:陈晓源这个大木头,居然会逗nV生,还笑得那麽开心?
过了一会儿,她心里很吃味,实在不想再看下去,毅然决然拎起随身包包,怒不可遏地离开这家咖啡馆。
嗯?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离去,陈晓源抬起头,心生疑问:柔伊?她怎麽会在这里?
※※※
走出咖啡馆後,林柔伊隐忍着不悦,努力压下心中那GU不知从何升起的怒火,坐在附近公园的凉椅上,双手交错在x前,暗暗生着闷气。
陈晓源,你这个hUaxIN男!哼。
这时,陈晓源却出现在林柔伊面前,一头雾水地问她:「柔伊,你怎麽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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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柔伊倏地一抬头,看见陈晓源正站在自己眼前,她吃惊地问:「我……这样,你也认得出来?」
「哈。」林柔伊这傻话,让陈晓源忍不住喷笑出来,他嘴角上扬地回:「怎麽可能认不出来?」
「哼,认出来又怎样?」她花了一小时的刻意装扮,居然这麽轻易被看破,只见她口气不佳地说:「你过来找我g嘛?你不是在……算了,当我没说。」
「没g嘛,我只是看到你走到这里,就跟过来。」陈晓源不太理解林柔伊的反应,又问她:「你在这里g嘛?」
突然,林柔伊油然而生一个念头,她说:「没g嘛,我明天约了人在这里见面,过来预约座位罢了。」
「预约g嘛过来?可以打电话啊!」陈晓源不解地问。
「你管我?我就喜欢亲自过来预约,不行吗?」
「噢,可以是可以。」陈晓源想起自己,方才正跟学妹在这家咖啡馆里「约会」,内心触动了什麽,赶紧问她:「那你约了谁?男的还nV的啊?」
居然还敢问我约了谁?林柔伊气不打一处来,忽然想反将陈晓源一军:「当然是男的啊!你有学妹可以约会,难道我就没有学长可以约会吗?」
一听到林柔伊这麽说,陈晓源不知怎地,内心也冒起一团无名火,他口气不佳地问:「你真的要跟学长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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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那当然,这有什麽好骗人的?而且我告诉你,我不只是约会,我还是相亲。」林柔伊甚至加重语气、明知故问地强调:「相亲,你懂吗?」
※※※
傍晚时刻,清代刘府官邸内,刘夫人已醒来,靠着背枕,倚坐在卧床之上,正啜饮着一碗补药。床沿边坐着管家德叔的妻子德婶,管家德叔则随侍在一旁。
「德婶,谢谢你替我熬的补药。」刘夫人将药碗递给德婶,德婶赶紧接过药碗来。只见刘夫人又转头看向德叔:「德叔,大夫那里,再麻烦你替我送送。」
「刘夫人,你放心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得放宽了心,好好养胎,等刘大人回来。」德叔宽慰着刘夫人,又吩咐妻子德婶:「方才大夫说了,刘夫人如今有孕在身,不可劳累。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在这待着,你在这多顾着些。」
「行,我知道。」德婶回应道。接着,她转头看向刘夫人,疼惜地说:「夫人,那你先在这歇着,我去替你熬些J汤来。照我说哪!你心上有什麽难事,都先搁着,等刘大人回来,就都会好的。」
刘夫人点点头,向两人说道:「德叔、德婶,我明白的,谢谢你们。」
於是,德叔、德婶便先退下。卧房内,只剩刘夫人独自待着。虽说刚得知有孕,她脸上却不见喜sE,反倒是忧愁居多。她望向自己的腹部,轻抚腹部,郁郁寡欢地说:「铭郎,你不在,就剩下这孩儿陪着我了,现下我们母子……算了,德婶说等你回来就好了,但你……还会回来吗?」
※※※
晚饭时间,刘大人已从卢教授研究室回来,林佩妮正在厨房里烹饪料理。只见她双手戴着防烫手套,掐着热汤锅双耳,要走去餐桌摆放。刘大人一看到,便赶紧走到餐桌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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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来吧!」他伸手接过热汤锅,顺势摆放到餐桌上。
林佩妮愣了一下,望着被接手摆好的热汤锅,她显得惭愧不安:「大人,这怎麽好意思,让你动手呢?」
谁知,刘大人眉开眼笑地说:「无妨,我问了卢教授,什麽叫做新好男人?他说,就要像这样。」
这时,林柔伊一脸意兴阑珊地,从自己的卧房走到餐桌边,问林佩妮:「姊,要帮忙吗?」
凑巧,门铃声响,设定好的音乐响铃,播放起来。
林佩妮朝门口望了一眼,吩咐林柔伊:「好啊!你去帮忙开门吧?应该是晓源来了。」
谁知,林柔伊一听到按门铃的是陈晓源,立刻口气不佳地拒绝:「我不要,我才不要帮他开门。」
咦?刘大人、林佩妮互相对视一眼,双双面露疑惑神情,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了。
方才还沉浸在「学当新好男人」喜悦中的刘大人,识相地接话:「那我去开吧!」顺便在男人跟男人之间,替彼此保留些颜面。
林佩妮家里用得是电子门锁,她有点担忧地问:「大人,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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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行,哪次不行?」刘大人迅雷不及掩耳地回覆,然後就看见他走去电子门锁前,稍稍索了一阵,便轻而易举地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启,陈晓源闷闷不乐地走入,他熟练地换上室内拖鞋,将随身笔电包放在玄关椅柜上。跟着刘大人,一前一後地走到餐桌旁。
林柔伊、陈晓源一见到彼此,互相「哼」了一声,各自别过脸去。
林佩妮看到两人这样不对劲,与刘大人互相对视着,彼此眼神中皆充满疑惑。
「你们……怎麽了?」还是林佩妮先忍不住开口问。
陈晓源却记得林佩妮家里的卫生规矩,礼貌地说了声:「姐,我先去洗手。」便转头走去卫生间洗手。
「好,你去吧……」林佩妮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回。见陈晓源走远,林佩妮转头盯向林柔伊,示意她要不要解释一下什麽情况?
「哼。」林柔伊坐在餐桌椅上,语气不佳地说明:「他今天跟学妹去约会。」
「约会?谁啊?承望怎没跟我说?」林佩妮满腹狐疑,快速在脑海中回溯最近跟丈夫赵承望的对话,有没有漏了这一项。
刘大人却顺口一问:「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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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噢。」林佩妮替大人解惑:「就是师妹的意思。」
刘大人点点头,表示理解。
没想到,林佩妮这麽一问,林柔伊更生气了:「我怎麽知道?他Ai跟谁约会,就跟谁约会去,谁在乎啊?哼。」
正巧,陈晓源洗完手、走回餐桌旁,一听到林柔伊又这麽说,就更生气了。只见他也语带怒气地说:「对,我Ai跟谁约会,就跟谁约会去。你也好好去相亲,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哼。」他一说完,便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