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女孩瞧过来的目光,那种希翼当中又透着绝望。仿佛你就是她的救世主,能够被萨塔利人派出来的人个个都是演技派,她们向来无往不利。惯会利用人性的弱点。 她就这么,像是路过一团空气一般路过,从头到尾都没有投递过来一个视线。 拼着职场生涯在老大身上动土的小弟;“……” 芮平摆烂了没几天,迎来了报应,在她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平常不是发呆就是在摆烂的时候,每天的事情多了一件,那就是——看心理医生。 #敌人要你振作# 除了日常的心理医生之外,大抵是发现从利用人性弱点在摆烂的芮平这里,不吃香后。萨塔利人终于开始从之前的隐晦开始转为强制。 上课是不可能上课的。想也知道萨塔利人肯定会在课堂里面夹带私货,芮平倒不怕别人给她塞那些歪理。她纯粹是厌学心态发作。 学知识是因为想要变得更好,是因为人有希望,所以想要学习更好的,来加强自己。但她现在身陷囹圄,未来一片惨淡。她明知道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都已经打算躺平了——为什么还要上课? 芮平这点小小的反抗,根本就没被人放在眼里。虽然芮平不搭理人家,但是这些人对芮平的态度都拿捏得非常好,绝不会让人感觉任何不适。他们的示好是无形又强力,且不显得有任何谄媚。 是真的从来没往眼里和脑里过的那种。完全把人当做行走的空气。她这些天待着,连一个人的脸都没在脑子里记住。 这些人精空有千般法门,万般套路,奈何遇上了个瞎子。这种自闭患者表现出来的拒绝,可不纯粹是心理上的,更有身体上的因素。外人很难撬开他们的心房。就连亲人都没有办法。 但这并不符合常理。如果芮平有着这样大的心理问题。一个这样的病人,如何成为第一军校的年级首席? 在确定芮平的心理问题已经很严重之后。所有的打算都只能先治好她的心理问题才有进一步的可能。但是谁知道她能不能好呢?如果这样的问题一直好不了,那么她也就没什么价值可言。 是的,芮平上课的地方并不是待在某个教室里,而是链接全息设备,去到萨塔利人的骄傲——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人工大脑,那个掌控整个萨塔利,渗透萨塔利人方方面面的智能中枢。 给芮平上课的这位老师,不是一个人类。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只能算是个智能ai,但是庞大的运算系统,让它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它的博学是人力不可及的,更别说,它还有着难以形容的魅力。 这个智能中枢才是萨塔利真正的无冕之王。 链接这个中枢并不困难。听说萨塔利人曾经试图制造完全由中枢大脑掌控的机甲,以他们的科技其实不应该做不到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失败了。 眼前的一幕让她摸不着头脑。她瞪大眼睛,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迤逦又梦幻。她之前混日子的时候,看过很多小说,也不乏脑洞大的,但是没有任何文字能形容眼前的一切。 他们奔走高呼,抛掉手上所有能够抛弃的一切:“我们成功了!这是人类历史上的奇迹!” 对于这一切,芮平只觉得荒诞而又离奇,完全无法共鸣。她像个乍入其中的看客,看着这些人欣喜若狂,甚至高兴到哭泣。 只有那巨大的数据风暴仍旧待在原地,一成不变。芮平渐渐琢磨出来,眼前这一切应该就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 曾经发生在萨塔利的事情,于是历史的河流在此进行了分流,裹挟着萨塔利人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与联邦不同的道路。 什么是生命呢?该怎么证明它是活的?是组成身体的元素?那为什么人是活的,物是死的呢? 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秀之处。但她至始至终是联邦人。 不谈国家对立,只谈事。就算不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比如什么萨塔利也有好的人。但她对蒂丽斯组建的政权系统绝无任何可能性。 在芮平不屑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切仍旧在进行。萨塔利人的祖先确实了不起,但这也有很大的偶然性,他们重复了创造它的过程,但是却并没有再出现另一个它。 作为一个划时代象征,每天都有人来瞻仰它,仿佛在瞻仰一个神明。也因为这些人的出现,他们带来的许多消息,才能让芮平感觉到时间的跃迁。 原来不知不觉当中,它已经做了这许多的事情。 女人抱怨自己生育太过痛苦,伴侣又不体贴,于是它帮助女人诞育子嗣,解放了被生育困扰的女性。孩子抱怨老师讲课一点都不有趣,于是它又成了孩子们的新老师,走入家家户户,相比较老师的照本宣读,它可以带着孩子去到课本构成得儿世界,让他们真实体悟着知识的魅力。 它一时是孩子的朋友。一时又是妇女的友人,一时是资本家的最佳赚钱工具,一时又是职工最体贴的老板。 人类的生活多姿多彩。 它孤独的停留在原地。明明发挥着许多作用,却逐渐被人忘记——它也是一个寂寞的生命啊。 比如此刻它被要求着,给这位十几岁的少女灌输萨塔利人曾被联邦倾轧的历史——那些提供的资料都是片面和张冠李戴,实在让它烦恼。 芮平只见那数据的风暴在传来一声叹息过后,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此时就会冒出一个巨大的感叹号,提示有重要任务可以被触发,请玩家抓住机会,正确回应人工智能的问题,将会开启隐藏任务——《数字生命》。 然后提醒一下关于《数字生命》隐藏任务当中,人工智能的好感度极为重要,好感度高的话,甚至可以把人工智能拐带回家。 大部分玩家不会看到那个可能(百分零点无数个零一也是可能)——他们只会觉得,哇塞,还有这么爽的事情,赶紧搞起! 就跟驴子前头挂着的那根萝卜——它这辈子到死之前都是吹不到的。吃到了还怎么会拉磨呢? 可惜,这不是游戏。 很多人甚至可能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已经脑袋昏昏,找不到北了。 之前,这智能不吱声的时候,她就当看电影,一直是旁观的角度——她还没有跟这种家伙交流的经验,代入的也就是光脑里的小ai,只当其是工具,没有很大的实感。 虽然很可笑。这个年纪的芮平,对这种大人式的油滑只表现出对其虚伪的不屑——她八岁就能够识破这种谎言啦。听得太多,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尚且不明白遮羞布的意义,愚蠢在某些时候甚至都不是贬义词。虽然她不信,但总有人会信。 这得是多绝望啊? 难不成真指望我回答吗? 芮平之前还对这人工智能有些好奇,现在兴致缺缺。有些东西表现得太像人了,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