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也不晓得做什么。她的小主人,在回来后山后突然就闷闷不乐起来。两月后,郑倾来到了后山。易平秋拜师后,拢共见了郑倾不过五面。郑倾将她丢给苍云深后,便撒手开始闭关,出关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来找她。易平秋对这个师父的感情,还没有苍云深的四分之一来得多。“平秋,收拾些行李,为师带你去个地方。”郑倾开门见山,神采奕奕地对易平秋说。易平秋一听,仔细询问要去哪里:“师父,要住上几天吗?”“大概会住上几月吧。”易平秋是个恋家的人,她并不向往旅行,她只想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待着。可对她而言,现下身处的后山似乎也陌生了些,在好多地方,都叫她熟悉却又生疏。与其留在这里,不如乖乖跟郑倾走。苍云深“闭关”一月后,易平秋随郑倾去了远在西地的神音寺。几大门派多数建立在中原繁华之地,鲜少有神音寺这般,躲在西地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神音寺好清静,出武痴,与世无争。有传言道,世上元婴大能不过百个,神音寺便占了一半。郑倾是个武痴,早时门中师兄弟都打趣他,他这般痴迷练武,不如去神音寺待上几年。郑倾听劝,之后还真的如师兄弟们所说,在神音寺呆了近十年。十年经历,郑倾在寺中结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是与寺中的住持结为了忘年交。正魔大战之后,郑倾一直忙于扶持玄清门的事务,之后稀里糊涂收了个徒弟,又闭关了一年有余,总算有了时间,再去拜访神音寺。不过此次拜访也算是有了变化。路途遥远,郑倾怕易平秋受不住一直在剑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找个镇子落脚,叫易平秋歇一歇,吃些东西。易平秋被风吹得流泪,双眼泪蒙蒙,在客栈中休息,也是引得站脚的行人注目。郑倾心想多歇一会儿,先叫她缓缓再走,于是挥手叫来小二:“上两壶茶,一碟小菜。”“好嘞~”易平秋抹着泪,问郑倾:“师父,还有多久才到呀?”他们俩从太阳升起时出发,飞飞停停,吃过了午食,瞧着太阳快要落山了。郑倾看了眼客栈外的风光,估摸道:“今日能到,能赶上晚饭。”【注】飞了那么久,易平秋累了。郑倾笑,碰巧小二上茶,他抬手给他和易平秋倒上,将斟了茶的茶杯放在鼻间晃。这就累了,等到了神音寺……作者有话说:注:三餐制度在古代并不普遍,主要流行于权贵阶层。两汉时期,三餐制度开始在小范围内实行,但直到宋朝,“一日三餐”的饮食习惯才开始在全社会普及。宋朝之前,只有皇室一日四餐,诸侯一日三餐,民间百姓则仍然是一日两餐。本文为架空修仙世界,设定为一日三餐。第53章 神音寺之见闻(二)在距神音寺不足百里的镇上休息了片刻,郑倾带着易平秋再次启程。此时天色不早,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天黑了,郑倾加快了飞行的速度,想赶在天黑前到达神音寺。易平秋在郑倾剑后猛追。天色稍暗的时候,郑倾怕易平秋瞧不见他的身影,特意背手过去捻诀发出光亮,好叫易平秋能看见他。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易平秋困倦不堪,待天色完全暗下来,才发觉自己的眼里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了。“平秋,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神音寺的护山大阵了。”听见郑倾的传音,易平秋强打起精神,也学着郑倾捻了个诀,车灯似地照亮前面的路。不过一刻钟,郑倾便在山林处停下。“神音寺禁飞,山路要自己走上去,登到山顶要攀八千八百八十八阶台阶,平秋可是准备好了?”【注】郑倾是个行动派,将徒步登山的消息告诉易平秋后,便作势要登山。易平秋思考着“八千八百八十八阶”是什么概念,还没想明白就被迫跟在郑倾身后,抬脚一步一个台阶。山阶高耸,易平秋心想,如此高的的阶梯,她矮一厘米都觉得吃力。郑倾健步如飞,登得飞快。神音寺建在这座山上,确切地说是建在护山大阵的另一面山,他们要想见到神音寺的人,要先登到山顶,山顶连接着山峰另一面的神音寺建筑。登到一半,易平秋已然觉得吃力,而抬头望一望,郑倾依旧没有停下,他的背影和挂在天上的月亮重合在了一起。易平秋怕追不上他迷路,只好紧追。跟着苍云深修行了一年半载,易平秋的体力成倍增长,只是在登这座山时,让易平秋认识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易平秋叹了一声,不禁想到,如果是苍云深带她来神音寺,肯定会时不时停下来等她的。“平秋,莫要懈怠,跟上为师的步伐。”易平秋远远地听见郑倾在前面喊,才发觉她已经落了郑倾老远。“嗯!师父我这就来!”易平秋咬咬牙,缓着自己的呼吸,一连登了好几阶。天色完全暗下来,易平秋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登上最后一个阶梯,总算是见到了气势开阔的神音寺寺门。建立在山顶的神音寺,叫初见的易平秋看了久久未能平静下心情。郑倾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脸不红心不跳,好似这场酣畅淋漓的爬山对他来说只是一次散步。易平秋细细地喘着,而后听见郑倾叫她:“平秋,来,我带你去见见住持。”从师徒两人进入护山大阵的那一刻,住持便知道他们来了。未等易平秋跟着郑倾进入寺门,住持就水灵灵出现在他们面前。“郑倾小友!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好哇?”郑倾儒雅的脸上多了几分真挚笑意,与住持寒暄道:“好极了好极了,门中事务实在繁忙,又闭关了一阵子,您看,刚出关便来与您叙旧了。”住持大笑两声,将目光放在郑倾身后有些拘谨的易平秋身上。“这位小友是?”郑倾回道:“这是近两年门中新来的弟子,被我收在门下,唤作‘易平秋’。”神音寺隐世于此,不与外界联系,许多消息都是外来客带来的,前几年玄清门收了个水灵根内门弟子一事,神音寺自然也是不晓得的。住持瞧了瞧,本想挪开视线,听见郑倾说她的名字,又定眼看了几下。“平秋,快向住持问好。”易平秋依言向住持行了礼,毕恭毕敬地说了声“平秋见过住持”。住持大手抚动长须,慈眉善目道:“平秋小友——与老衲一位故友颇为相似,想来也是有缘,老衲那位故友同样姓‘易’。”易平秋眨眨眼睛,听进耳里,却并未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不知二位小友可有用过晚食?”郑倾:“住持莫笑,我与平秋自清晨出发,路上匆忙用过午食,直到方才登上山顶,还未曾吃过什么。”住持大笑,“既是如此,那老衲便为二位小友备上饭食,待二位小友用过晚食,老衲再与郑倾小友叙旧呀。”郑倾也笑,“麻烦住持了。”“不麻烦不麻烦,哪里算得上麻烦。”住持命人备好了晚食,易平秋被带到一处规整的院子里,灯光明亮,装潢简朴却不失风雅。进了屋子,又是另一番景象。佛家子弟忌荤腥,饭桌上虽摆上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却不见一点儿荤腥。住持笑眯眯对易平秋说道:“平秋小友,粗茶淡饭,可莫要嫌弃。”易平秋用力摇头,真诚道:“住持能这样热情接待师父和平秋,平秋已经很感激了。”从与易平秋的交谈中,住持晓得易平秋是个实诚的,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些慈爱。易平秋吃完饭,便被一个有头发的师兄带去了寺里给她安置的院子。神音寺、神音寺,听这门派的名称,易平秋以为其中的弟子都应该是和尚,可接待她的这位师兄的装束,却是与玄清门的师兄师弟毫无差别。“这位师妹,寺中多为男子,故为你寻了个幽静的院子,还望师妹莫要嫌弃。”谢鸣刀一字一句说着,满脸正气。易平秋谢过之后,谢鸣刀本想离开,身子还没转过去,就一副犹犹豫豫的神态。易平秋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问道:“师兄可有什么事要问?”谢鸣刀松了一口气,提起她身后的剑。“在下见师妹背着的剑格外眼熟,不知……”易平秋听罢,将弱水剑拔出鞘,毫不遮掩地横在谢鸣刀眼前。刚刚她见过谢鸣刀正气凛然的目光,不觉得他会是坏人,于是放下了警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