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此山中_余肄【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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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地,玉衣轩还会像看孩子一般看她。那双充满慈爱的目光,让易平秋起了一身恶寒。事后易平秋有问过盛淮竹,盛淮竹只道是她的小心机。为了不让玉衣轩多想,盛淮竹哄骗玉衣轩她将易平秋看作自己的孩子。千年老狐狸脱单没多久,一听盛淮竹说“孩子”二字,就兴奋得连智商都失掉了。孩子,那不就是她们共同的孩子吗?哦,易平秋是她和盛淮竹的孩子。如此一想,玉衣轩醋也顾不上吃了,只顾着沉浸在一家三口的快乐幻想中。像易平秋这样乖乖巧巧、勤勤奋奋又长得讨喜的孩子,恐怕是天下父母都想拥有的。玉衣轩越看越欢喜,甚至思考起易平秋未来的人生大事来。想得远了,再看看言笑晏晏的盛淮竹和易平秋,玉衣轩只觉心房暖意非常。如今的时光,是再好不过了。作者有话说:注1:氅(chǎng)衣,中国传统服饰。东晋时由鸟翎羽制成过肩小披肩,为士大夫礼服;唐宋向袍服转变,宋代成服装;明代起初如披风,后流行宽袖口,成民间外披及道袍;清代后期成满人女子便袍专称,是清宫后妃燕居常服。貂皮氅衣价值通常较高。注2: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又称为“上元节”,中国传统节日之一。正月是农历的元月,古人称夜为“宵”,而十五日又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所以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另,七月十五为“中元节”,又称鬼节或盂兰盆会;十月十五,称“下元节”。三者合称“三元节”。第85章 掩不住心中意(二)京城的节日气氛十分浓郁,易平秋一行三人在此停留了一日,稍晚时便结伴回了玄清山。易平秋独身回苍云深的山头,热闹后的孤寂,此刻的易平秋更是分外孤独。晨间走时,以防风雪吹入房屋,易平秋认真关好了门窗,连带着屋内的炉火都添足了柴火。夜晚归来,易平秋只见本应黑漆漆的山头却亮起灯来。莫不是哪位长老来过?易平秋如此想着,一边掸身上雪,一边推开了屋门。屋内醒来的人听见声响,终是从榻上坐起来,与进来的易平秋打了个照面。几月时间,易平秋头一次觉得醒着的苍云深这般漂亮。而于苍云深言,她不过闭眼、睁眼,眼前便又是易平秋。“去哪里玩闹了?撂下师叔不管。”易平秋没有听错,确实是苍云深在说话。这是,活着的苍云深!易平秋一时间哑然,只顾着面上欣喜,却忘了回答苍云深的问题。苍云深颇为不耐,素手抬了抬,便使唤道:“易平秋,你去给我炒两个菜罢,嘴里一股子药味儿。”易平秋立了片刻,才“嗯嗯”地点头,去过伙房后,又疯了似地跑回卧房,笑得一口白牙都露出来,盯着苍云深道:“师叔,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我好想你!”苍云深听得心脏猛跳了一下,未等她察觉到什么,易平秋便不由她多说地拥她入怀。怀抱虽然短暂,却分外紧。苍云深愣愣地坐在榻上,易平秋却已跑出卧房,兴冲冲地去做起菜来。“这丫头……”易平秋带回来的寒气在温暖卧房中缓慢消散,苍云深胸腔里闷得厉害,下榻又去倒了杯水。苍云深醒来不过半个时辰,屋子里太热了,身体又是火燥燥的受不了,脑子里不记得好多事情,连四肢都不大灵活了。她光脚到院子里才晓得到了冬天,明明海河会才秋天不久。院里院外都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苍云深轻易就晓得是易平秋在照料,她点灯不久,易平秋便回来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知晓易平秋回来了,苍云深便坐立难安,总想出去走走。易平秋,好像又有变化了?只是那变化很小,更像是气质方面的改变。苍云深心燥不安,甚至想埋进雪里好好降个温。“哐!”伴随着门扉被撞开的声响,易平秋的声音与人脆生生地出现了。“师叔,要不要我告诉师伯她们?这等好事,应该告诉大家!”易平秋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莫名叫苍云深心中烦躁少了些许。苍云深轻哼一声,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明日再说吧。”“嗯!”易平秋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苍云深轻摇着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嘴角还没落下。这个易平秋,做事什么时候这么冒失了。苍云深活动起筋骨,随意披了件外衣,便去伙房瞧易平秋在做什么。这个时候,随便吃点儿便可睡下,苍云深也吃不下太多的饭食。可易平秋兴致勃勃地,好似要做上好些来吃。伙房里蒸汽弥漫,易平秋正在其中忙碌,被熏红的鼻头和眼睛都彰显着喜悦的心情。苍云深抱臂在旁观看,不经意咳了两声,迅速引起易平秋的注意。“师叔,你刚醒来,怎么能穿得这么单薄呢?受冻了怎么办?”说着,易平秋便要把自己身上的氅衣脱下来给苍云深穿。苍云深推拒不得,低头瞧了瞧这件貂皮氅衣,记忆里易平秋可没有,这等质感……苍云深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鼓鼓胀胀地,叫她不舒服。“你哪来的氅衣?”“药王谷的李慕雪师姐送的,她知晓我体寒,便送了个保暖的衣裳助我度过冬日。”苍云深了然,忽又想起易平秋确实体寒,便要将氅衣脱下。“那还是你披着吧,慕雪送与你的,怎能叫我来穿。”易平秋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只呆呆道:“可是……眼下师叔最重要。”此话一出,苍云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甚至隐隐地,暖起来了。各门派送来的慰问品总算有了用处,易平秋此番大展身手,做了几道苍云深最为钟意的菜肴。原料和佐料都用的上好的,火候也掌握得恰到好处,更重要的是,易平秋可是用心去做的。苍云深醒后的第一顿饭食,就让她弥补了这些日子尚未进食的缺憾。易平秋在灯会时吃了个饱,苍云深吃饭时她便坐在一旁看着。她捧着下巴,安静地看苍云深明媚的双眸不住地转动。几个月以来,她一直幻想苍云深若是醒了该多好,当苍云深真的醒了,易平秋果真心房满满的,即将要溢出来。易平秋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看向苍云深的目光,但人言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苍云深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易平秋的目光。像月光一样轻轻柔柔地洒过来,好似没有温度,却轻易能察觉到温柔眷恋。苍云深心知易平秋的目光并不寻常,已经超出了正常师叔师侄的范围,可人都有贪欲,她竟开始——贪恋这种目光。她甚至想,如果易平秋的目光一直、一直,只在她身上就好了。“师叔,你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苍云深低眉顺眼地吃着,听到易平秋的问话,也没有与易平秋对视,只回答道:“没有,只是有些乏倦,等过会儿歇歇就好了。”“嗯嗯!”易平秋依旧捧着那张俏白的脸,眼里发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可惜苍云深刻意没去看。翌日清晨,易平秋将苍云深醒来的消息告予了掌门等人。修仙界各门派都在等待苍云深醒来的音讯,消息被传开后,众门派都前来拜访。甄中天来时正逢叶无道上门,于是二人便一同踏上山头。易平秋在伙房熬药,是之前李慕雪送来的那副。苍云深则是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披着易平秋的貂皮氅衣,看天边云彩变换。甄中天与叶无道的到来,并没有让苍云深从躺椅上起身。她骄纵惯了,除却门中三位长老说的话能叫她听,其余的,都算不得什么。偏生这样的人是救了整条船的英雌,叶无道也没说什么。“师妹刚醒来就在院里坐着?恐怕会寒了身子。”甄中天一语,苍云深只抬了抬眼皮,道:“屋里太热了,院里温度刚好。”叶无道大笑两声,称赞苍云深为人豪爽,紧接着就掏出好些个奇珍异宝来,说是当作谢礼。苍云深脸上果然多了好颜色,也叫了一声“叶师兄”,随后就让易平秋把东西通通收了起来。此番情景,一个上午就经历了不少,但众人送的礼都没能送到苍云深心上。期许着临江仙能早点来,苍云深在遥望天色中度过了一日。易平秋常在熬药,熬了药便要苍云深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