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品了一口，清冽茶香自他唇齿间逸散。 牧元术说过等会儿会来找他, 白书悦便不急着出去，悠然待在书室内，听着外边传入的动静。 系统时不时点评两句，免得不通世故的白书悦真以为他们和解了。 昨日还深仇大恨的人今日忽然和解，他还没到那么好骗的程度。 秦守也渐渐品出牧元术兴许只是故意在刺激他。 这样的伎俩秦守以前自己可没少用。 牧元术露出一些微不可察的遗憾。 言语刺激不成，牧元术亦不气馁，他本就没想只靠这些嘴上功夫就让秦守知晓他与白书悦关系很好。 院子内两人的交锋暂告段落。 他当着秦守的面，端着茶水并未敲门便直接推门走进书室内：“仙尊, 弟子来为您更换茶水。” 他与白书悦相识五百余年, 白书悦在入无情道前便不喜有人这般不打招呼踏入他的领地，即便是陆景阳与乔慕灵都必须提前敲门打招呼。 然而他并未听见白书悦的斥责，而是在半开的门扇中, 听到一声清冷又平和的嗓音。 “仙尊忘了么？秦峰主来了，弟子方才在招待秦峰主。” “仙尊可要出去同秦峰主一叙？” “好。那弟子为仙尊倒杯新的茶吧？” 他语调随意，仅仅是听着便能想象到他连头都没抬，仍在专注着手中书卷的翻阅或是搜寻，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的模样。 领地意识极强的白书悦竟会对牧元术的无礼之举这般习惯？ 一定是那牧元术用了那些言语伎俩来哄骗白书悦。 而另一边，书室内。 他表情有些漫不经心，一手握着茶杯，一手轻点桌面，莹润指尖在红木桌上发出一声声细微的动静。 白书悦没看牧元术，又比看着他更加勾人。 白书悦听到关门的动静，这才抬眸看向牧元术，一眼便对上他眸间闪烁着的欢喜，似是得到什么奖赏的少年人。 牧元术笑着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没想到仙尊会配合弟子。” 但白书悦回应他了，原以为的独角戏成为了他们共同的演出。 牧元术唇角上扬，走上前轻轻拿走了白书悦手中的茶杯，为他倒茶。 白书悦：“嗯。秦守来都来了，总要叙叙旧。”否则他不会走的。 他仍是笑着：“那弟子等会儿去替仙尊做些吃食吧？秦峰主应当很需要一些弟子不在的场合。” 白书悦伸手端起，指尖触及一片温热。 白书悦难得补充一句：“秦守说你的不是时，我应当维护不了你。” 牧元术也不问：“没关系，仙尊顺着秦峰主之意说便是。弟子知晓仙尊心里是偏袒弟子的便足够了。” 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