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牙雪域,位于迪瓦国度的最西边,常年被积雪覆盖,鲜少有人在附近居住,从古至今,它都是一道壮丽的风景,有人说,它也是危险的风景。“嘿,哥们儿,走过榕牙雪域的漫长之路才算完成梦想晓得不?”一些飙车党和骑手们以此为荣。可是他们却总是在这处风景周遭转行,抬头望向迪瓦山,满足拍照后悄然离去。迪瓦山,那座常年闪烁金光的奇山,有关它的传说从古至今层出不穷,但更为人所知的说法,是关于神祗的。多年前,在相关防护政策还未落实的情况下,无数人想要攀登上那总是闪着金光的金字塔尖,但最后都死在了半山腰,要么失踪,要么等搜救队到达到时,只能找到残肢断臂,一次意外,搜救队也陷入了风雪中。传说这时候只要以鲜血祭拜,在山顶居住的神灵便会引领着他走出来,纳入麾下,回到了迪瓦山。说法流传世间,信神之人多虔诚,翻山越岭前去祭拜,求安。为了安全起见,迪瓦国将整个榕牙雪域里靠近迪瓦山的区域都封锁起来,所以到了如今,都没人能见到它的真面目,也没人知道山上是否居住着神灵。倒有无神论的作者曾在社交平台上写道:探险者的热血凝结在冰雪中,藏在血液里的灵魂发出讥笑——当新的冰霜打在那些祭拜者的脸上时,他们殊不知脚下踩着的是埋葬尸体的土地,还一心以为是神赐予的云上天梯,能载着他们去往梦境,看见荒唐的幸福。这一言论,引起了神论者与无神论者的一阵子讨论与对峙。在偶然间,孟柏声看见过这些议论贴,也从里面逐步了解到所谓神学一派的最初历史。华伦大陆在卫星监测里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陆地,关于这片陆地,不得不提到一个人,华伦祖。在荒蛮时期,这片大陆由暴君华伦祖统治,初代华伦祖死去,便有下一代继承王位,到了上代末年,年迈华伦祖死去,新华伦祖驾临君座,遂改国号。如此循环,大陆被华伦祖统治近两千年。随着时间流逝,新思想逐渐出现,人们逐渐不满华伦祖的统治,仇视旧制度带来的压迫,一批又一批的有志青年揭竿而起,然以失败告终,最后以身献法。有武装意识的人们凝结军队,起名“明华”,共同讨伐华伦祖。一场大战在整个大陆拉开帷幕,这场惨绝人寰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二十余年,将士壮烈牺牲,在历史上书写下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然而华伦祖势力雄厚异常,麾下八方神将各显神通,令讨伐的军队无法攻克,那时候,大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这时,有一名自称神使的少女面见华伦祖,说自己带着八部众神的意愿前来,神告诫华伦祖,崭新的世界即将来临,而他无法用力量阻止这一切,如果想要保住性命,必须亲手杀死八方将领,这样,神才会让残暴的他获得宽恕。华伦祖信奉神灵,尤其麾下的八方将领,更是以神的名字立号。可这次,他也觉荒诞,杀死少女,将她的头颅悬挂在迪瓦山上,开始对明华军展开最后的打击。最后的一场战争发生在迪瓦山脚下,榕牙峡里。八方将领与明华军以及大陆其他同心者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鲜血汇进了雪扬江水中,黎民百姓以血洗身,饮血立志,纷纷投入到这场战斗里。九日之战,明华军队不敌八方将领,眼看所有人都快被屠杀至尽时,迪瓦山头,忽然出现金光,大雪忽至,在茫茫雪雾里,八方将领变得癫狂,开始互相残杀,明华军队趁势而追,终于获得了胜利。华伦祖被追击到迪瓦山头,在转身时被出现在他面前的神使少女吓到,跌入了万丈深渊中。但当追击的人们赶到时,少女已经消失在雪里,然而在雪地之上,人们发现了一个圆环,圆环镶嵌着八颗珠子,正在发散着金光。后来的人们将它命名为宿命环,人们找到了华伦祖的尸体,将他留在了迪瓦山脚下,任由大雪将他吞没。这次的大雪不曾消减,从此以后,榕牙峡以及周边区域被冰雪覆盖,变成了榕牙雪域,而迪瓦山金光依旧,成为了传说里八部众神所在的地方。那一年,恰好是被华伦祖时代统治的第1926年。终结了暴君统治,华伦大陆开启了新的元年。人类生存安乐,在华伦大陆上,经历大大小小的地盘争夺战后,逐渐划分出南北区域,南由迪瓦国为首,守护迪瓦山,北以阿姆国为首。因迪瓦山少女之事,神学思想渐入人心,神学一派当时而立,跟科学思想相互对峙。孟柏声记得带着小队成员一起入域时,被那自然的景象深深震撼,她看向了最高处的迪瓦山时,却因为天气原因,没能见到所谓的金光。她不禁想到,古时候没有公路铁路,也没有任何交通工具,朝廷派出的军队行进这“蛮夷之地”时,又是怎样的情景。这样的想法跟战警小队的成员说出时,他们都纷纷开起玩笑——“孟队要是活在古时候,那一定是个威风赫赫的女官员!”“我觉得,要是人有上辈子,我一定是跟着孟队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有名侠士。”“可惜司南没来,他要是见到这景色,那张冰块脸说不定都碎了……”在扎帐篷的时候,战警们笑着谈论。他们被寒风冻得通红的脸都有些发紫,还不忘调侃一边欣赏景色的孟柏声记得拍照给张司南看看。“你们还真当是来旅游的吗?”孟柏声哭笑不得地拿出手机对气氛热烈的战警队员们道。“难得一次来到榕牙雪域,孟队快过来,中心位给你准备好了!”其中一个战警队员腾出身边的位置,笑道背景是气势磅礴的行云雪山,远处夕阳余晖隔着雾蒙蒙的空气缓缓跳跃,照射每个人的背影,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点亮得很不真切。孟柏声站在最中间,她露出笑来,年少自信却不乏稳重。不算华丽的照片留在了手机里,却在几天后永远消失在世界上。她还记得阮鸣坤对她发出的狞笑,子弹贯穿身子的剧痛,在失重的情况下,她看见了迪瓦山发出的金光,她不知道那究竟代表着什么。直到在冰雪落在她身体上,耳边狂啸出现之时,她心中忽然涌起强烈的波动,那种无力与不甘交替在孟柏声的心底。“孟队……”小战警临死前的呢喃。“再见了,孟队长。”阮鸣坤朝她举着枪支时发出的罪恶狞笑。“木白……”雪扬江里,松开浮木的苏昭尹。真是不甘心呐……一叠又一叠的画面不断冲击着孟柏声的脑海,几乎是带着强烈的不甘,孟柏声拼命地使唤四肢,最终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或许,更像竹草石瓦相互错落的感觉,如同古建筑的高梁设计。随即出现的一张女孩的脸将她吓了一跳,她猛地向后移动,不慎撞上床头,她吃痛地摸着后脑勺。女孩生得一张清秀的面容,像是芙蓉花含苞待放的样子,青涩而干净,穿的是颇具古韵的服装,耳上挂着现代感十足的大圆环,有种违和却又奇特的时尚感,她她看着孟柏声撞上床头而呲牙咧嘴的模样,不禁捂嘴笑起。听见女孩银铃一般的笑声,孟柏声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她懵懵的样子落入女孩眼里,使女孩露出微笑来:“客人你终于醒了。”客人?等等,我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孟柏声愣住了。第85章 孟柏声的大脑飞速回忆,她想起了在门胥大桥爆炸后,他们五个人一起跳进雪扬江里,之后苏昭尹为了救她沉入江底,她自己也拼命地去找她,但后来失去了意识。“客人先喝点药吧。”床边的女孩端起一碗汤药,对孟柏声道。孟柏声望着女孩慢慢递来的汤药,迟疑着接过,土瓷碗里褐色的汤水轻轻晃动,一股难以名状的草药气息扑面而来,令她微微皱起眉。她看着碗身,像是古时老旧的土瓷碗,但上面的精致花纹又像大户人家专门找人制作的一般。孟柏声对女孩道:“这是什么?”“这是汤药,给你调理身子的,这可是从不治神医那儿讨来的宝贝呢。”女孩笑道。“不治神医?”孟柏声赶紧调理着思绪,这样的称呼奇奇怪怪的,但她没有深入追问,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个问题,“抱歉,我冒昧地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女孩双手屈在双膝上,望着孟柏声笑盈盈道:“这里是花空舍。”孟柏声打量着周围的景象,古朴的家具,旧木圆桌,木制硬床,以及床后被整理起来的青色幔帐,再看看叠在身上的被褥,上面绣着龙飞凤舞的图案,像是在野史里看过的古代洞房花烛描述一样,让人有一种年代穿越感。“花空舍……”她在心里又记住了一个奇怪的称呼,抱着药碗,温热传到她的手心,她掐了一把自己,疼痛感袭来,她又看向草草道,“为什么叫我客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