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草草的带领下继续前行,只有孟柏声一动不动。苏昭尹见状,掉头走到她身边:“柏声,该走了。”“我如果早点赶到,让阮鸣坤找到我,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或者我就不该拨通那个电话,现在还把你们连累进来……”孟柏声喃喃开口。苏昭尹望着她,没有作答。“是我对不起他们……”孟柏声的眼眶红红的,“明明他们才是最无辜的……”“杀他们的人是阮鸣坤和那些掠战兵,不是你,”苏昭尹把她的肩膀扳过来,正对自己,定定地看着她,“他们杀的人肯定不止这些,难道你要见一次难过一次吗?那不会是我认识的孟柏声。”孟柏声望着她,看上去有些软弱的模样似乎是在期待着苏昭尹。“你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阮鸣坤,如果可以,你跟他谈判,但如果情况不允许,大不了跟他鱼死网破——只要能护住这些无辜的人。孟警官,在这个时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的。”苏昭尹凝视着她的双眼,那个在她心里无坚不摧的人,只有她知道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感性。也是因为这一点,她知道她才会想到保护更多的人。孟柏声望着她:“我明白了。”从苏昭尹的眼中,她看到的,是无比信任,是无条件支持,是相互理解依赖。比爱人还要珍贵的朋友,大概如此。众人再度出发,很快来到申家后门,谨慎进入,绕到前庭,只见庭内是被绑住双手的村民,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他们面前是拿着长刀的阮鸣坤和一旁刚把烟灰弹到墙上的郝尔丹耳和一帮看戏的掠战兵。众人见状,纷纷藏匿起来。“既然刚才那位‘勇敢先生’都说了孟柏声不在这里,你为什么还那么执着?”郝尔丹靠在墙上,把玩着手枪。阮鸣坤扯过花坛里的一片树叶,擦拭着刀身,开口道:“我从不轻信任何人。”“饶命……”其中一个村民连连求饶,却在一阵刀光闪过后,脖子被砍出深深的一道来,侧身倒地,身体抽搐着。“我也看不起没有骨气的人。”阮鸣坤看了看刀尖,锋利至极。“你到底想怎样?丧心病狂的狗屎,大不了给爷爷来个痛快!”最右边的村民大叫道。阮鸣坤走到他面前,用刀背拍拍他的脸,接着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开始大喊着:“孟柏声,你最好赶紧出来,不然这个人三秒钟后人头落地。”躲在廊柱后的孟柏声想要走出去时,被蹲在地上的草草拉住裤腿,草草冲她连连摇头。“一,二,三——”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响起,血溅在阮鸣坤满是血渍的裤子上。“孟柏声,你继续躲,我就继续杀!把这里的人杀光,我阮鸣坤也不会眨一下眼!”阮鸣坤接着把刀架上另一个人的脖子,“一,二,三!”“不顾死活么?无情到这种程度——孟柏声,我还是低估你了。把人给我带进来!”阮鸣坤叫道。这时,两个掠战兵把徐芷兰和一个侍卫押了进来。草草看见了徐芷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目不转睛。“孟柏声!看好了!”手起刀落,侍卫的头颅被砍了下来。被绑住的徐芷兰望向阮鸣坤怒斥道:“畜生!”,接着看向郝尔丹,“当真是丧尽天良!尔等必将不得好死!”“嘴皮子别那么厉害,毕竟你的生命只有三秒。跪下。”“跪天跪地跪鬼神,都莫想我纱徐氏向尔等禽兽屈膝!”徐芷兰意气风发。阮鸣坤冷哼一声,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看见刀的一瞬间,徐芷兰有短暂的失神,她看向阮鸣坤,狠狠道:“我丈夫呢?”“就在二十分钟前,他死在你现在站的位置上,跟你一样,临死都不愿意倒下。”阮鸣坤把刀刃贴近她的脖颈。徐芷兰双眼霎时空洞。“一。”阮鸣坤开始倒数。孟柏声已经听出来是徐芷兰的声音了,她看向另一个廊柱后躲藏的苏昭尹,投以一个眼神——刚才是无能为力,现在我一定要去挽救。“二。”假山后的张司南和刘以清看着孟柏声一步步离开廊柱,姜德音下意识地想要从石墩后跟随,却被伊卡拦下。“三。”“我在这!”孟柏声大步流星地走到前庭,她望着阮鸣坤,“阮鸣坤,把这里的人放了,我们好好谈谈。”郝尔丹从靠着的墙壁上站直了,他打量着孟柏声,将手里的枪悄悄上膛。阮鸣坤看了她良久,接着,视线像被吸引走了一般,他的目光跳过孟柏声,往她身后望去,冷声道:“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孟柏声向后望去,苏昭尹已经走到了她身边,陆续的,张司南,刘以清,姜德音,伊卡,草草,都走了过来。“你们……”孟柏声怔住了。“要让她一个人面对你这些混球,我们可不会答应!”张司南看着阮鸣坤冷冷道。孟柏声望着她的朋友们,每个人脸上都是坚定的神色。她顿时有了力量,跟阮鸣坤对视着。夜色里,杀意不减,风在前庭吹拂,卷起血腥气味,在花空舍的烈火中开始嚎叫。第118章 在众人的位置簇拥下,草草来到母亲身边,替她松了绑。“啧啧,孟大队长,你终于肯现身了。”阮鸣坤走到孟柏声面前,跟她对峙着。孟柏声直视着他,眼中满是冷漠:“阮会长还真是大费心思啊,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只为了把我找出来。手段这样龌龊,就不怕下地狱吗?”“我已经做好了光临地狱的准备,而你——孟柏声,即使带上你身后这些人,结果也只能是比我先死。”阮鸣坤嗜血的双目让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刚从炼狱里爬出的恶鬼。“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就算今天你还想再杀我,我孟柏声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孟柏声话音刚落,小腿忽然一阵刺痛,麻痹感迅速蹿遍她的全身,使她无力地往地上坠去,她咬着牙半跪在阮鸣坤面前,她看见侧面发射麻醉枪的掠战兵收起枪支,也瞥见小腿上的麻醉针,她将针管用力扯下,扔到一边。“卑鄙!”苏昭尹想要上前,却被掠战兵擒住双手,扯到背后。“刚才说得真好听,孟大队长,你总是那么正义凛然的模样真令我倒胃口!”阮鸣坤把刀一下子放在孟柏声脖子边,狠狠道。“阮鸣坤!”张司南想要上前,但郝尔丹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拿枪指着他的头。“别动,这把枪随时可以走火。”郝尔丹云淡风轻地说道。躁动的众人被掠战兵们团团包围。周遭的村民们也受着掠战兵的枪火威胁,蜷缩在院落里,不敢擅动分毫。“放心,剂量不大,足够让她听见我讲话,”阮鸣坤看向苏昭尹,一脸讥讽道,“不过说到底,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呐。”掠战兵们将众人身上的手机和其他物品一并搜刮干净,扔到一边。孟柏声看着那些村民,也知道后面发生了怎样的状况,她面对着阮鸣坤,汗液从她的额角滴下,她却一脸镇定:“阮鸣坤,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就放过这些无辜的人。”“无辜?我为你口中所谓无辜的人做了多少事?为了华渝,我又付出了多少?他们是怎么对我的?我的父亲晕倒在路上,他们都避而远之,最后让他活生生地死在了路边!这就是你口中的无辜吗?而我,一辈子都被你孟柏声踩在脚下,抬不起头来!良知?”阮鸣坤忽然大笑起来,“五年前我想要权利的时候,它早就跟着你手下那帮嚷嚷着一心为国为民的家伙一起消失了!我的老师,沈遇春,从来都只器重你和傅彬,我阮鸣坤对他来说,对于整个战警警会来说,就是个蛀虫!我变成现在这样,这个地方变成人间地狱,还有华渝现在乱作一团,都是因为你!孟柏声——”忽然变脸,愤怒地抓过孟柏声的肩膀,把她往院落中间拉扯,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孟柏声猝不及防地倒地,一阵干呕。“柏声!”苏昭尹挣脱不开掠战兵,焦急地大叫着。“阮狗!”伊卡拿起地上的大石块大叫着准备朝阮鸣坤狠狠砸去时,一个掠战兵将他的手腕扭过,一个过肩摔将他整个人甩到假山边,令他浑身疼痛不已。阮鸣坤啧啧地走向孟柏声,飞起一脚,孟柏声的身体反应慢上许多,但被他踢中,发出闷哼,整个人翻滚了半圈。“看看你带来的人,一群弱不禁风的家伙,简直是螳臂挡车!他们是在帮助你还是在小看我?”阮鸣坤猛然抓起孟柏声头上的金发,让她面对着自己,带着报复性的快感狠笑道,“我明明才是那个被世人铭记,让世人歌颂的英雄!什么警会风云,那明明是属于我的荣耀!”孟柏声忽然咧嘴一笑,她唇边的一点血液令她看上去像是对面前这个人极大的讽刺,她笑道:“你真可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