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王相亲(1v1 古言)

鸿门宴(1 / 1)

祭天宴礼原应在祭天前一日开宴,而此次却提前了三日。 名曰外战之下,祭天一事非同小可,涉及国本国运,任何人不得缺席此次祭祀的任何仪式。 ———— 南越巍峨宫殿前车马屹立,南越所有高层官员今日尽聚于此。宫门前官员们下车后互相打招呼,交头接耳起来。 “略有耳闻。唉,真不知何时能安稳……” 马铃在宫门前熄声,华盖锦车停驻在宫门前,车夫掀帘,“丞相,到了。” 宫门前的官员纷纷见礼,“丞相。”汲祖点头,招来自己的近侍说了什么,而后满面笑意,面向众臣,“诸位,请。” 宴礼设在常德殿,也并非既往宴礼所设的位置。官员们从宫门处所入,走了有一会才行至大殿。 陆玉在殿上垂帘而坐,常侍匆匆进殿,在陆玉耳边说了什么。 “正是。紧围宫廷,持刀荷戟,兵甲齐全。附近的百姓以为要打仗,长街上已空无一人。” 汲祖此为毫不掩饰,明晃晃对抗,亦是威胁。 陆玉深吸一口气。 她眼色锐寒,“不一定,看谁先动手,谁先动手,谁便不占理。” 第二个计划在筹谋时属备用,因为要收拾后续太麻烦,要控制的不止是丞相一人。 陆玉透过帘帐看殿下陆续落座的官员,低声道,“只能先这样了。” 垂帘缓缓升起,陆玉携江展面向众人坐于殿上。朝中官员基本到齐,菜肴开始陆续上案。 官员们隐隐感到异样。而众人皆静静趺坐于席,垂首敛眸,无人做声。 “诸位,今日邀各位品鉴大魏的一道特殊菜品,鱼腹藏珠。”江展拍拍手,从大殿后上来一排侍从,每人端的铜盘上皆是一条手臂长的河鲤。炭火烤炙,表皮焦脆,撒以椒粉,鲜香四溢。侍从们将河鲤安放到大臣们面前的案上后有序退去。 他环视一圈,走到离他最近的丞相身前。“借丞相的鱼给诸位做个示范,丞相可愿意否?” 江展拿起筷箸,“丞相可能闻到烤鱼的鲜香?” “有闻到其他味道吗?” 江展一手持匙按住了鱼头,一手持箸缓缓剖开鱼腹,“丞相之前有听说过这道菜吗?” 江展垂眸看着烤鲤,鱼肚被剖开,腹不见骨,而是一条两指宽的鲜红鱼肠。“诸位可见到这条鱼肠?鱼腹藏珠,珠便指的是这条肠。” 电光火石,铜盘“当啷”落地,像是一种信号,常德殿门外隆隆声起,赵不疑带着宫卫一拥而入,重兵坚甲,震慑住在场所有官员。“都别动!” 而同时,江展在铜盘落地前,一把将鱼肠中的鱼肠剑掏出,回身便刺—— 殿上原先陆玉凝神静气,江展动作后,她趺坐的身体抬起来,紧盯殿阶下的一举一动。 江展一刺虽中,明显感到钝硬,而汲祖反应很快,掀案起身,一把抽出缠绕腰间的软剑,大喊,“无知小儿!欲学专诸刺王僚,你奈我何!老夫当年打出前朝之时,你父尚未出生!” 江展持剑再刺,汲祖虽老,但战斗经验丰富,单挑竟不落下风。常德殿内,江展汲祖斗作一处,所有官员被控在坐席上,而殿内军队静伫,纹丝不动。汲祖知晓寥太后不会直接用军队擒他,扔了软剑,直接拔了宫卫身侧的长刀与江展相抗。 南越宫廷,永福宫。 赵子婴接到密报,常德殿已起刀兵,他的任务就是拖住圣女,以免圣女救援汲祖。 永福宫里,吟唱声还在继续,银铃碎响,古老族语祈祷着这个小国度的安稳。 常德殿。 “呵,老匹夫,身手不赖啊。” 他游刃有余,望了一眼常德殿的大门,横刀立于殿前,看向大殿之上端坐的陆玉。“太后今日恐怕要失望了,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到了又怎样,拿下你一个老头何须动用卫兵。”江展迎身而上,继续缠斗起来,剑锋凛冽锋利,一招比一招狠。他不落下风,吃亏在汲祖的硬甲上,几次穿剑不透。 军队进入内廷不消片刻,若再不能除汲祖日后只会更加困难。有碍,母子二人上阵帮江展,等同于军队出手无异。 赵不疑紧随其上,殿内军队隆动欲围击丞相,而下一刻“邦……”一阵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嗡鸣敲打众人耳脑,席坐在地的官员们痛苦地捂住了耳朵。宫卫也一瞬受阻。 “铿……” “圣女……”陆玉咬牙,而此刻,汲祖的军队已破殿而入,张弓搭箭瞄准了殿内所有人。 陆玉带着江展二人后退一步,扬手止住殿内所有人的动作,“都停。” 大殿无声。 她语带笑意,“丞相何必风声鹤唳,只是赴宴而已,何须带兵来宫?” “哈哈哈……”陆玉笑起来,“丞相言重了,何来加害?元君不过与丞相切磋,丞相受惊了。”她给赵不疑递了个眼色,赵不疑打手势,手下宫卫收起兵器,随后退下。 她话锋陡转,提前退兵,所有人措之不急,难料她的意图。而汲祖很清楚她的目的。 若是两军相持,他或可继续逼问,干脆与太后正式对抗,可她已然退兵,态度良好,在百官面前,他这个丞相不能再步步紧逼,必须大度。 众人看向陆玉。 汲祖按下怒气,“南越之相自是要效忠南越。” 兵甲散去,席上菜肴一丝未动,官员们如蒙大赦,噤若寒蝉,纷纷快速自常德殿离开。 …… 赵子婴在自己宫殿中醒来时,昏昏沉沉看到女人的身影,一瞬回神,可头还痛得紧,从榻上坐起来时,晃了晃身体,“怎么样……” 陆玉转过身,淡淡道,“失败了。” “不怪你,圣女一招便可制我们三人,更别说你了。” “只能再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