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音道:“今天小艾同学和狗崽们出去玩了,下一次一定带它们一起来。” 戎音进去时,宁月正站在桌前作画,两人相识多年,又是一个阵营的人,早处成了朋友,相处的态度就随性了许多。 戎音也从善如流地坐下,小口尝起了点心,又喝茶解腻。 戎音起身,询问:“我可以看看你画了什么吗?” 戎音道:“你画技要是拙劣,这全京城的大半画师都得自惭形秽。” 戎音边说边走到宁月身旁,与她并肩而立,低头去看她的画作。 整幅画的视觉重点都在女子身上,女子头上的发钗以及衣服上的褶皱纹路,甚至连垂落的发丝,全都画得十分精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作画人对画上的女子抱有欣赏和仰慕的情绪,因为画师看似在画人,实则是在画神。 “是贺嫣姑娘。”说起贺嫣的名字,宁月的声音温柔到了极点。 戎音说:“看来你们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怎么了?”戎音看向她。 戎音连忙安慰道:“没关系,那些罪证,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伤大雅,况且谁也不能保证,贺家女手里真的掌握着什么证据,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苛责自己。” “怎么会呢。”戎音宽慰她,“你看,这些年你和贺家姑娘们的友情不是假的吧,你都愿意费心为她作画了,那心里肯定也是把她真当好友了的,不然随便花钱买个礼物,岂不是更方便?即便没有得到证据,你也收获了几段不错的友情,不是吗?” 戎音道:“这有什么的,有目的是真,有感情了也是真,你又没有对她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像我当初讨好陛下也是因为怕他把我给杀了,但这并不耽误我和他后来相爱。” “戎老板说的对,是我太钻牛角尖了。” “谢谢戎老板。” 宁月吃东西的时候,戎音就跟她说宫里和店里发生的趣事,听见小豆子们把宗政逍的鞋子叼着满园跑,被宗政逍抓住后狠狠打了屁股时,宁月也跟着笑得眉眼弯弯。 宁月道:“你上来的时候应该注意到了吧,最近清秋阁生意萧条,就是因为这次两个世家相斗波及的人太多,大家要么太忙要么需要在这个时候保持低调,所以我们这种花天酒地的地方,自然就没人来了。” 宁月抿了一口茶,而后道:“陈家不过是被迫抵抗,并没有任何胜算,而且前些天我去找贺家姐妹小聚,贺嫣无意中说漏了嘴,她道崔陈两家现在拿出来互相攻讦的罪状,其实不过是两家所犯罪行的皮毛而已。” 戎音停顿了一秒才看向宁月,跟她对视,“贺嫣既然这么说,那就证明即便她手里没有证据,但对崔陈两家这些年的作为,应该是一清二楚的,看来至少宁月你当初的猜测没错。” “以她们现在的身份,防备心要是不强,哪还能活到现在。”戎音宽慰宁月,“不用急,这么几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点时间,说不定不等贺嫣开口,我们就先把世家打败了呢。” 戎音笑:“那就借宁月你吉言了。” 听着戎音的话,宁月眼眶微微泛红,感动地道:“好,谢谢你,戎音。” 戎音在清秋阁待了一下午才离开,他走时老板已经醒了,笑眯眯地跟他道歉,说自己睡过去了没能起来招待他,实在是没礼貌。 老板亲自送戎音出门,到达门口前,她小声地打探:“戎老板啊,你说他们这还要斗多久啊?再这么下去,我和阁里的姑娘都快吃不起饭了。” 老板知道戎音跟当今陛下关系不错,说不定消息灵通,因此特地向他询问。 “哎哟,我命真苦啊。”老板一甩帕子,叫苦不迭。 而事实也确实如戎音所说的那样,之后几个月都是崔陈两家互相揭短,宗政逍派人去查,证据确凿就把相 崔陈两家虽然互相攻讦,但目前倒霉的都是些替死鬼和小喽啰,两家真正的中心人物,目前都还安然无恙。 现在朝堂上下都忙得不行,宗政逍也没空带戎音去行宫玩耍,而且相比悠闲的戎音,他本人每天要处理裁定的事件,都快堆得跟山一般高了。 戎音将自己从宁月那里打听到的贺嫣的话告诉宗政逍以后,宗政逍也有了准备,他没有被两家鱼死网破的表像迷惑,急着想下场捡漏,免得被两家合起伙来拖下水反咬一口。 陈家人虽然因为证据不足,再加上有人顶罪,没有落得斩立决的下场,但陈大少被革职,陈三少也被迫放弃了大半生意,陈父好歹留住了乌纱帽,只是这官职降了不止一级。 更何况陈家还是如丧家之犬一样被赶走的,以后再想回来可就艰难了,李楚至少还有宗政逍给的一块饼吊着,陈家才是真正没有了希望。 事情告一段落后,宗政逍终于有了松口气的机会。 戎音跟他玩笑:“我见过吸猫的吸狗的,就是没见过吸鱼的,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得笑话你。” 感受着宗政逍沉醉的样子,戎音忽然想起现代的时候在同桌那里了解到的一种小说设定——abo。 宗政逍抱紧戎音,笑道:“这个设定还蛮有趣的,也很符合我目前的心态,我也很想咬破你的后颈,看看到底是怎样奇特的一个地方,居然能散发出这样迷人的香味。” 宗政逍当然是不敢的,他像只馋骨头的大狗,不停地在戎音后颈嗅着,叹气道:“要是阿音你也像oga一样有发/情期就好了,到时候你根本舍不得离开我,说不定还会求着我标记你呢。” 宗政逍闻言钳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去看着自己,表情似笑非笑,“阿音说这个,是不是故意想引诱我惩罚你,嗯?” 宗政逍凑过来在他嘴上吧唧亲了一口,委屈地道:“阿音就不能说句贴心话哄哄我吗?” 宗政逍耷拉着眉眼,将下巴搭在戎音肩上,说:“abo设定跟动物相似,都有固定的发/情期,阿音你算是半个鲛人,那在鲛人的记忆里,有没有发/情期这一说?” 宗政逍惊讶地歪头看向戎音,语气疑惑:“那我怎么没见你在春季的时候发过情?发春的猫儿都会半夜叫唤呢,我看你跟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啊。” 宗政逍恍然大悟,“阿音说的有道理。” 可宗政逍听完不仅没有放开戎音,反而一个翻身,重新将人压在了身下。 宗政逍手已经开始动作,“阿音都说了,人类是一年四季都能发/情的动物,既然知道这个理论,何不来实践一下呢,吃早点前,阿音先吃点别的东西吧。” 戎音:流氓!登徒子! 说完,他低头吻住了戎音柔软的唇。 小鱼的后颈也没有逃过劫难,情到浓时,戎音稀里糊涂就同意了宗政逍的请求,结果就是他的后颈被咬出了血,疼了好几天才结疤。 虽然半夜他自己会滚进宗政逍怀里,但还是坚决地表明了态度。 陈家一走,就意味着这场斗争真正结束了,清秋阁的生意逐渐恢复正常,老板那张苦瓜脸也重新绽放开了笑容。